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牙還牙

鳳蕭成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張氏見時機正好,忙添油加醋的胡說起來。

說今天是鳳兮謹好心陪鳳兮晴賞花,然後鳳兮晴不知道那跟筋錯位了突然就發起瘋來,把鳳兮謹一下子推進了水裡,還用石頭砸水裡的鳳兮謹,要不是路過的婆子及時看到制止,恐怕鳳兮謹今天就真的死了。

鳳簫成聽了大驚失色道:“此話當真?兮晴這一次瘋的格外厲害嗎?”

張氏見鳳簫成信了七八分,忙做了一個更加委屈的表情道:“老爺要是不信,我們可以親自到芙蓉園去看!”

不管信多少,如果誰想把相府大小姐、當朝待嫁太子妃關進別院、不許見人,自然是要是要有個確鑿的說辭的。

鑑於這個因由,鳳相於是毫不猶豫的和張氏一同去了芙蓉園。

彼時,鳳兮晴剛剛沐浴過後,正換了乾淨的衣服,在院子裡曬太陽,由於頭髮還沒有全乾,鳳兮晴任性的不讓荔枝梳頭,直接抱着腦袋躺在了躺椅上。

荔枝無法,只得命令兩個小丫鬟臘月和冬梅給大小姐預備午飯糕點,心裡琢磨着:聽說二小姐病了,估計府裡的人今天都忙着照看二小姐,應該不會有人過這邊來,不梳頭就不梳頭吧,只要老爺夫人看不到就沒事。

便由着鳳兮晴那麼耍賴的躺着,她坐在一旁給鳳兮晴整理衣服,按摩胳膊,鳳簫成和張氏闖進芙蓉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本來,一個有些癡傻的女兒即便是披頭散髮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此刻鳳簫成心裡信了張氏的話,看到鳳兮晴就好似看到了惡魔。

帶着充滿偏見的眼神看去,只看到鳳兮晴散着的一頭烏黑長髮,把臉都遮住了,樣子真的有些恐怖駭人,鳳簫成就不由的怒從心頭起,大喝一聲道:“大膽,閨閣之中,此等不自重!”

正在朦朧睡覺的鳳兮晴被嚇了一跳,睜眼一看,見是前身的爹和後孃一起來了,心裡哼了一聲,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是給鳳兮謹報仇來了。

鳳兮晴繼續睡覺,根本沒理睬他們,來了又如何,想給鳳兮謹報仇,她們還沒那個本事!

可是荔枝可嚇壞了,剛想着不會有人來,府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就都來了,大小姐這一次可真是失禮了,會不會受罰啊?太可怕了!

‘噗通’,荔枝跪在鳳簫成面前磕頭求饒道:“相爺息怒!夫人息怒!大小姐剛剛受了驚嚇。這會不肯梳頭,奴婢便依了她,沒給她梳,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請老爺責罰奴婢,不要怪罪大小姐。”荔枝聲音顫抖的說着。

哪知張氏卻毫無預兆的擡起一腳,正揣在荔枝的肩膀上,一腳把荔枝揣了出去,同時口中大罵道:“大膽奴才,主子們的事情,哪有你插嘴的份。”

荔枝完全沒防備,身子一下就歪斜了出去,額頭不偏不倚的磕在一邊的玉石桌角上,霎時間血流如注。

醫者本能,鳳兮晴馬上聞到了鮮血的味道,鳳眸張開,目光如電,敏銳的掃視到荔枝的悽慘摸樣。

卻見忠心的荔枝此刻雖然滿臉是血,還是跪了下去想要磕頭,同時口中唸叨道:“奴婢錯了,請夫人饒了大小姐。”

鳳兮晴的心真的痛了,一個傻小姐,怎值得荔枝如此忠心?

鳳兮晴二話沒說,直接站起來衝到張氏面前,擡起一腳,直接把張氏踢了出去,而且不忘口中嬉笑道:“踢人好玩!踢人好玩!”

所有的人頃刻間都傻了。

張氏現在可是堂堂的相府夫人啊!大小姐直接一腳就給踢飛了!太、太、兇殘了!真的徹底瘋了!

張氏被踢得措手不及,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的栽倒在地上,爬了兩下竟然沒爬起來,本來還預備和內線臘月你唱我和的演戲的,這下好了,完全用不着了。

鳳兮晴已經犯下了冒犯長輩的大罪。

張氏立即不失時機的嚎啕大哭,高聲喊道:“老爺,老爺,玉柔不能動了,大小姐,她徹底瘋了!”

鳳簫成更是大怒,本來因爲鳳兮晴的身份還有些猶豫的他,此刻卻因爲心疼張玉柔受傷了而目露兇光,高聲喊道:“來人,把大小姐給我關進別院,馬上立刻,沒我的命令不許給她任何東西!敢打夫人,她的小命也別要了!”

鳳簫成走到哪裡,身後可都是跟着一羣護衛的,見鳳簫成下令,這些人呼啦啦一齊圍了過來,真的要動手捉住鳳兮晴!

