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吃驚的盯着鳳兮晴手裡拿的那個青銅腰牌,只見上面刻着四個字:醫女風葉,暗暗吃了一驚,不能相信的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去當御醫,然後徹底不回來了嗎?”
鳳兮晴點點頭,把腰牌翻過來,看着腰牌後面的那四個字:通行無阻。
鳳兮晴輕輕撫摸着那幾個字心裡百感交集低聲問道:“荔枝,要是有一天我徹底離開鳳府,不再是鳳家大小姐,不帶走鳳家的一針一線,你是跟着我走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裡?”
荔枝愣了一下驚訝的盯着鳳兮晴的臉,鳳兮晴朝荔枝一笑,淡淡道:“我的心意已決,離開只是早晚的事情。”
荔枝神色茫然的開始望向四周,眼中充滿了不捨和留戀,就在鳳兮晴以爲荔枝一定會說她要留在這裡的時候,卻聽荔枝說道:“小姐,無論你走到哪裡,無論你變成了什麼身份,無論你是否有錢,荔枝都決定跟着你,當你一輩子的忠心小丫鬟!”
“荔枝!你不後悔?”
“小姐,我不後悔,請小姐一定不要丟下我自己走。”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
在這一晚的夜色中不止一個人選擇了自己的命運!
第二天一大早,鳳蕭成書房的門被徐氏使勁的拍開,徐氏滿面驚慌的說道:“老爺,不好了,昨夜,兮容一晚上沒有回房睡,是不是她昨天犯傻去通知兮晴殿下去了,被殿下給打死了?”
徐氏說着,眼淚就要落下來。
鳳蕭成聽了這話大吃一驚,要知道昨晚上官傲帶來的人可是一個都沒走,要是鳳兮容一夜未歸,是不是出了別的意外了?
鳳蕭成這次真是受了驚嚇,忙喊了王貴進來,慌忙穿衣下地,和徐氏一起匆忙的朝芙蓉園衝去。
昨晚,芙蓉園裡曖昧的聲音整整低低的迴盪了一晚,因此院子裡的人都沒有睡好,可下天快亮的時候安靜了,這會人都在補覺,所以芙蓉園裡真是格外的安靜。
鳳蕭成和徐氏風風火火的衝過來的時候,那些侍衛還守在門口,鳳蕭成看了一眼隊伍,似乎沒少人,心裡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陪着笑臉道:“殿下在哪裡?老臣來請殿下起身共同進餐!”
領頭的侍衛答道:“昨晚進了院子一直不曾出來。”
鳳蕭成的面色微微紅了紅,上官傲進院子去幹什麼了他太清楚了。
但是,他也不敢怎麼樣,只好厚着臉皮說道:“原來殿下昨晚宿在芙蓉園啊,不知道殿下睡的好不好,本相這就去看看。”
侍衛頭頭一皺眉道:“相爺,你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不要讓我等爲難。”
說着就退後一步,擺了個阻攔的架勢。
鳳蕭成有些尷尬道:“這點規矩本相還是懂的,但是本相有要事要進宮,急於見到殿下,既然不能打擾,那我們去門口等待可好?”
那侍衛頭子見鳳蕭成說的懇切,也不算懷了規矩,便道:“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都去門外等待吧。”
鳳蕭成十分高興,悄悄塞在侍衛頭子手裡一錠銀元寶。
侍衛頭子低聲道:“相爺的心思我們也懂,這種事情不好張揚,等下我等會看着辦,讓殿下早點出來回府的。”
“多謝統領。”鳳蕭成說道。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一大堆人衝進了芙蓉園,直接來到了鳳兮晴房間的外面。
嚇得下人們屁滾尿流的從房間裡滾出來,還以爲上官傲要殺人滅口。
鳳蕭成讓王貴安撫這些人,馬上該幹嘛幹嘛去。
王貴得令,馬上去和那些人交頭接耳去了。
於是,很快這些人做鳥獸狀散開,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去了。
但是,當兩個廚娘走進了小廚房後,小廚房裡就發出了一陣尖叫。
鳳蕭成和徐氏一驚,難道昨夜風兮容擾了上官傲的興致,被上官傲毒打一頓扔在了小廚房?
鳳蕭成忙拉了侍衛頭子還有徐氏過去查看。
就在三個人還未走到小廚房門口的時候,就見兩個廚娘蒼白着面色從裡面跑出來,尖叫着喊道:“鬼啊,有鬼!”
鳳蕭成大驚,三步並做兩步的衝過去,卻見突然從小廚房門口伸出了一個滿是稻草的頭顱,鳳蕭成猛的也是嚇了一跳,徐氏更是馬上衝了過去,她不是做戲,她也是和鳳蕭成一樣的想法,以爲這是鳳兮容。
但是,馬上那個人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縮回了腦袋。接着又一個滿是稻草的腦袋伸了出來,這回徐氏看清了這是荔枝!
徐氏驚叫道:“荔枝,兮容你怎麼樣?快讓她出來,讓孃親看看。”
荔枝無奈的鑽出來,手裡還拖着一個人,兩個人站在鳳蕭成和徐氏還有那個侍衛面前,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因爲兩個人站在那裡開始往下摘身上頭上的稻草,漸漸的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待風蕭成看清了眼前的是誰,眼睛一翻,差點昏過去。
站在那裡的明顯是荔枝和鳳兮晴!
