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風兮晴的面色也難看起來,的確,對方真是太小看她們或者說太小看丁卯和柳青青了,居然派了個這麼標準的狐狸精出來。
柳青青的事情有上官景接手,鳳兮晴心裡就安慰的多了,便馬上拉過上官景的手,給他診脈,號了一會,鳳兮晴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原來,這兩天上官景的毒又隱隱的有發作之勢。鳳兮晴忙又掏出一顆壓制毒藥的藥丸給上官景服下。
上官景面色憂傷的說道:“柳青青的事情好解決,只要抓住狐狸尾巴就好辦,可是我的對手在哪裡?”
鳳兮晴忙安慰道:“王爺不要難過,只要是敵人,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上官景的心裡微微一動,竟然想到了皇后詹明玉給他的那碗甜湯,上官景本身並不喜歡吃甜品,所以,那段時間裡就只在皇后那裡吃過補品。
但是,上官景馬上否定了,怎麼可能?皇后是他親孃,哪有親孃害親兒子的道理?
鳳兮晴見上官景神色有異,追問道:“王爺,你想到了什麼?”
上官景忙掩飾一笑道:“沒有什麼,是我胡思亂想的。”
鳳兮晴感到上官景一定是有事瞞着自己,但是他不說,風兮晴也沒有辦法,便道:“王爺好好休息,我去配藥。”
上官景便微笑說道:“本王不累,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鳳兮晴聽了啞然失笑,然後還是欣然應允。
兩個人共同走進了藥室。
鳳兮晴怕上官景的毒提前發作,進了藥室便全力趕製他的藥材,忙了這樣忙那樣,上官景在一邊看着眼花撩亂,沒一會竟然睏倦的睡着了。
鳳兮晴一轉身,看到已經熟睡的上官景,心裡一暖,這個男人越來越暖心了,不但每次都幫助自己排憂解難,還一點架子也沒有,當真是讓人想不感動都不行。
鳳兮晴一直忙到後半夜,又製出了兩顆能壓制毒性的藥丸,看着上官景疲憊的臉。鳳兮晴喃喃道:“再給我點時間,你的毒我一定能解的。”
大概是上官景太敏感,鳳兮晴低聲說的話也驚醒了上官景,看他睜開朦朧的睡眼,鳳兮晴便道:“王爺,去房間裡睡吧,我忙完了。”
上官景朦朧的點頭,然後起身由鳳兮晴扶着進了房間。鳳兮晴安頓上官景睡好,才退出來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餘下的時間裡,鳳兮晴睡得十分香甜,真有種隔壁有良人,萬事皆安的感受。
但是,天明後,鳳兮晴只能匆匆趕往了御醫院,這邊胡太醫還生死未卜,自己不能撒手不管。
進了胡太醫的院子,鳳兮晴發現裡面格外安靜,走到裡面一看,鳳兮晴才啞然失笑,原來四個太醫全都趴在案上睡着了。一個一個的打着酣,樣子倒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可愛。
鳳兮晴沒忍心打攪他們,便直接進去了內室,見白芷也趴在胡太醫的腳邊睡着,胡太醫自然也是睡着,房間裡一片昏暗之外就是一片鼾聲。
鳳兮晴扭頭看看天色,已經亮了,看來這些人昨天晚上又都熬夜了。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胡太醫牀前拉過胡太醫的手給他診脈。
一診之下,鳳兮晴十分高興,原來,昨晚那四個人又給胡太醫吃了三種解藥,這時候胡太醫的體內已經有四種解藥外加原本的脈勢互相碰撞了,好在這幾個方子都是鳳兮晴親自改過的,所以也不會互相相剋,倒是沒給胡太醫帶來什麼危險。
把過了脈,鳳兮晴見這些人全都沒醒,也不想打擾他們,便起身又出去了。
鳳兮晴本來是想在院子裡活動活動筋骨,但是她進了院子就看到太陽馬上要升起了,便來了興致,一下子竄上屋頂,想要看日出。
天邊已經越來越亮,蓬勃紅色中那輪紅日已經染紅了周邊的雲彩,馬上就要蓬勃而出,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輕微的響動吸引了鳳兮晴的注意力,牆外一個灰色的身影在院門口探頭探腦,很顯然,他想進來。
昨天白芷是派了人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的,但是這會,大概那人也去睡覺了,現在院子門口根本沒人。
鳳兮晴見此情況靈機一動,便矮了身軀,趴在了屋頂上,這個時候偷偷進這個院子的人,不是太關心胡太醫就是太恨胡太醫的人,自己倒要好看看是誰。
只見那個身影在院門口晃來晃去了一陣,見沒有人出來阻攔,便直接貓着腰小跑着進了院子。
鳳兮晴暗笑,這個人還真是大膽,就這樣直接進來了,當真是不怕被別人看到?
