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假裝說說笑笑就進了柳青青的房門,柳青青關了門,才換了一副表情,拉了鳳兮晴坐下,然後竟然站起身深深給鳳兮晴施了一禮道:“多謝姐姐上次救了我們夫婦的性命。”
鳳兮晴忙道:“妹妹不必多禮,姐姐幫助你們也有一半的原因是爲了王爺。”
柳青青直了身子說道:“青青自然知道這層關係,所以才更加的感謝姐姐,王爺遭逢飛來橫鍋,姐姐竟然不離不棄,還真是讓青青佩服。”
鳳兮晴笑道:“我對他自然是真心, 這個時候怎麼會棄他於不顧!妹妹,姐姐也不繞彎子,今天是想讓妹妹幫我一件事。”
柳青青忙正了顏色說道:“姐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妹妹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
鳳兮晴便道:“姐姐查到一件事,寶物被盜那件事,或許和朝中的馬將軍有關,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幫助查一下,馬鵬將軍在太子大婚那天晚上有沒有進過宮?有沒有去過坤寧宮?”
因爲若是事情是馬鵬做的,那一定是他取的令牌,而那一晚暗夜和上官景都在坤寧宮,若真是他,他那晚一定接近過坤寧宮。
柳青青側着頭想了一下道:“姐姐放心,我想起我爹有一個故交在宮裡行走,專門管理進出宮門的記錄,我去找他查探一番,或許能有收穫。”
鳳兮晴開心道:“大概需要多久能有結果?”
柳青青應道;“姐姐不要擔心,青青這就出門去問,順利的話今天就能問到。姐姐大可以回府等待消息,青青會親自上門去告訴結果。”
鳳兮晴很開心,對着柳青青感激說道:“妹妹當真爽快。”
柳青青卻笑道:“姐姐何須客氣,妹妹已經知道妹妹送的那顆何首烏姐姐已經幫助麗妃娘娘安胎了,姐姐的恩情對妹妹可不止一件兩件。”
鳳兮晴淡淡一笑道:“娘娘的事情湊巧罷了。”
柳青青一副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不揭穿你的樣子說道:“除了神醫,現在青青最佩服的就是姐姐,我們一起去幫助王爺洗脫冤屈吧。”
“好。”鳳兮晴簡單幹脆的應道。
兩個人開心的一起出門,鳳兮晴回府,柳青青進宮。
鳳兮晴回府後第一件事還是去看了暗夜,正好暗夜醒着,鳳兮晴便坐到了暗夜身邊,給他把了脈,見他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穩,只是還很弱,需要繼續調理,很是開心。
作爲醫者看到自己的病人在穩定的康復真是再開心不過的一件事,便笑着問道:“暗夜,我問你一件事,你和王爺是各有一塊代表王爺號令的令牌嗎?”
暗夜虛弱應道:“是的。”
鳳兮晴便道:“你的那塊令牌在哪裡?”
暗夜道:“被馬鵬搶去了。”
鳳兮晴心裡一動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暗夜應道;“是在我和王爺同時被宮裡來的侍衛綁了以後,我和王爺被分開關在大理寺,張萬勝曾經對我拷問過,但是我沒說過一句話,他一氣之下就讓馬鵬帶走了我,我被馬鵬帶到了他的府裡,他就搶走了我所有隨身攜帶的東西,後來用各種方法折磨我,令牌就是那個時候被他搶去的。”
鳳兮晴聽了皺眉問道:“那太子大婚那一晚,你確定你和王爺的令牌一直在嗎?有沒有丟失過?又或者,你和王爺的令牌以前丟過嗎?有沒有可能被人仿造了一塊?”
暗夜皺眉想了許久道:“那塊令牌並不容易仿製,我和王爺的令牌也從未丟失過,想來有人仿製並不可能,至於那晚,我的令牌是一直隨身帶着的,王爺的,應該也一直都在,他一直在坤寧宮裡睡覺啊。”
鳳兮晴聽了暗夜的一番話,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但是,看暗夜一副好奇的表情,鳳兮晴便告訴暗夜道:“王爺現在還關在大理寺,大理寺已經給他定罪,只是我剛剛看過卷宗,給王爺定罪的線索之一就是有人拿了王府的令牌去庫房提寶物然後又憑着令牌把寶物搬進了王府。要知道若是令牌只有兩塊,外面沒有仿製品,那那一晚你和王爺的令牌其中一塊一定被盜了,不然怎麼會有令牌出現在竊賊手裡這件事?”
暗夜聽了驚訝問道:“竟然有這等事,我和王爺的令牌有一塊被盜了?”
然後他認真回憶了一番道:“我可以確定,我的那塊不曾離身,令牌我一向謹慎,那一晚我也並沒有喝酒,斷沒有令牌被偷然後又被送回而我又無知無覺的理由。”
鳳兮晴隨之感慨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是王爺在宿在坤寧宮的時候被偷了令牌,然後昏睡,有人拿了令牌去幹了壞事,後來又趁着王爺不曾醒來,偷偷送回了令牌。而王爺被人下藥,對於這件事根本不曾察覺。現在他又被關在天牢中,沒人可以探視,他的冤枉自然無從洗刷。”
暗夜聽了這些激動道:“大小姐,這些事當真?”
