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張太醫和杜太醫兩個人踉蹌着走出去的腳步聲。
忽然,鳳兮晴聽到門外一片混亂,猛然想起那四個人還在外面,張杜兩個太醫不可能就這麼順利的出去,便忙追了出去……
最後的結果是,鳳兮晴把兩個人悄悄送到了城外,僱了輛安全的馬車,又給了每人一千兩銀票,讓他們逃命去了。
這個結果讓鳳兮晴詫異,但是,張太醫說了背後主使人真是皇后的那一剎那,鳳兮晴也是心情複雜,她和上官景之間恐怕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安靜了。
鳳兮晴送走兩個人後又回了胡太醫那裡,和胡太醫說了會話,才知道原來皇后真的也曾經收買過胡太醫,條件自然是胡太醫要什麼皇后就給他什麼,但是要他專門聽從皇后的命令,不論皇后命令什麼,胡太醫都要照做。
胡太醫雖然有些奸猾,但還不至於那麼壞,那麼蠢笨,自然不想忤逆皇上的意思行事,就裝病拒絕了皇后身邊的鄭姑姑,結果是後來常太醫答應了那個條件,釀成了最後的悲劇結局。
鳳兮晴在胡太醫那裡坐着感覺心裡沉甸甸的,幫胡太醫又把了一會脈,又和趙錢孫李四個太醫說了會解毒方子的精髓,纔看着天色已晚,離開了胡太醫的小院,回到了醫女署。
這邊還有一個阿彩,自己可不想讓麗妃再涉險境。
晚上的時候,柳青青早早的過來了,鳳兮晴直接帶着柳青青進了關着阿彩的房間,阿彩已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這一天沒人理她,她太無聊了。
鳳兮晴解開了本來就綁的不緊的繩索,驚醒了阿彩。
阿彩看到眼前的兩個人,竟然興奮的大喊道:“你們來放我出去是不是?你們來帶我去見我的虎哥是不是?”
柳青青懶得理她,把頭扭向了一邊,鳳兮晴則是淡淡道:“帶你去見你的虎哥是沒錯的,但是你是繼續留在我們身邊,還是留在他的身邊,你可以自己選擇。”
“誰會想要留在你們身邊。”阿彩不屑的說道,然後又把頭偏向一邊。
鳳兮晴淡淡一笑道:“我們走着瞧好了。”
然後給了柳青青一個眼神示意,兩個人就架着阿彩出了門口。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鳳兮晴爲了預防萬一,還是拿了一塊帕子矇住了阿彩的臉然後才帶着她出了宮門。
雖然還沒有夜晚,但是外面已經沒有什麼人,鳳兮晴可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便直接和柳青青拉着阿彩上了牆頭。
阿彩嚇得直叫,鳳兮晴無法,只好點了她的穴,讓她喊不出聲音。
然後,三個人飛高走低,很快來到了鳳府。
阿彩用力的掐鳳兮晴的胳臂,鳳兮晴會意,給阿彩解了穴,阿彩才重新能夠說話道:“這裡是哪裡?我們爲什麼到這裡來?”
柳青青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可是你那個虎哥的家。”
“什麼?不可能!我虎哥只是一個小商人,家裡怎麼會這麼有錢?”阿彩顯然不信兩個人的話。
鳳兮晴也不多說廢話,低聲道:“不許叫了。”
便又帶着阿彩飛高走低,來到了鳳虎住在的院子外面。
鳳虎真是一個放浪形骸的人,一點也沒辜負鳳兮晴的期望。
本來鳳兮晴以爲來的這麼早鳳虎說不定去陪着張氏說話去了,或者在風相面前討好裝好孩子,卻不想他依然在孜孜不懈的做了那一件事,和丫鬟苟合。
三個人這一次沒有趴在牆頭,直接落在了屋頂上,隔着瓦片就能聽到房間傳出來的男女之間的曖昧聲音。
阿彩蹙了蹙眉頭低聲道:“我恨你們,你們是不是找了個聲音像虎哥的人來騙我?”
鳳兮晴冷冷一哼道:“等下你自己親眼看看是不是你的虎哥,再說恨不恨我們吧。”
說完,鳳兮晴輕手輕腳的掀開了屋頂的一片瓦,柳青青怕阿彩看的不夠清楚,幫着又掀開了一片瓦片。
房間裡的情形盡在眼底,一張異常寬大的牀上,兩個白乎乎的人沒穿任何衣服正在進行親密活動。
男人正在努力的戰鬥着,女的在賣力的呻吟着,阿彩面色紅紅的朝下面一望,頓時面色就變了。
那個上面的男人不是他的虎哥又是誰?
鳳兮晴低聲問道:“怎麼樣?認出來了沒有?”
阿彩沉默了片刻,顯然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但還是堅持着說道:“我眼睛花看不清。”
鳳兮晴簡單明瞭道:“你眼睛花沒關係,我可以送你到近前去看。”
說完,抓了阿彩的衣領就帶她落在地上,然後一腳踢開了窗子,直接把阿彩丟了進去。
房間裡一陣混亂,接着就聽到了阿彩的大哭聲,鳳虎的大叫聲,以及那個丫鬟氣急敗壞的喊道:“你是哪裡來的賤婢,快點給我滾出去,別干擾了我和少爺的好事!”
“啪!”一個耳光聲響起,接着是丫鬟的尖叫,然後就是阿綵帶着哭腔的聲音大喊着:“你纔是賤婢,我可是虎哥真正的女人,你算什麼,竟然敢偷偷爬上虎哥的牀!”
