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晴感覺到了胡太醫的心境起伏,只好道;“院長不必難過,安心調養,這種毒我能解!”
“是什麼毒?”
不等胡太醫有什麼反應,其他四個人一起問了起來。
白芷更是驚的說不好話,哆嗦着問道:“姐姐,太醫真的中毒了?怎麼可能,太醫可是太醫了,怎麼會中毒?”
鳳兮晴號脈已經有了確定的結果,便收回了手,胡太醫的手放回去,然後轉過頭看着表情各異的幾個人道:“我們去外面說。”
五個人馬上齊刷刷的朝外面去了。
鳳兮晴也轉過身,低聲安慰胡太醫道:“太醫,安心休息,風葉和他們去商量方子,很快就回來。”
胡太醫低聲應了,就轉過頭不做聲了。
鳳兮晴悄悄的伸出手在胡太醫眼前晃了晃,果然,胡太醫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眼睛現在什麼也看不到。
鳳兮晴再沒耽擱,直接轉身出去了。
現在胡太醫的毒已經很嚴重了,耽誤不得。
五個人都等在門口,見鳳兮晴出來都圍了上來。鳳兮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外面。
幾個人會意,都往最外面的廳堂而去。那裡和這裡隔着兩道門,說什麼胡太醫是聽不到的。
幾個人到了外面坐定,鳳兮晴也不賣關子,言簡意賅的說道:“太醫中毒了,而且是不是慢性毒也不是急性毒,是一種十分陰險的毒藥,叫七日斷魂散,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七日斷魂散?”李太醫最先驚叫起來,其他三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只有白芷滿眼的懵懂問道:“姐姐,什麼叫七日斷魂散?”
鳳兮晴嘆息道:“是一種狠毒的毒藥,由七種不同的毒藥配製而成,每一天發作一種,當最後一種毒藥發作的時候,這個人就無藥可救,只能任由他死了。”
“不錯,這正是七日斷魂散的特徵,而且古書上記載,七日斷魂散的特徵就是開始的時候像是感染風寒的脈象,中間的時候像是燈枯之勢,最後的時候脈象一片混亂,跟本就無法診斷出患者究竟得了什麼病。”李太醫語氣沉重的補充道。
‘啪’李太醫剛剛說完話,就見孫太醫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顫抖了聲音說道:“我真是庸醫,連中毒了都看不來,還枉稱什麼太醫,還不如自盡算了。”說着,他又連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鳳兮晴想要勸慰幾句,也懶得開口,由着他發瘋了。
趙太醫和錢太醫的面色也都十分不好看,他們一向高傲,自恃醫術高超,沒想到這一次連他們仰仗的人的病症也給誤診了,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有愧色的一聲嘆息低下了頭。
“姐姐,要怎麼解毒?太醫已經病了接近五天了,那不是馬上就要?”白芷說着,滿面驚恐。
鳳兮晴剛要開口說什麼,李太醫馬上說道:“七日斷腸散的最毒之處在於無藥可解,因爲他用的七種毒都是不好解的,解藥及其難尋,尤其是最後一種,等到發作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李太醫說完,眼淚竟然涌了出來,低聲哀嚎道:“院長大人,是我無能,是我庸才,我解不了你中的毒啊。”
李太醫一哭,白芷目瞪口呆,片刻之後也跟着哭了起來。
其他三人本就心裡十分難受,觸景生情之下,也默默的流淚。
鳳兮晴看着幾人一陣無語,忙低聲道:“哭什麼?別讓院長聽到,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能解了,你們這樣哭,院長還會以爲是他沒救了呢。”
“姐姐,你真能解?”白芷首先驚喜的叫起來。
那個趙太醫卻忽然道:“不要吹牛,這個毒藥跟本沒人能解。”
“七日斷腸散分作兩種,你們知道嗎?”鳳兮晴懶得和他們辯解,便問道。
“知道。”這是那個錢太醫說的,“我看書上寫了,分爲有藥引的一種和無藥引的一種。沒有藥引的一種七種毒是固定的,只要及時發現,就有一線生機,有藥引的一種七種毒是變化的,根本無法判斷毒藥種類,根據太醫的病情來看,應該是有藥引的一種。看來下毒的人是怕我們真的發現了,然後集齊了藥材解了院長的毒,所以用了這種最毒的毒藥,讓我們守着諾大的藥材庫,也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院長離去。”
白芷聽了,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癱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想問了。
風向驚訝的看着四個太醫道:“難道你們看的書上沒寫,有藥引的這種雖然狠毒難解,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若是能把藥引弄失效了,那剩下還未發作的毒藥便不會發作,只會沉積在脈內,雖然人的身體會殘弱,但是不會死嗎?而且要是醫術精湛能把發作的未發作的毒都解了的話,那患者也有痊癒的可能!”
那四個太醫頓時瞪大了雙眼,驚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還是李太醫不能相信的問道:“女娃子,你不會是誆騙我們吧?我們怎麼沒聽說還有這種可能?”