只見那個人東瞅瞅西望望就到了門口,眼看就要輕手輕腳的踏進去,鳳兮晴毫不猶豫的起身,像一隻大鳥一樣落在了那人的身後,那人沒注意,還要往裡面去,鳳兮晴伸出手在那人肩頭輕輕一拍,那人毫無防備,嚇得整個人朝地上癱了下去。
鳳兮晴二話沒說,直接把那人拎起來扔到了外面去。
院子裡靜靜的,鳳兮晴把那人扔在地上‘咚’的一聲,那人疼的一陣嚎叫。
這一下,屋子裡的人都醒了,紛紛跑出來看院子裡發生了什麼。
鳳兮晴往後退了一步,幾個人圍上來,趙太醫驚訝的喊道:“杜太醫,你怎麼在這裡?怎麼摔成了這個樣子?”
杜太醫?鳳兮晴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仔細朝那個人望過去,見竟然真是那一次在上官平面前耍手段說自己不是鳳家血脈的那個人。
是他?好似昨天藥庫裡那個人說常太醫取冰菇的時候,在一邊給常太醫打掩護的也是杜太醫,莫非都是這個人?
鳳兮晴在心裡盤算的時候,那個杜太醫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說道:“沒錯,是我,我聽說胡太醫生命垂危,心裡惦念,便過來看看,沒想到被那個妖女從房間裡抓了出來,丟在這裡,哎呦,我的腰,我的腿,我的腳,我的手。”
他一邊喊着疼一邊看着周圍幾個人的表情,見衆人沒有一個同情他的,便掙扎着站了起來道:“既然你們守着胡太醫,不讓別人看,就當我的這番好心是驢肝肺,我走,不打擾你們。”
說着,他踉蹌着就要離開。
四個太醫互相遞了一下眼神,這次不等鳳兮晴動手,四個人一起衝上去,亂七八糟的把杜太醫再一次打到在地,胡亂抓了什麼堵住了嘴,就把杜太醫拉到屋子裡去了。
鳳兮晴看的目瞪口呆,剛剛還溫文爾雅的四個太醫忽然間就變成了像是四個混混一樣野蠻人,真是讓鳳兮晴懷疑他們是不是常常這麼幹?
風兮晴追進了屋子,見杜太醫已經被他們拖進了一個小房間綁了起來,很顯然杜太醫雖然沒捱打也已經懵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四個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鳳兮晴沒做聲,也很好奇這四個看起來斯文的傢伙怎麼對待這個明顯有問題的杜太醫。
只見四個人把杜太醫綁好了以後,互相對望了一眼,孫太醫出去把守門口的人喊了起來,繼續看守着門口,趙太醫則是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錢太醫則是馬上走到了那個杜太醫面前,四個人開始審問。
錢太醫把堵着杜太醫嘴巴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陰冷的看着杜太醫道:“杜太醫,你現在可以說了,你爲什麼這麼早就在門口鬼鬼祟祟,不要說是關心胡太醫,關心院長你可以昨天聽到消息就來,也可以等天亮了正大光明的從門口通報了進來,斷沒有在門口偷偷摸摸進來的道理,現在你可以選擇是你主動說,還是吃了這個以後再說。”
錢太醫說着,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從小瓶子裡掏出了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在手心裡擺弄來擺弄去。
杜太醫看了看房間裡的氛圍,看了一圈發現個個面色鐵青,完全沒有一張可以通融的笑臉,再看看錢太醫手裡的那顆藥丸,不確定的問道:“你這個是什麼?幹什麼用的?”
錢太醫呵呵一笑道:“這個就叫做開心丸,你吃了它以後就會十分開心,就會一直想笑,然後就一直一直笑,直接笑到七竅流血而亡。但是,笑可是笑,你的渾身上下會像有許多隻蟲子在咬你一般的苦不堪言,但是你不能求饒,不能逃跑,因爲你笑的沒有任何力氣。無論是誰聽到你的笑聲也不會認爲你正處在危險之中,你就這樣笑死了。杜太醫,這種藥你應該聽說過吧?要不要嚐嚐滋味?”
錢太醫的一番話讓杜太醫立即變了顏色道:“我不信,這麼陰狠的毒藥你怎麼可能有?偷偷制這種藥可是要殺頭的。”
“哈哈。”錢太醫大笑了幾聲道:“這有什麼,你以爲宮裡面的那些小主子們大太監們都是心慈面軟的主嗎?你知道每天這個宮裡面會死多少人嗎?你知道爲什麼每年都會從外面選拔宮女太監進宮嗎?杜太醫,你不會不知道私刑在宮裡面一直是存在的吧?”
杜太醫的面色變得青白起來,喃喃道:“你不敢的,你不敢的,你是正人君子,怎麼會幹這種卑鄙齷蹉的事情?”
錢太醫搖搖頭道:“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趙太醫,來,你先嚐一顆。”說着,就把藥丸彈給了坐在門口的趙太醫,那趙太醫拿了就要放進嘴裡。
“慢着,我有問題要問。”杜太醫好似不願看到趙太醫吃了藥以後的樣子,便出聲喊住……
“你要問什麼?我可沒有多少時間陪着你。”
“你們就不怕冤枉好人嗎?”杜太醫好似十分委屈的說道。
“有什麼可冤枉的?你本就是常太醫的人,常太醫拿走冰菇的時候,你也在場,怎麼可能會冤枉了你?”一直不曾說話的李太醫說道。
“你們居然查到了冰菇?”杜太醫用不能相信的口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