“少爺,她打我,她是哪裡來的野女人,長的那麼醜,少爺,你快點幫我打她。”丫鬟大叫着哭鬧着。
然後就聽見阿彩哭着大喊道:“虎哥,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我一個女人嗎?那這個女人又是怎麼會事?這裡又是哪裡?這裡並不是你的家,她爲什麼管你叫少爺,虎哥,你說啊!”
阿彩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大了,聲嘶力竭的喊着。
然後,就聽到鳳虎大喊道:“賤人,你怎麼敢咬我?”
接着,阿彩被人從窗戶裡又摔了出來,已經滿身狼狽,頭髮散亂。
鳳兮晴見好戲已經從房間裡上演到院子裡來了,忙飛身上了屋頂,和柳青青一起看大戲。
阿彩被摔在地上爬了很久才勉強起來,而屋子裡的兩個人也追了出來,那個丫鬟竟然對着還在爬的阿彩又踢又罵道:“呸!野女人,你從哪裡來趕快滾回去,居然連我家少爺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還敢來捉姦,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阿彩被那個那人踢翻在地上,嚎啕大哭,同時喊道:“虎哥,她打我,你看她當着你的面打我,你怎麼能不管?”
接着是鳳虎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道:“小翠,你怎麼不老實的去做交代你的事情,總是回來找我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嗎?等你做好了那件事,你就立了一件大功,我就能娶你進門了。”
“什麼?少爺,你要娶這個沒財沒色的野丫頭?她算哪顆蔥?她憑什麼做夫人?你剛剛纔答應讓我做個小妾。”旁邊那個身上基本沒穿什麼的丫鬟嚶嚶哭了起來。
鳳虎也是身上只裹了一件外袍,似乎對這個場面十分不耐,大喝道:“都別哭了,煩死人了。誰說我娶她就讓她當夫人了,不可能也是個小妾嗎?再說了,她要辦好了那件事本少爺纔會娶她進門。”
那個哭的丫鬟聽了立即破涕爲笑。
阿彩卻徹底懵了,試探着問道:“你真是我的虎哥嗎?我的虎哥不是爹孃都死了嗎?家裡又被強盜洗劫一空,什麼都沒有。怎麼忽然成了什麼少爺?這跟本不可能!”
鳳虎難得耐心的蹲下身子說道:“小翠,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真是鳳家的少爺,我爹是相爺,我把你帶回都城也不是誠心要騙你,但是,我卻不能只娶你一個女人。”
阿彩依然是不能相信道:“你是丞相的兒子?可是丞相的妹妹並沒在宮裡做妃子啊!”
鳳虎見阿彩說起了那件事,面色頓時大變,立即就給了阿彩一個嘴巴道:“閉嘴,賤人,不是告訴你那件事誰都不能告訴嗎?”
說着,他回身對着那個還在自鳴得意的丫鬟喝道:“滾出去,這裡沒你的事了。”
“少爺,你怎麼能攆我走?”那個丫鬟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大喊。
鳳虎二話沒說,一腳踢了過去,那個丫鬟被踢哭了,然後直接跑出去了。
鳳虎見院子裡沒有別人了,才呵斥道:“小翠,我實話告訴你,讓你做的事情自有原因,你也不要刨根問底,你只要知道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
“什麼好處,做你的小妾嗎?”阿彩已經有幾分清醒了,知道自己是真的上了當,也不哭了,只是無力的問道。
鳳虎站在那裡,看着阿彩道:“小翠,此一時彼一時,當初在外面我的身邊只有一個你,自然什麼都答應你,現在回到府裡,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也不是嗎?每天和丁卯眉來眼去,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做了那件事了?要不丁卯怎麼會對你那麼好,這麼快就答應送你進宮?”
鳳虎說着,爲了轉移阿彩的憤怒,竟然轉到丁卯的身上去了。
阿彩驚訝萬分的盯着鳳虎道:“虎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丁卯?我們是清白的,我是曾經勾引他,可是他跟本不敢要我啊。”
“所以啊,小翠,你也不要介意我和別人的做了什麼事,我的心裡不會忘了你,我也不管你和丁卯做什麼事,你大可以在外面快活不好嗎?”鳳虎見縫插針的說道。
阿彩皺眉盯着鳳虎老半天才弱弱的說道:“虎哥,勾引丁卯,讓他們夫妻生嫌隙,然後再殘害掉麗妃娘娘的孩子不是你讓我做的嗎?怎麼好像說的是我自己要做的一樣?”
鳳虎聽了阿彩的一番話面色大變,前後左右看了看,低聲吼道:“閉嘴,不是告訴你這些事不能說嗎?就是有人要打死你也不能說知道不知道?你會連累我和我們鳳家滿門抄斬的。”
可是阿彩卻不管這些道:“虎哥,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你,可是到頭來,你卻和別的女人好上了,你真讓我傷心!”
鳳虎本是個混蛋,但是阿彩是他從邊關帶回來的,多少有些感情,所以一直耐心的哄着她。
此刻見阿彩還是念念不忘他和別人的女人歡好這件事,已經十分不耐,竟然大吼着說道:“別給臉不要臉,本少爺和誰好你管不着,實話告訴你,本少爺原本連小妾也沒想讓你當,你已經吃了我的半月消,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你就是想做本少爺的小妾恐怕也是沒有那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