鳳兮晴心裡頓時一輕,方纔想起自己看過的雖然是中醫但也是現代的醫術,記載的東西五花八門,比他們的醫書記載的全面也是有可能的。
便燦爛一笑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據我觀察,下毒者用的藥引該是‘靈草’,這種東西雖然珍貴,但是想要殺死它並不難,所以院長死不了。”
“你怎麼能斷定是靈草?難道下毒的人是你?就爲了顯示你醫術高超?”性子莽撞的孫太醫馬上怒不可遏的說道。
鳳兮晴頓時無語,難道懂得多也是罪嗎?
鳳兮晴只好耐心解釋道:“你們沒發現院長的眼睛看不到東西嗎?”
“是了,院長的眼睛的確看不到什麼,我本來注意到了,但是以爲那是院長年事已高導致的。”李太醫驚喜的說道。
鳳兮晴微笑道:“李太醫還是很細心的。靈草做藥引的最大好處就是藥效穩定而且能讓藥效成倍的發作,讓病人苦不堪言,但是弱點就是能看出來,患者的眼睛會看不到東西。若是他們知道藥引死了,毒藥也會失效,估計他們就不會用靈草做藥引了。”
“對,你說的沒錯,靈草的確是有這個功效。”這時候趙太醫也驚喜的說道。
錢太醫也適時的點頭道:“多謝神醫指點,我們雖然庸才,怎麼弄死靈草還是知道的,馬上我們就可以去藥材庫取藥配製弄死靈藥的湯藥,只是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沒有?”
鳳兮晴沉思了半晌才道:“不要着急去,也不要都去,你們現在出去,趙太醫錢太醫和孫太醫到處去說胡太醫年事已高,身體虛弱已經燈枯耗盡,恐怕治不好了,說得越真越好,讓整個御醫院的人都知道纔好。然後,李太醫低調的帶着白芷去庫房假裝尋找補養身子的藥材偷偷的把能殺死靈草的藥材取來,我們不能讓下毒的人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太醫的病症關鍵所在,敵明我暗,不能打草驚蛇。”
五個人聽了鳳兮晴的計劃都是一愣,然後馬上都用佩服的眼神看着鳳兮晴,連一向嘴笨的李太醫也驚喜的開口道:“你真是神醫,不但醫術好,還懂得使用計謀。”
鳳兮晴淡淡一笑,心裡道:這都是被張氏那些賤女人逼出來的心計啊!否則自己怎麼這麼多心眼!
幾個人分頭按照計劃進行。
因爲鳳兮晴過來胡太醫這邊的時候本就是下午,又是診脈,又是討論,又是分頭行事的,因此當李太醫帶着白芷從藥材庫把藥材都帶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其他三人見天色黑了也都悄悄返了回來。
四個人依次又給胡太醫診了一次脈,才又聚攏起來,對鳳兮晴豎起了大拇指。
夜色濃重,鳳兮晴也不說話,讓白芷取了晚飯來,鳳兮晴用銀針一一探過,然後才每人一份,分着吃了,也給胡太醫吃了一點容易消化的東西,就開始由着那四個男太醫配藥。
殺死靈草的藥不難配,但是種類多,份量要求的也精確,幸好他們有四個人,只用了一個時辰就配置了出來,要是鳳兮晴一個人配,恐怕要用上整整一晚。
藥材配好後,鳳兮晴帶着白芷熬好了,纔給胡太醫端了過去。
其實胡太醫也以爲自己的毒跟本解不了了,因爲他身爲太醫,從鳳兮晴給出中毒的結論到現在也沒想出他中的是什麼毒,他已經心灰意冷。
此刻見拿了藥過來也沒多想,由着白芷喂着他喝了下去。
只是很快,他便感到腹部如燒,整個人都感到難受,四個太醫見了都面現喜色,歡喜喊道:“神醫,院長有反應了。”
白芷見了忙端了個盆子過來,李太醫扶起了胡太醫,胡太醫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一陣噁心之後,吐出了許多的黃水,然後虛弱的想要躺下休息。
只聽脾氣急的孫太醫着急的喊道:“吐出來,吐出來了,靈草在這裡。”
胡太醫聽了一驚,靈草可是一種能讓藥材加倍發揮功效的東西,下毒的人難道真的給自己吃了靈草?
這時候就聽到他熟悉的趙太醫驚喜的喊道:“靈草真的下來了,太醫有救了。”
其他幾個人一陣附和。
胡太醫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你們說什麼,什麼靈草,你們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嗎?”
白芷用帶着歡喜的腔調說道:“太醫,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了,神醫姐姐診斷是你是中了七日斷腸散的毒,還診斷出了藥引子是靈草,我們在們已經幫太醫打下了靈草,雖然其他的毒不能馬上解,但是太醫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真的?白芷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是在騙我,在安慰我?我中的毒竟然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