堯國王宮大殿內
堯國公柳山虛面容憔悴,氣色看上去很不好,他最近身體欠佳,感覺已大不如前了,但又擔心衆臣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後,會導致朝局不穩,所以還是強撐着上朝。
“鍾離公子來面見孤,是有什麼事麼。”柳山虛聲音低沉。
“稟堯公,黎國在我弟弟鍾離煜的統治下,百姓飽受壓榨,生活困苦。請堯公允許我回到黎國,奪回君位,解救我黎國的萬千百姓於困頓之中,”鍾離弗言辭懇切。
“鍾離煜的所作所爲,孤倒是也有所耳聞,既然公子有如此憂國憂民之心,孤自然是要成全你。”柳山虛微微點頭。
“那我便替黎國百姓感謝堯公的大恩大德了,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鍾離弗彎腰行禮。
“君上,且慢。”大將軍赫連定昌出列道。
“鍾離煜雖說確實算不上什麼有道明君,但是這些年來和我堯國互不相侵,彼此倒也相安無事。若是鍾離弗公子做了君上,是否會對我堯國有利,尚未可知呢。”
“在堯國的這段時間,堯公待我不薄,若是我做了黎國君上,定會和堯國保持友好,絕不侵擾。”鍾離弗道。
“口說無憑,不如鍾離公子簽下一份盟約,將黎國濟陽以東之地贈予我堯國,同時每年向我堯國上貢二十萬兩銀子,這樣才能表示你的誠意。”赫連定昌洋洋自得。
“這。”鍾離弗犯了難,他思慮了一會道。
“稟堯公,黎國的每一寸疆土皆是將士們用性命換來的,每一分財物,都是百姓們的血汗,若是我用黎國的城池和民脂民膏來換取君位,即便坐上了國君之位,也會被萬民唾棄。所以,這個要求,請恕我難以答應。”鍾離弗道。
“這樣的話,我覺得公子回國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赫連定昌作出無奈的表情。
“大將軍言之有理。”柳山虛自然也懂得,能從黎國得到土地財物那是再好不過了,至於誰做黎國國君,他可不關心。
“鍾離弗嘆了口氣,他是絕對不會拿黎國的利益來交換君位的,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於是他便先告退了。
“衆卿可還有事稟報。”柳山虛道。
“稟堯公,傾月郡主如今已過了出嫁的年紀,臣以爲應當儘早爲郡主擇一個好夫婿啊。”一名大臣道。
“是啊君上,臣也以爲此事刻不容緩啊。”衆位大臣紛紛響應。
“那你們覺得,誰適合做傾月的佳偶呢。”
這件事柳山虛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自己那女兒心高氣傲,不知多少來提親的貴族子弟都被拒之門外。
他心裡也明白,柳傾月早已心有所屬,而那個人自己一開始也有意要招他爲婿,只是不料,後來發生了變故,讓自己改變了主意。
“那個洛寒澈現在怎麼樣了。”想到這裡,柳山虛問道。
“回君上,聽說這些年來洛寒澈意志消沉,只是每日飲酒享樂,對於復國之事絕口不提。”身旁的內侍答道。
“沒想到他變得這麼頹廢淪喪。”柳山虛搖頭。“虧孤當初還想將傾月許配給他,還好打消了念頭。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我女兒。”
“稟君上,臣覺得大將軍之子赫連武興相貌堂堂,英氣勃發,又頗有才幹,而且又對傾月郡主一往情深,他們二人最爲相配。”禮部尚書黃濤道。
“黃大人所言甚是,臣等附議。”衆大臣道。
“既然如此,那孤便命你挑選個良辰吉日,並操持他們二人的婚典。”柳山虛道。
“臣遵命。”黃濤道。
赫連定昌跪地叩拜。“臣替犬子謝過君上。”
“沒別的事,就退朝吧。”柳山虛覺得渾身十分疲憊。
“恭送君上。”衆臣齊聲道。
柳山虛剛從座上站起,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輕飄飄的,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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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君上!”“快去找御醫。”大臣和宮人們驚慌的圍了上去。
堯宮寢殿內
“君父,您要不要緊啊。”柳傾月得知消息,急忙飛奔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柳山虛躺在榻上,臉色青黑,看上去非常虛弱。
“御醫已經來看過了,他們說這是頑疾,難以根治。”柳山虛雙目暗淡無光。
“不,我這就派人去到處尋訪名醫,一定有辦法可以醫治您的。”柳傾月眼中含淚,握着柳山虛的手道。
“月兒,你應該會怪爲父吧。”柳山虛聲音沙啞。
“孤已經答應了,要將你許配給大將軍之子赫連武興。”
柳傾月渾身一顫,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轉而卻又恢復如常。
“月兒聽君父的安排便是。”
“孤知道你喜歡的是洛寒澈。”柳山虛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可是他現在已經自甘沉淪,不復當初的意氣風發了,而且他身邊還有個沐凝歡,你身爲郡主,豈能給他做小。”
“爲父已經想清楚了。洛寒澈即便能復國,也不會甘心受我堯國的控制,甚至有可能反過來危害堯國,所以他現在這樣倒也未嘗不是好事。”
“臣女想要嫁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絕不是他這種不思進取,得過且過之人。”
柳傾月每次想起洛寒澈當初對自己說的那些狠話,心中便是如鋼針扎一般,但是自己卻又忘不掉他,而他這麼長時間來卻從來沒有找過自己,甚至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這讓她憤恨不已,對他的情感可以說是愛恨交織。
“孤恐怕已是時日無多了,日後你大哥繼位,這堯國還要依靠赫連大將軍,若是能與他結姻,這樣才能保證我堯國的江山穩固。”柳山虛道。
“不,君父你不會有事的。”柳傾月嗚咽道。
“爲了堯國,我願意付出一切。”柳傾月神色複雜,其實她還帶着些賭氣的意思,她很想知道,那個人若是知道自己將要嫁給別人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以後君父若是不在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柳山虛語調微弱。
“您別胡說,先把藥喝了吧。”柳傾月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碗藥,輕輕吹了吹,用勺子舀起,送到柳山虛嘴邊。
鍾離弗回到住處,眉頭緊鎖,看上去非常不安。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阿泠關切道。
“堯公要我答應割地進貢,才肯放我回國。”鍾離弗道。
“這讓我如何能答應。”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阿泠想了想說。
“你不如去找寒澈公子商議一下,也許他可以幫到你呢。”
“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有想到。”鍾離弗欣喜道。
“我這就去找寒澈,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