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辰一直沒上陸瑟瑟房裡去過,陸瑟瑟忍耐了兩日實在按捺不住了,跟芍藥商議對策。
“三殿下似乎對我誤會很深,我縱使預備了再多的花樣伺候他,這一直見不着人也使不出來啊。”陸瑟瑟被冷落兩日,兩頰都消瘦了許多,沒精打采的歪在梳妝檯前說道。
芍藥也心急的很,主子不受待見連帶着她這個丫頭的日子都不好過,思索了半晌建議道:“明兒個就是回門的日子,要不借這個由頭請三殿下過來?”
wωw ⊕ttκā n ⊕CΟ 陸瑟瑟有些不贊同的回道:“主動去請?不成,好像我多急着獻媚似的!”
芍藥心道:您可不就是心急呢麼?
“咱們是有事兒找三殿下商議,怎麼能叫獻媚呢?”
陸瑟瑟也覺着一直窩在房裡乾等着不是辦法,便允了:“也罷,你去找人給三殿下帶個話兒過去。”
芍藥見陸瑟瑟開通,立馬樂顛顛領了命出去了。
陸瑟瑟也打起精神,對着鏡子開始修飾妝容、挑選首飾。正對着兩支簪子左右爲難的時候,恰巧見芍藥回來,忙問道:“快來幫我瞧瞧,戴哪個妥當?”說着舉着那兩支簪子側過身,自言自語似得嘀咕:“這個鮮亮的更襯氣色,但依三殿下的喜好怕是更看好那支玉蘭的……”
芍藥見陸瑟瑟這副興沖沖的的模樣,有些不忍的開口:“小姐,三殿下說有公務要忙,回門的事兒讓小姐您自己做主。”
陸瑟瑟聞言一愣,追問道:“由我自己做主是什麼意思?”
“就是……”芍藥低下頭不敢再看陸瑟瑟,小聲回道:“就是讓小姐自己回門。”
陸瑟瑟拿着簪子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冷笑道:“我真是個笑話!”
“小姐!”芍藥見陸瑟瑟的手都被那簪子扎的滲出了血來,忙上前掰開她的手指,安撫道:“三殿下只是公事太忙脫不開身而已,您可千萬別亂想。三殿下吩咐了,庫房的東西隨您挑呢。備回門禮這樣的事
都全權放手給小姐了,可見三殿下還是看重小姐您的。”
陸瑟瑟由着芍藥把手裡的簪子抽出,定定的瞧着手心的那幾點血花,低頭用舌尖舔了一下,旋即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不用拿話哄我了,我又不是傻子,明白眼下的情景。”
芍藥只覺着陸瑟瑟笑的有些個瘮人,不由自主的往後剎了兩步。
陸瑟瑟從袖裡掏出帕子細細擦拭着手心的血漬,也沒看芍藥,冷冷的吩咐道:“我一個人回門,回門禮一定要備的風光些,你先去瞧瞧有什麼可用的。”
“奴婢遵命。”芍藥覺得此刻的陸瑟瑟嚇人的很,正不敢在她身邊多呆,忙逃也似的下去了。在庫房仔細挑了些禮品列成單子後,回房給陸瑟瑟覆命。
陸瑟瑟正在塗着蔻丹,見芍藥進來擡了下眼皮,見她手裡拿着禮單,懶懶的說道:“我這兒忙着,你念給我聽罷。”
芍藥瞧着陸瑟瑟的神情似是正常了不少,心裡也放鬆些,討好的笑着回道:“庫房的東西忒多,奴婢都挑花了眼了,要是有不妥當的小姐可不要怪罪奴婢。”
陸瑟瑟淡淡的“嗯”了一聲,“唸吧。”
見陸瑟瑟沒向往常那樣跟自己嬉鬧,芍藥忽地覺出了些緊張,小聲清了清嗓子回道:“奴婢挑了一方墨玉硯臺、一對兒浮雲紋筆洗、前朝唐大家的行樂圖……”
“怎麼盡是些酸文人的東西?”陸瑟瑟不耐的打斷道。
芍藥把禮單遞給陸瑟瑟回道:“奴婢想着現在陸府只有老爺一人,姨娘剛去了,長公主那兒又在鬧和離,怕備了女眷的東西勾起老爺的傷心事來,這才全按照老爺的喜好挑選的。”
陸瑟瑟塗完蔻丹,擡手瞧了瞧,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連帶着看向芍藥的目光也溫和不少,說道:“你這丫頭倒有心,可惜用錯了方向。父親那人我是看明白了,說他冷心冷肺半點不爲過。我如今在府裡這麼個狀況,要跟陸府求依仗就是做夢,還是得把心
思花在母親身上。”
“小姐的意思是……去長公主府回門?”芍藥驚訝的問道。
陸瑟瑟點了下頭說道:“正是,去按照母親的喜好再重新列個禮單吧。”
次日一早,陸瑟瑟帶着芍藥去往長公主府。
劉嬤嬤以爲陸瑟瑟只是尋常走動,甫一瞧見那幾大箱的禮品驚訝的愣了半晌,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問道:“二小姐怎麼帶這麼多禮品過來?”
陸瑟瑟燦然一笑,回道:“這哪裡算多!回門禮不都是這個規格的麼。”
劉嬤嬤聽聞陸瑟瑟來公主府回門,有些訝異,但也沒再多言,只問道:“三殿下呢,怎麼還不進來?”
陸瑟瑟臉上僵了一瞬,隨即故作輕鬆的說道:“三殿下得聖上重用,實在忙的分不開身,我就自己來了。既然成親了,就要多爲夫君着想幫着分憂不是?”
劉嬤嬤一聽這話便明白陸瑟瑟怕是從秦景辰那裡受了委屈,在強撐着面子罷了。怕陸瑟瑟難堪,也沒點破,跟着一道語氣輕鬆的回道:“那正好,大小姐也在,你們娘仨可以好好兒話話家常。三殿下不在,沒有男賓,反倒更自在。”說罷引着陸瑟瑟往長公主房中去。
陸瑟瑟聽聞陸涵汐也在,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忍耐着沒發作,只笑着對劉嬤嬤點了下頭。
還沒進門,便聽到了長公主與陸涵汐談話的聲音。
“你這個月的月事可準時來了?”
陸涵汐心知長公主還在惦記着懷孕的事,無奈的回道:“母親,孩子這事兒得看天意,哪是說有就有的。”
長公主不滿的“嘖”了一下,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哪能肯定現在就沒有呢?說不準如今肚裡就已經有個小娃娃了。你身邊也沒個用的稱心的嬤嬤,萬一有了孕,自己又不知道,一個沒注意的出了差池怎麼辦?”
陸涵汐也沒法子解釋,只得再一旁尷尬的訕笑着連連點頭,應道:“母親叮囑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