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不滿的回嘴:“是王爺對不住王妃在先,憑什麼讓我們王妃先服軟?”
蘇燁剛想回話,忽地聽到書房內傳來的秦臻帶着怒意的聲音。
“蘇燁!你這奏報寫的是什麼東西!滾進來重做。”
蘇燁忙撇下玲瓏小跑着進了書房,留玲瓏獨自苦惱:兩個人都是犟脾氣,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啊?
次日一早,春香收拾臥房時發現窗子上夾着一張信箋,忙交與陸涵汐:“王妃,這兒有封信。”
陸涵汐正在用早膳,放下筷子,接過信箋展開一瞧,是秦臻的字跡。
玲瓏在一旁有些興奮的叫道:“是王爺留的信!”
春香聞言也跟着面上一喜,湊到跟前去瞧,唸到:“清景難逢,恰得新醅,盼與卿小酌閒敘。日夕榮枯坊,他遲面盡。”
玲瓏捧着心口仰頭嘆道:“王爺還知道悄悄的留信給王妃,真是開竅了。不過這他遲面近是什麼意思?”
陸涵汐知道玲瓏家中原是做鏢局的,不大通文墨,便耐心解釋道:“就是剩下的話等見了面再說。”
“哦!”玲瓏恍然,旋即笑這揶揄道:“看來王爺晚上有私密的話要同王妃講吶!”
春香也連連點頭,接到:“沒想到王爺還蠻風雅的,夜潛香閨留私信,跟那戲文裡頭的故事似的。”
兩個小丫頭爲着秦臻跟陸涵汐的關係和解有望歡喜得很,陸涵汐心裡卻有些起疑,偷偷摸摸傳信這種事,着實不像秦臻的做派啊;可信箋上的字跡又確實是秦臻的……
與此同時,雲素正往秦臻書房去。
蘇燁守在門口,攔住了雲素主僕:“王爺公務繁忙,暫不見客。”
雲素被蘇燁這般生硬的攔在門外,也沒動氣,反而頗通情理的問道:“王爺恐怕不是有公務積壓,而是心情不好吧?”
蘇燁沉默着不置可否。
雲素莞爾一笑,說道:“我就是來幫王爺寬心的,你且去通報。”
蘇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進去通稟了。
秦臻因爲心中煩悶,本沒心思見客,但顧念着雲素的身體,怕她小性兒上來再平添思慮,只得允了。揉着眉心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見雲素進門,秦臻問道:“找本王有何事?”
雲素不見外的自己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笑着說道:“看來你真是在心煩,連王爺的架子都端起來了。”
秦臻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
雲素嘟了嘟嘴嬌嗔的回道:“有什麼不懂的,不就是跟王妃鬧彆扭了嘛。”
秦臻見雲素這副小女孩兒的作態,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在軍營的時候,不由有些親切,精神也跟着放鬆了些,帶了些責怪的說道:“還不是你亂說話挑出來的事兒?”
雲素笑着俯身靠近了秦臻一些,笑的調皮的問道:“看到王妃吃醋,你其實受用的很吧?”
秦臻失笑道:“還跟個小娃娃似的長不大,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雲素眼底閃過一瞬暗芒,心中恨恨道:若不是秦臻再三的撇清關係,自己何至於這般裝傻賣乖。可惜,不披上“長不大的小女孩兒”這層僞裝,連秦臻的身都近不得。
“連自己的事兒都搞不定,還好意思說我呢?”雲素故作輕鬆的說道。
秦臻不想旁人多插手自己與陸涵汐的事,便沒接着雲素的話茬往下說,轉而問道:“你身子可好些了?按時服藥了麼?”
雲素面上乖巧的應道:“用了神醫的藥,覺着精神多了。”心裡卻暗罵秦臻戒心重,又避開了自己的話頭。
“雲素上京以來,還沒看過京中的夜景呢。”雲素有些委屈的小聲嘀咕着,擡眼瞄了秦臻一下。
秦臻有些敷衍的回道:“待你身子好些了,派個侍衛陪着你去。”
雲素卻不滿的搖了搖頭,說道:“今晚就去好不好?我聽王府的丫頭們說有個叫榮枯坊的酒樓,頂樓能看盡全城的景緻,還可以賞月。”
見秦臻不鬆口,又接到:“王爺要是不放心,就親自陪我去好了。”
秦臻見雲素堅持,自知拗不過她,無奈的允道:“也罷,但亥時前就得回府。”
雲素連連點頭,在秦臻瞧不見的角度如釋重負般的吐了口氣。
玲瓏跟春香從午膳後就開始給陸涵汐挑衣裳。陸涵汐瞧着這兩人這副鄭重其事的架勢,無奈的嘆道:“不過跟王爺在酒樓見個面,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吧?”
玲瓏一本正經的回道:“王妃,您沒聽人講女爲悅己者容嘛。赴王爺的邀約,當然要打扮的漂亮些纔是。”
陸涵汐不以爲意的挑眉道:“王爺又不是沒見過我長什麼樣。”
春香把陸涵汐拉到梳妝檯前,按着陸涵汐的肩讓她坐下,嘴裡唸叨着:“得給您重新梳個髮式,要不跟那衣裳不搭。”
玲瓏也跟着接茬:“還得換個香囊,現在帶着的這個味道忒淡了。”
陸涵汐乖乖坐在梳妝檯前由着兩個小丫頭擺弄,無奈的說道:“你們倆也忒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春香跟玲瓏一道不滿的看向陸涵汐,回道:“奴婢還不是爲了您好!”
折騰了將近一個下午,玲瓏跟春香終於肯放過陸涵汐了。陸涵汐在鏡前看着被精心打扮過的自己,有些瞠愣。鏡中的五官輪廓還是她的,但又被修飾的更精緻了幾分,跟自己平日裡的模樣不大一樣,好似更顯出了些豔色,不由有一種陌生感。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要不,還是把妝容改素淨點兒吧?”
玲瓏不贊同的回道:“王妃您平日裡就是打扮的太素了,今兒晚上一定要讓王爺眼前一亮。再者說,您這麼好的底子,不好好打扮多可惜啊。”
玲瓏跟春香一直把陸涵汐送到了榮枯坊樓下。陸涵汐向兩人問道:“不跟我上去了麼?”
玲瓏嘿嘿的笑了兩聲回道:“這不是怕您臨陣脫逃,不放心嘛。奴婢在樓下候着,就跟不上去打擾您同王爺談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