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來自然是有用的。”陸涵汐不以爲意。
“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膽敢有半點欺瞞,定不輕饒。”陸涵汐板着臉先敲打她了一番,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月心。”月心聲音裡都帶着微微顫音。
“你在府裡是做什麼的?”
“在廚房打雜。”
“很好。”陸涵汐說道,“不知姨娘認不認識她?”
“就是她!今天就是她熬的粥,是她下毒的,趕緊把她抓起來!”程似玉突然指着月心大叫。不管怎麼說,先把下毒的黑鍋扣到她頭上再說。
“什麼?就是她?”陸相生氣的說,“敢對主子下毒,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且慢!”陸涵汐上前一步,擋在月心前面,仰首說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父親不必着急。”
“程姨娘都說了,就是她下毒害你的,你還護着她?”陸相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程姨娘說的就是真的嗎?”陸涵汐挑眉反問。
“我覺得涵汐說的有理,我們不妨看下去再說。”長公主站在一邊,看的清楚,這事情明顯不同尋常,不如看看陸涵汐到底要怎麼辦。
“我倒要看看,你能審出什麼東西來!”陸相甩袖道,這是變相的妥協了。
“涵汐,就是她下毒害你的,你還審什麼?”程似玉望着陸涵汐,心下急得不得了,如果再讓她審下去,自己怎麼都討不了好。
“姨娘在一邊看着就行了。”陸涵汐根本不想理她,對月心說:“你來說,今晚是怎麼回事?”
“本來我今晚正在廚房準備材料,程姨娘卻突然吩咐我熬燕窩粥,我就熬了,後來程姨娘又給了我一包東西,叫我放進粥裡,我不敢放,可是程姨娘說我要是不放就把我發賣到窯子裡去,我……我害怕,我就……”月心渾身顫抖着,好不容易講完。
“你胡說八道……是誰讓你這麼說的,看我不
撕爛你的嘴!”程似玉突然跳起來,雙手揮舞着撲向月心,就要去打她,幸虧陸涵汐早有防備,攔住了程似玉。
“住手!成何體統!”長公主呵斥道,“程姨娘,注意你的身份!”
“長公主,你要爲我做主啊,我怎麼可能下毒害自己的女兒呢,一定是這個月心想要陷害我……”程似玉一下子跪在長公主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無緣無故的,怎麼她不陷害別人,偏偏要來陷害你呢?”陸涵汐諷刺道。
“這……”程似玉一下子找不到話反駁,只是一個勁的嚶嚶哭泣。
“依我看,月心纔是被冤枉的那個人吧!”陸涵汐朗聲道。
“涵汐,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怎麼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程似玉轉頭看向陸涵汐,用手指着月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哼,這時候想起來是她的親生母親了,下毒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陸涵汐心裡覺得十分諷刺。
“姨娘,我也不想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可是……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我不信。”陸涵汐一臉惋惜。
聞言程似玉渾身一僵,眼睛瞪的滾圓,不敢置信的看着陸涵汐,甚至都忘記哭了。難道她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會的,自己怎麼說也是她母親,她不會的,相爺也不會答應的,對了,相爺……
“相爺……”程似玉不顧儀態的跪行到陸相面前,以袖掩面,並趁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眼淚又刷刷的流出來,“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相爺,你要相信我啊!”
“光憑這個丫鬟的一面之詞,確實不能斷定是程姨娘下的毒。”陸相看程似玉哭的悽慘,心下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疼愛了那麼久的人,於是出言相幫。
陸涵汐在心裡冷笑一聲,她就知道陸相不會坐視不管,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既然這樣,就別怪她了。
“那若是,我能找出物證呢?”陸涵汐問陸
相。
“若你能找出物證證明是程姨娘下毒,那她就聽憑你處置。”陸相許諾,“不過你若是找不出來,就證明是你誣陷程姨娘,你可明白?”
其實陸相心裡已經有些譜了。程姨娘想要陸涵汐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事大概還是程姨娘在背後搞鬼,不過自己還是要保住程姨娘,希望陸涵汐能識相,不要再查下去了。
陸涵汐當然明白。陸相這麼說,已經有些威脅的意味了。如果自己拿不出證據,反而就是自己誣陷她了。陸相這一招是讓自己沒有退路了。呵,也好,本來自己也沒打算留退路。
“好!春香,你去找一隻貓過來。”陸涵汐就裝作不懂陸相的意思,對春香吩咐道。
“是,小姐。”
看到陸涵汐不顧自己的警告,仍然執意要查下去,陸相臉色一下子沉下去。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也不好橫加阻攔,只能陰着臉看着陸涵汐。
衆人都默默的看陸涵汐到底什麼意思,連程似玉也安靜下來。程似玉還莫名的有些得意,相爺明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只要相爺維護她,這場仗她就贏了。她可不信陸涵汐能找到物證。
不一會兒,春香就抱着一隻小貓進來了。
“把貓放在地上。”陸涵汐對春香說。
春香依言把貓放下。就見小貓先在地上轉了幾圈後,就跑到月心腳邊,叫了幾聲,在她身上蹭了蹭,然後又轉了轉,竟然跑到了程似玉身邊,順着她的腿一溜煙爬到程似玉胳膊上,然後賴在那裡,再也不走了。
程似玉不知爲什麼小貓會跑到自己身上不走,但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於是奮力想要把貓甩下去,但是剛甩下去,貓又爬上來,反反覆覆,搞得程似玉手忙腳亂。
“這是爲何?”長公主並沒有管程似玉,反而向陸涵汐詢問,她覺得這一幕十分奇怪。
“很簡單。斷腸花帶有腥氣,而貓又是最喜歡腥的,貓若是聞到腥味,就會湊上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