荔枝見鳳相勃然大怒,徹底嚇壞了,顧不得疼一下子撲向了鳳兮晴,哆嗦着拉着鳳兮晴的胳膊大喊道:“大小姐,快求求老爺,說你錯了,快說你錯了!”

荔枝的聲音顫抖着,嚇得眼淚直流,整張臉又是淚水又是鮮血,看上去讓人十分的心碎。

而張氏卻在一邊咬牙切齒的喊道:“不要放過那個丫鬟,大小姐都是她教壞的,直接打死那個賤人”。

“是,夫人。”張氏身邊的趙婆子,忙高興的應了,就朝一羣侍從衝了過來,大喊道:“抓住大小姐,打死那個丫鬟。”

侍從頭領看向風簫成徵詢意見,鳳簫成面色陰鬱的點頭。

張氏被踢了,他是真的心疼了,若不是鳳兮晴還頂着待嫁太子妃的名,此刻他真想連鳳兮晴也直接打死。

侍從們得到了命令,立即不猶豫了,直接朝鳳兮晴主僕圍了過來。

鳳兮晴可不是吃素的,見他們圍行來,估計了一下,要是真動手,雖然不會吃虧,但是這具身體太弱,佔不到太大的便宜。只是,荔枝怎麼辦?只要動手,想要護住荔枝就有些不宜了。

殺她鳳兮晴需要理由,殺一個丫鬟可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鳳兮晴想到這裡,眼珠一轉,心裡便有了另一個主意。

鳳兮晴用力一拉荔枝的胳膊,就把跪着的荔枝拉了起來,然後朝荔枝眨眨眼,直接拉了荔枝就跑。邊跑邊喊:“別院好玩,我們就去別院玩。”

雖然那些侍從家丁已經圍了過來,但她鳳兮晴可是王牌僱傭兵,閃躲幾個毫無防備的侍從還是易如反掌。

三下兩下,鳳兮晴就拉着荔枝脫離了他們的包圍圈,直接拉着荔枝朝他們口中說的別院跑了過去。

張氏和鳳簫成都是一驚,侍從們更是有些不能相信,也沒看清楚大小姐怎麼跑的,怎麼一下子就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張氏着急的大喊道:“給我追,抓住了兩個一起打。”

這一刻,她是真的吃驚了,明明自己使出了渾身解數,怎麼事情的結果和自己的預料的不一樣?這讓老謀深算的張氏感到恐懼,竟然馬上就起了想斬草除根的心。

但是,鳳簫成還理智着,忙喊道:“不可,趕快追上去,若她們真進了別院,鎖了院門就可,若是她們去別處搗亂,再抓回別院。”

“是。”侍從們答應了馬上追去了。

趙婆子遺憾的看到鳳兮晴真的跑遠了纔回去攙扶張氏。

張氏一動,便哎呦喊了一聲,同時珠淚滾滾的哭道:“老爺,妾身好傷心啊!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今天居然這麼對我,我太傷心了,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孃,可是我的心可是比親孃都親啊,嗚嗚嗚”。

張氏繼續演戲,以其達到繼續抹黑鳳兮晴的目的。

鳳簫成自然是又聽信了這些話,疼惜的看着張氏,安慰道:“玉柔別哭了,這一次晴兒恐怕是真瘋了,我現在就去面聖,請皇上退了太子和晴兒的婚約,沒有了待嫁太子妃這個名頭,我們就有權利好好的‘管教’她了。”

鳳簫成說着眸光冰冷,好像絲毫不記得他口中說的那個想要痛快折磨的人是他的親生女兒!

張氏的心裡一陣暢快,只要鳳兮晴的婚退了,那鳳兮謹可就離太子妃只有一步之遙了,這可是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好消息。

頓時她也覺得身上也不那麼疼了,直接藉着趙婆子的力氣站起來,朝鳳簫成問道:“老爺,退婚了,殿下那邊不會沒面子嗎?”

鳳簫成嘆息一聲道:“殿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喜歡晴兒,喜歡謹兒,估計這婚若能退得,他只會高興,不會生氣的。”

張氏的眼中閃過狂喜,太好了,雖然事情的過程和自己計劃的有差距,可是這個結果可是比自己希望的還要好!

鳳簫成那邊還沉浸在退婚這個難題上,別的地方並沒留心,所以張氏的激動他自然也沒看見。鳳簫成只是嘆息了幾聲,又心情複雜的甩了一下袖子,才喊道:“王貴,進宮面聖。”

然後,直接帶着長隨王貴就走了。

張氏高喊:“相爺,一切小心行事。”

鳳簫成揮揮手,算是回答,愈行愈遠。

張氏這邊雖然沒得到更多的安撫,心裡卻高興的不行,終於,她親生的女兒鳳兮謹要坐上太子妃的位子了,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但是,下一刻,滿臉喜色的張氏,卻‘哎呦’一聲倒了下去。

鳳兮晴踢她那一腳可不是開玩笑的,剛纔那是太高興了忘記了疼痛就站起來了,其實這一次她傷的很重,恐怕五天之內都下不來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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