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陸涵汐點了點頭,也沒放在心上。
用過了晚膳,陸涵汐洗漱停當準備睡覺的時候,秦臻還沒回來。不過礙於兩人只是合作的關係,所以陸涵汐連擔心都沒有,直接倒頭就睡。
至於秦王殿下,晚膳時分出門,帶着蘇燁潛進太醫院,觀察了嚴晉許久,見他所作所爲都只是一個太醫的行徑,只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
到了天色暗下來,除了幾個當值的太醫案頭還有一燈燭火,整個太醫院都暗了下來。嚴晉淨了手,跟同僚說了一聲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嚴晉不同別的太醫,沒有家眷,所以常年都住在太醫院中,一路走了過來,過往的太監侍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都客客氣氣的躬身行禮,然後該去哪裡去哪裡了。
一路行到就寢之處,嚴晉推開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轉身把門關了。
“嚴太醫可真是好膽量,明知屋裡有人還進來。”秦臻從簾後走了出來,看着嚴晉打招呼。
“秦王殿下來此想必是有事要問,自然不會傷害在下,我又有什麼好怕的。”白日裡才見過的人,這會兒在自己屋子裡見到,嚴晉一點驚訝也沒有,萬分自然的坐到桌前,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了秦臻。
“陋室淺薄,唯有茶水兩杯能待客,還望秦王殿下不要嫌棄。”
“不會。”秦臻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將藥瓶放到了桌子上,盯着嚴晉的臉問道:“你可知這藥裡有食腥草。”
“知道,我加的。”
話音剛落,三尺寒鋒就已經搭上了嚴晉的喉嚨。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長劍,嚴晉有些驚訝,卻又沒有什麼別的表示,連驚叫一聲也未曾發出。
“那你可知她若是吃了食腥草會有什麼後果?”
“下官知道。”嚴晉承認,蘇燁的劍又壓低了幾分。
“你究竟想做什麼!”秦臻的眼睛裡已經透着寒氣,若是嚴晉今
日有一分傷害陸涵汐的意思只怕就會立刻血濺當場。
即使是被蘇燁的劍壓住,嚴晉也是不慌不忙,“添加食腥草是爲了刺激王妃體內的蠱毒。早年的時候,王妃體內被人種下噬心蠱,這麼多年來,在相府之中又被人暗中下了不少毒藥,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事的原因就是因爲噬心蠱吞噬了王妃體內的毒血。”
秦臻不語,盯着嚴晉,若是他有一絲遊移,他會毫不客氣的削了他。
“這幾次我在宮裡見到王妃,王妃命門發青,手指冰涼無力,這皆是毒氣攻心的症狀,我曾藉故替王妃把脈,更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王爺府應該也有神醫在側,只是不知府上的神醫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蠱蟲折服下去,不再吸食毒血,雖然此舉能讓蠱蟲蟄伏,降低蠱蟲對王妃的傷害,但是此消彼漲,王妃反倒會受毒氣之害。”
噬心蠱可是世間奇蠱,若不是個中好手,根本分辨不出來一個人身上是不是帶了噬心蠱,更無從得知噬心蠱的習性和危害。秦臻看了一眼嚴晉,還是不相信他。
“你怎麼知道噬心蠱的?”
“我是大夫,專職爲皇上太后診治,今年來太后和皇上身體康健,我也就賦閒了下來,閒暇之時有大量的時間看些奇難雜症之類的書,所以略知一二並不奇怪。”
一切都好像無懈可擊,可是越是無懈可擊,秦臻反而越來越不敢相信。
“是麼?”
“不然秦王殿下以爲,我只是憑藉了這麼一副皮囊而登上了太醫院院首之位麼?”嚴晉似笑非笑,精緻如玉的臉讓人移不開眼。這些年不是沒有傳言說皇上喜歡龍陽之好,所以纔會讓嚴晉這麼一位絕世美人坐上了太醫院院首之位,還一坐這麼多年,盛寵不斷。
不置可否的看了嚴晉一眼,秦臻示意蘇燁把劍收起來,“今日得罪了。”
“不敢,不敢,秦王殿下他日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過來找在下就好。”脖子上的劍被拿開
,嚴晉的臉上也鬆快了幾分,見秦臻有要走的意思,也不挽留,起身想送。
秦臻往外走,蘇燁也跟上,卻見秦臻忽然回頭,快如閃電的攻向站在那裡的嚴晉。
“呀!”嚴晉驚呼一聲,不知道秦臻突然變臉所爲何,不過爲了保命也只有疲於應付,在秦臻快要攻到身邊的時候,抄起桌上的茶水就朝着秦臻的面門上潑了過去。秦臻似乎對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熟悉,在茶水迎面而來之前就已經轉了個方向攻到嚴晉身後。
嚴晉尚且不知身後有人,抄了凳子準備砸向前面的時候,只見已經沒了秦臻的影子,回頭見秦臻在身後堵着,進退維谷之下,把圓凳朝着秦臻扔了過去。
避過凳子,秦臻只是從兩招之中就斷定嚴晉是一個文弱書生,真的一點功夫都不會,皺了皺眉,飛身點住嚴晉身上一處穴道壓低聲音警告道,“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分,本王自然有本事讓大人閉嘴。”
嚴晉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得了他的反應,秦臻這才領了蘇燁離開。
等到他們兩人走了,嚴晉這才活動活動肩膀淺笑,“受傷了啊,真麻煩。”
方纔秦臻走的時候並不曾幫嚴晉解開穴道,蘇燁看這個陰陽怪氣的太醫也不是很順眼,自然也不會好心的幫他解開穴道,而兩人一走,嚴晉就已經活動自如,偏生兩人走的很徹底,並不曾看到。
走到書架跟前,嚴晉伸手在某個格子裡面輕輕扭動了一下,書架旁邊的牆壁自動分開,出現了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摸了摸自己的臉,嚴晉笑了笑,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地道很長,一路走了過去,嚴晉的頭髮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灰變白,等到到了盡頭,嚴晉看着銅鏡中的頭髮灰白,形容枯槁的自己搖了搖頭,拿起銅鏡下襬着的一排玉瓶中的一隻打開,仰頭喝下了其中的液體。
而就在液體過喉的瞬間,他的頭髮和皮膚瞬間恢復原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