而且兩個人穿的還是昨晚參加晚宴時候穿的衣服。
鳳蕭成哆嗦着問道:“荔枝,這是怎麼回事?你和大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荔枝無奈的嘆息道:“昨晚我和大小姐回來以後,大小姐硬說沒吃飽,還要吃兩塊蓮子糕,奴婢不信,便沒有喚下人,直接和小姐進了小廚房,結果小姐一進去就和我玩起了稻草遊戲,我們一直玩,一直玩,也不直到玩到多晚,纔想着回到房間裡去睡覺。可是,房間的門被反鎖了,我們根本進不去。我猜一定是哪個丫鬟看屋子睡的死了,便想叫醒她,哪知大小姐不肯,硬要睡在小廚房,我陪小姐在小廚房歇了一晚,老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侍衛?”
鳳蕭成簡直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複雜心情。
要知道,昨晚要是鳳兮晴和上官傲做了什麼事情還好說,反正一個癡傻,一個酒後,也有個說辭,可是要是上官傲和別人在鳳兮晴的房中做了什麼,那可真是把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徐氏這時候不是傻眼而是偷笑了,鳳兮晴如果睡在了小廚房,那在房間裡的是誰不言而喻。
侍衛頭子也有些蒙了,他可是上官傲的心腹,上官傲心裡想什麼他一清二楚,雖然上官傲好色,不等於他什麼貨色都照單全收,他也是有選擇的。
就比如整個鳳府,侍衛頭子可是知道現在上官傲心裡就只有一個鳳兮晴,昨晚裝醉也是爲了鳳兮晴,可是鳳兮晴現在不在房裡,這事情可就變得匪夷所思起來了!
侍衛頭子面色一變,馬上衝向了房門大喊道:“衝進去,保護太子殿下!”
徐氏差點一口血噴出去,什麼叫保護太子殿下?難道上官傲還能被一個女人給吃了?
門,馬上被踹開了,侍衛們真的衝了進去,鳳蕭成見狀也跟着衝了進去,徐氏也跌跌撞撞的衝了進去。
然後,房間裡響起了尖叫聲……
一刻鐘後,衣衫不整的上官傲坐在鳳兮晴房間的主位上,下面跪着同樣衣衫不整的鳳兮容和身上還有稻草的荔枝,一臉驚慌和懊悔的鳳蕭成和暗暗得意的徐氏。
侍衛頭子已經被上官傲一腳踹出去了,理由是護駕不周,讓他被人玷污了。
鳳兮晴沒有跪在地上,卻坐在了窗臺上,好奇的看着屋子裡的嚴肅氣氛,吃吃的笑。
上官傲看着身上還有稻草的鳳兮晴,氣就不打一出來,昨晚自己一夜溫存,奮力拼搏,用盡一切手段取悅對方,敢情對象不是自己想要的人,自己的一腔癡情全都爲了那個小賤人——三小姐鳳兮容!想想現在自己還腰痠背痛真是不值得。
因此,上官傲氣惱的一拍桌子大喊道:“荔枝,昨晚你和你家小姐不在房裡待着去了哪裡?”
荔枝很無語,真的很無語,好似她們在哪裡待着那是她們主僕的自由,是他上官傲太心急,也不看一眼就辦事造成的這個結果。
於是,荔枝便把剛剛對鳳蕭成說的一番話又說了一遍。
上官傲真想嘔血,原來自己巴巴的趕過來,卻被兩塊蓮子糕打敗了,真是想要把鳳兮晴抓過來胖揍一頓,告訴太子府裡蓮子糕要多少有多少,至於大半夜的鑽進小廚房,讓他找錯人嗎?
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上官傲不好發泄,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荔枝。
接下來,上官傲瞪向了另一個罪魁禍首鳳兮容,大吼道:“三小姐,你怎麼解釋,昨晚你怎麼會在大小姐的牀上?”
鳳兮容臉上一白,低聲道:“昨晚,民女離席的時候想起了大姐好像沒有吃飽,便順手拿了一塊桂花糕出來,想給大姐送過來,但是進來了卻沒有看見大姐,就想着等她一會,她就回來了,和她說上兩句話再回去。哪曾想,民女喝了點酒太過睏倦就睡着了,結果,殿下就來了,對兮容那般的溫柔,那般的祈求,兮容一時糊塗,就沒有拒絕殿下,是兮容錯了。”
鳳兮容當然在撒謊,她昨晚來的時候兩手空空,桂花糕這個藉口是她看到鳳兮晴牀前正好擺着一塊找出來的藉口。
昨晚,她發現上官傲認錯了人的時候別提多麼驚喜,當真是千般媚態,萬種迴應,纔有了一夜無眠的結局。
上官傲看看跪在那裡面上還帶着不一樣的紅暈的鳳兮容和趴在窗口看熱鬧的一臉懵懂的鳳兮晴,嘆息了一聲,徹底沉默了。
他這次承認自己錯了,他昨晚太心急了,只要他留心確認一下,就不會發生這種醜事。他心裡只有抱到美人的滿足感,完全沒有考慮到身下的人怎麼會那麼精明,雖然是第一次,卻那麼會婉轉承歡。
鳳兮晴有那麼聰明嗎?有那麼懂得男女之事嗎?可能那麼順從的接受自己嗎?估計她不喊破喉嚨就不是那個癡傻的鳳兮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