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瑟瑟氣得直哆嗦,她睜大着眼睛愣愣地看着陸涵汐:“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我可是陸家嫡女,你要是敢動我,爹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嗎?”陸涵汐淺淺一笑,嘴角梨渦像是漾着新蜜,在陸瑟瑟看來卻是像張着血盆大口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陸涵汐這剛剛擡手擡了一半,陸瑟瑟便驚慌失措地尖叫着,雙手抱着頭,怕此刻看起來喪心病狂的陸涵汐像剛剛對春香那樣對待她。
陸涵汐擡起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溫柔的聲音就像是一張刀片一下一下在陸瑟瑟的臉上凌遲:“我怎麼敢動妹妹呢,要說錯也是這丫頭的錯,既然今日妹妹在這兒,那我就教訓教訓丫鬟吧,下次再被我知道身邊居然還有這樣背主忘義的東西,我一定把她後面牽狗繩的那位主子,一併解決了。”
說完她轉過身蹲在那丫鬟旁邊,笑着問道:“怎麼樣,臉疼嗎?”
春香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惶恐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陸瑟瑟,唯唯諾諾沒有說話。
陸涵汐伸手扳過她的頭逼得她不得不直視着自己的眼睛:“看她幹嘛,是我在問你話?我問你,臉還疼嗎?”
春香呆呆地點了點頭,眼睛一紅眼淚就下來。
“主子問話,合着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她拍了拍春香袖子上的灰塵,理了理她的領子,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脖子,臉上笑容不改:“確定不
說的話,那以後都別說了?”
“疼……疼的。”春香臉色刷白,眼淚嘩啦嘩啦地,卻也不敢哭出聲來。
“把眼淚收着。”陸涵汐輕描淡寫地順便瞥了陸瑟瑟一眼,又回眼看向春香:“你剛剛想叫什麼,恩?”
春香搖着頭,含着眼淚不敢落:“沒什麼,奴婢……奴婢看着小姐沒有跳崖平安回來一時開心才……才叫出來的。”
“哦,是嗎?”陸涵汐臉上又浮現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漆黑的眸子深處佈滿寒冰利劍,彷彿只要她再撒謊一句便會射出,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小姐,我……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你沒有跟着我出去,你怎麼知道我要跳崖!既然知道我要跳崖,爲何還會在院子裡等着我,難不成……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麼,那你在我這裡伺候到也真的是屈了才的了!”陸涵汐冷冷問到,她直視着春香,一字一句:“看來你剛纔還沒有被我打醒,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要你這樣的人來做臥底,你那主子倒也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
“奴婢……奴婢……”春香不停地看向陸瑟瑟,眼中盡是求救之意。
陸瑟瑟想着就這樣也不是什麼辦法,還是得保住春香,不然以後誰會願意跟着她做事,立馬向程似玉遞了個目光。程似玉瞭然,不漏痕跡地點了點頭。
程
似玉上前拉住陸涵汐的手,尖銳的指甲因爲用力掐得陸涵汐生疼,她不做痕跡地扒開程似玉的手,在衆人都沒有看到的角度冷冷地瞥了程似玉一眼。
“汐兒啊,你怎麼能這樣,娘平日裡教導你的那裡禮度嫺淑你都忘到那兒去了!”程似玉分開她與春香,諄諄開導:“你是相府的小姐,怎麼可以跟那些街頭悍婦似的對一個下人動手呢,叫別人看了。指不定怎麼想你呢,還以爲相府的大小姐便是你這般沒有教養的模樣,不是讓人笑話麼?”
“說的也是,這麼個下人確實不必我親自動手。”陸涵汐起身拍了拍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打她五十大板丟出府去吧。”
“不要啊,不要!”春香連忙爬到陸瑟瑟身邊,跪着懇求:“二小姐您就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啊!”
陸涵汐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們,抱着手一副看戲的姿態。
陸瑟瑟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出來。
“姐姐何必跟一個下人如此計較,”陸瑟瑟掩嘴巧笑,一頭金步搖也跟着顫了顫,鸞佩合鳴的聲響倒是泠泠入耳。
一陣清風忽然而至,捲起院子裡落下的些許殘花。陸涵汐自下而上打量着自己的這個妹妹,藍底白邊鑲銀絲勾雲線的廣袖裙,玉製金絲挑繡花紋的鞋,那臉上盡是胭脂水粉,頭上的簪釵朱玉環翠,俗的不能再俗。現下這做作的笑卻也是叫人覺得噁心到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