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這麼過去了,大街小巷傳遍了洛丞相府發生的事,什麼版本都有,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聽不到的。
而今夜過去後,又安靜了好幾日,而自從洛丞相府回去後,林威跟林長德都請假了,說生病了,上不了朝了,這麼稱病就一直沒出去過,連家門口都未踏出去過。
惠武帝自然也聽說了這些傳言,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慰問了幾句,讓林威跟林長德好好養病便沒有第二句了。
朝堂的日子就這樣繼續跟以往一樣過着,該做什麼的做什麼,自然,洛天宏是照常上朝的,畢竟贏的是洛丞相府,他丟什麼臉啊,他可是堂堂正正的走進走出的。
更何況惠武帝都沒有過問洛天宏,明明這事跟洛天宏是息息相關的,但是惠武帝卻沒有問,那是因爲惠武帝不想讓洛天宏爲難,那是因爲洛天宏是他惠武帝的紅人,因此不提,衆人也都明白,所以也不會提。
這事好像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暗地裡、私底下可不會就這樣過去呢,私底下可是所有人都拿着這事當茶餘飯後。
有人說洛韻惜是菩薩心腸、是好人,但也有人說洛韻惜蛇蠍心腸、毒婦,總之什麼說法都有,不過本人不在乎就好了。
這一日,洛韻惜接到老賀派人送來的消息,說那些藥材早就有眉目了,他們也一直往下查去,但希望洛韻惜過去一趟。
洛韻惜想着也有這麼多日子了,便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侍香便出去了。
洛韻惜沒有帶太多的人,那是因爲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不過馬車才行駛到一半,洛韻惜看到了風塵樺的馬車從一旁經過,而且看樣子很急的樣子,速度是飛快的。
當下洛韻惜沒有前往福緣客棧了,而是讓車伕跟上風塵樺的馬車。
馬車裡,侍香見洛韻惜轉變方向,還跟蹤別人,不由一臉疑惑道:“小姐,您這是跟着誰啊?”
“風塵樺!”洛韻惜淡然的聲音響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跟過去,但是不跟過去,她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還是跟過去看看爲好。
“小姐,五皇子必定是有事,我們還是小心爲好!”侍香對殺氣很敏感,而且風塵樺還是五皇子,這麼着急,肯定是有事。
侍香知道的事洛韻惜自然知道,正因爲有事,洛韻惜纔要跟過去:“侍香,等會你自個小心點,我能自保,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你自身的安全最重要!”
“不,小姐,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有個萬一,奴婢就……”“好了,我沒事,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便是!”洛韻惜打斷了侍香的話,自保她自然是可以的,倒是侍香,她更擔心的是侍香。
而侍香也不再開口了,因爲她瞭解自己小姐的脾性,小姐希望她好,那她就好好的,但她也要護着小姐。
之後無人開口,一輛馬車在前面飛快的行駛着,一輛馬車在後面也快速的跟着。
車子越行越遠,都已經出了帝京,而且這個方向好像是往辰風國的方向,不過前面的馬車並沒有再繼續往前而去,而是在半山腰上停下了。
洛韻惜讓車伕在遠一些的地方停下,然後出馬車,便看到了風塵樺、童鶴下馬車往山頂上走去。
洛韻惜二話不說,帶着侍香便往山頂而去,一路上,兩個人走在前面,兩個人走在後面。
幾人大概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上了山頂,然後山頂上站着一個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這就是風塵樺要見的人吧。
風塵樺跟童鶴都走向了那黑袍男子,而洛韻惜跟侍香則是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然後看着那三人。
“五皇子,好久不見,您過的可好?”那黑袍男子看見風塵樺後,然後話語半恭敬半調侃道。
“有你這將軍時時刻刻惦記着我,我哪能不好啊,只是不知將軍今日前來何事,還是早些說了吧!”風塵樺倒是一點因爲這眼前的將軍態度不好的情緒都沒有,依舊跟往日一樣,該是什麼樣的口氣就是什麼樣的口氣,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在。