鳳兮晴點頭道:“自然是當真的,這是我奔波了這些天得來的結果。”
“詹明玉那個老太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王爺每次出事都和她有些關係,可是王爺就是不曾真心提防她,這一次也是,那一晚我和王爺進宮去 ,她就只准王爺進大殿和她說話,直接讓我在外面等着,天冷我是不在乎,可是我聽到王爺酒醉睡在那裡的消息時候十分意外,王爺那一晚只喝了一點酒,怎麼會醉?可惜王爺一世英明,這次竟然又栽在了她的手裡!”
暗夜說着,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鳳兮晴忙安慰道:“你先別急,我們看看有沒有可能幫助到王爺的地方,你說那一晚你一直守在殿外是嗎?那你怎麼知道王爺睡着了?”
暗夜便道:“王爺進去沒多久,我就看到鄭姑姑從裡面匆匆走出來。我問她幹什麼去,她說王爺醉了,她去弄碗醒酒湯。我還說我可以自己去取,她卻說,這種事情還是她來做比較合適,不用勞煩我。”
鳳兮晴忽然覺得心中一亮,忙問道:“然後你就看着她去小廚房弄了醒酒湯端回來嗎?”
暗夜搖頭道:“這裡其實有些可疑,我看鄭姑姑並沒有去小廚房,而是直接出了院子,過了半晌她才走回來,然後直接從小廚房端了東西進去,她的樣子有些鬼鬼祟祟的,我那時生氣躲在暗處,她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我。”
鳳兮晴不由得心中一喜,忙接着問道:“那後來天明前她又出來過嗎?”
暗夜仔細想了想道:“自然是出來過,天色破曉時,宮裡她起來的最早,我看到她直接走出大殿,然後獨自出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後來過了一會纔回來,再然後還是去了小廚房,還是端了什麼東西出來進了房子裡面。”
“後來她知道你看到她走來走去嗎?”鳳兮晴緊張的問道。
“不曾,除了最初我在大殿門口站着,後來我都是隱在暗處的,她一直以爲沒人看到這些事。”暗夜認真說道。
“是了,就是她,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鳳兮晴激動說道。
暗夜驚訝問道:“她做了什麼?”
鳳兮晴看着暗夜微微一笑道:“她偷了王爺的令牌,在第一次出來藉口端醒酒湯的時候出了院子就是把令牌交給了別人,然後她雖然端了東西進去,但是不一定給王爺吃,王爺就一直昏睡到天明,她在天明前約定的時候,又走出宮門去取回了偷走的令牌,這一回她是真的端了醒酒的東西給王爺醒酒或者是吃食裡放了蒙汗藥的解藥之類的東西,總之她趁機還回了令牌,還讓王爺按時醒來,然後你和王爺都以爲無事離開了坤寧宮是不是這樣?”
鳳兮晴激動的分析了一番,暗夜聽了十分驚訝,久久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他是多麼糾結的回憶着那晚的事情。
良久之後才說道:“大小姐是說,她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幹了陷害王爺的事情而我卻沒有發現是嗎?”
鳳兮晴發現暗夜理解錯了方向,忙安慰道:“暗夜,我分析的這些並不是讓你覺得是自己錯了,而是推理一下,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些線索幫助王爺洗脫罪名。”
但是,暗夜的表情依舊痛苦,竟然垂淚道:“都是我沒用,大小姐說的一切都吻合,或許那晚就是這麼回事。可是我,我真是廢物……”
他說着,竟然費力的舉起手掌,要打自己。
鳳兮晴忙拉住了暗夜的手腕道:“暗夜,你做什麼?你不想幫助王爺洗脫冤屈嗎?你若是死了我到哪裡去找證人?”
暗夜聞言一驚道:“大小姐,我還有用嗎?我這麼愚蠢的人還有用?”
鳳兮晴嘆息了一聲道:“你不要過分自責,是我們都沒有想到詹明玉對王爺這樣絕情,她畢竟是王爺的生母,怎麼能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來。”
暗夜恨道:“王爺攤上那樣的娘就是悲哀,多年來,從未見她對王爺像對待殿下那樣關心過,不論王爺有沒有錯,只要王爺和殿下有了矛盾,她永遠是向着殿下,呵斥王爺。王爺的性子那麼好,她還說王爺不把她放在眼裡,沒有盡心盡力的輔佐殿下,也就只有王爺那麼好性子的人能夠一直對她百依百順,若是換做我早就和她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鳳兮晴皺眉聽着暗夜的牢騷,心裡也是滿腹疑雲,不清楚爲什麼詹明玉對待上官景這樣絕情和狠毒。
同樣是兒子,如果說她要除掉上官景也該有個理由,比如說上官景不孝順或者上官景要奪了上官傲的太子寶座而且連她這個娘都要一起除掉!否則再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讓詹明玉這樣討厭他恨他了!
要下狠心殺掉自己的親生兒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詹明玉一次又一次的做的一點也沒看出她有什麼猶豫和艱難!這真是太讓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