“五皇子何必這麼着急,五皇子在他國多年,爲了辰風國,五皇子可是受苦了,我這不是應衆人的囑託,前來看望看望五皇子,五皇子可不能這麼不待見我啊!”這將軍就是不說前來的目的,而且這話裡還有着道不明的情緒,好像故意在拖延時間一般。
“將軍,我今日前來赴宴,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的,你若是說來說去就這麼些話,抱歉,我得回去了!”風塵樺自然也是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臉上一點震驚的情緒都沒有,只因爲他敢來就一定會做好準備。
風塵樺轉身便要走,不過這將軍定然是不會讓風塵樺這麼快就離去,這不,這次才說起主題:“五皇子,難道你不好奇我今日爲何會前來嗎,這千里迢迢前來怎麼可能只是跟你嘮家常,你難道不認爲我是奉誰之名前來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將軍還有心思跟風塵樺開這種玩笑,而且都到了這時候還打啞謎,呵呵,真是夠搞笑的。
洛韻惜跟侍香就這樣在草叢裡聽着,侍香也沒什麼不對勁,因爲此刻還沒發生什麼,但是洛韻惜卻發覺了不對勁。
這將軍從辰風國千里迢迢的趕到凌雲國,若是就爲了給誰傳個話,這太假了,真的是太假了,若是這傳個話,大可以飛鴿傳書,或者派個小兵來就好,而如今來的卻是個將軍,哼,沒事那纔有鬼。
此刻洛韻惜跟侍香都收斂着自己的氣息,洛韻惜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看向一旁的侍香,用眼神示意侍香,‘等會會有危險,不可戀戰,能跑則跑,不要逗留,直接回城,搬救兵’。
洛韻惜的意思侍香明白,可是侍香擔憂洛韻惜啊,趕緊也用眼神示意道,‘小姐,那你怎麼辦,你跟奴婢一起走,然後咱們回去搬救兵,我們一起回去’。
侍香自然不願意讓洛韻惜一個人留下,但是洛韻惜卻很堅決,一個眼神過去,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侍香只能聽命。
而風塵樺又如何不知道這將軍前來,必定是有備而來,他何嘗不是已經做好準備,既然那些人迫不及待了,那好啊,那便都早些動手吧。
“有話就說,若是不說,我也沒那個功夫聽!”風塵樺的聲音有些變冷了,語氣跟往日不一樣了,看樣子是不準備掩飾什麼了。
而那將軍,眉頭輕輕蹙起,確定風塵樺身邊只帶着童鶴,才放下心來,更是冷哼一聲道:“哼,五皇子,我想讓你多活一些時刻,看樣子你不願意了,也成,那麼就讓屬下送五皇子一層吧,五皇子可別來找屬下,要找的人可不是屬下,屬下會記得給五皇子多燒些冥幣的!”
那將軍陰測測的聲音響起,然後不等風塵樺開口,那將軍已經連連退後好幾步,然後大喝一聲道:“殺!”
這將軍的聲音剛落下,幾十個黑衣人就從四周迅速的飛奔過來,瞬間就把風塵樺跟童鶴包圍在了中間。
看着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風塵樺冷哼一聲,眼底盡是冷意,周身也泛起了冷意。
而這一刻,風塵樺不再是蒼白的謫仙,看着就是軟綿綿、一碰便倒的病弱美人,此刻的風塵樺像一個帝皇,在‘千軍萬馬’面前依舊面不改色,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帝皇之才,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成爲帝皇。
當然,這樣的風塵樺也是洛韻惜第一次見,應該是誰,這纔是真正的風塵樺,一個生來便註定要逐鹿皇位的王者,這樣的風塵樺纔是最真實的。
對於這樣的風塵樺,洛韻惜沒有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很正常,就這樣看着,算着時間,按兵不動。
而童鶴,緊緊的護着風塵樺,手上的劍已經出鞘,已經準備隨時對戰。
至於風塵樺,冷眼看着那些慢慢靠近的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哼,風塵凱想殺我是嗎,好啊,那便讓他看看,究竟他派來的人能不能殺了我!”
風塵樺直接曝出了辰風國太子風塵凱的名字,更是告訴這將軍,他風塵樺知曉這些人是風塵凱派來的,而他不怕。
將軍一聽風塵樺的話,一愣,剛要開口便聽到風塵樺冷冷的聲音響起:“全部誅殺!”
四個字,四個帶着冷意的聲音讓將軍還有那些黑衣人都是一愣,然後後背發涼,然後便看見幾十個穿着青色衣服的人從四周竄出來。
將軍暗叫不好,居然沒發現風塵樺也帶來了人,不過他現在已經來不及後悔了,大喝一聲便提刀直接砍向風塵樺,一邊大叫:“快,快殺了他們!”
頓時,黑衣人跟青衣人就這樣打在了一起,童鶴一直護着風塵樺,跟將軍打在了一起。
風塵樺沒有動,一襲白衣,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殺戮當中,不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