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揚代表姚宇恆,去送沈麗麗最後一程的時候,沈豪‘陰’着臉,用怨憤的眼神看着劉子揚。他認識劉子揚,知道劉子揚是姚宇恆最好的好朋友。
在他看來,就算‘女’兒生前有千般不好,萬種不對。現在,人都死了,他們還在計較什麼?就算姚宇恆再忙,也應該‘抽’時間來看看‘女’兒。他這樣不管不問,讓‘女’兒怎麼安心的上路?
邁大步向前,伸手擋住了劉子揚的去路。冷聲問道:“姚宇恆哪?”
他一直沒恨過姚宇恆,因爲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女’兒自作多情,一廂情願,跟姚宇恆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確切說,是從‘女’兒因爲姚宇恆自殺的那一刻起,他就恨上了姚宇恆。在他看來,都是姚宇恆害死的‘女’兒。要不是姚宇恆心恨手辣,棄‘女’兒如不顧,‘女’兒也不會自殺。
劉子揚挑眉,用嘲諷的眼神看着他。在劉子揚看來,他纔是真正的兇手。俗話說,養兒不教,父之過。他這個作父親的,是怎麼教育‘女’兒的。要不是他的失職,沈麗麗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自己沒有找他算帳,他反而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向自己要人!
冷哼一聲,想說“你‘女’兒不佩得到宇恆的憐惜!”
轉念一想,逝者已去,自己還在計較些什麼?沈豪雖然有不對之處,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想到這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想解釋。解釋的話到‘脣’邊,還沒來的及說出口,沈豪低沉,嘲諷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姚宇恆是不是留在家裡,陪劉夢佳?”
“是,宇恆是留在家裡陪夢佳!”他的聲音剛落,劉子揚高傲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微頓,繼續說道:“確切說,是陪着夢佳戒毒!”挑眉,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沈豪,這個差點讓劉夢佳絕望了的男人。
他永遠都不知道,他的那個電話對劉夢佳以爲着什麼?
沈豪先是一驚,接着問道:“怎麼會事?”
這,跟戒毒有什麼關係?
據他所知,劉夢佳是曾經染上過毒癮,早在很久一前,就已經戒掉了。她現在,是個正常人。
耳邊,是劉子揚痛苦的聲音:“前不久,夢佳爲了救寶寶,讓歐陽
冰逸給算計了。現在,身染毒癮,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裡!”
驀然低下頭,看着沈豪。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我們好不容易纔讓夢佳鼓足勇氣,你卻打電話告訴她,說你‘女’兒死了!沈豪,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惡毒!”
有這麼一瞬間,他真想擡起手來,狠狠的給沈豪一拳。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卻始終沒有揮下去的勇氣。
他不想動手,確切說,是不想打沈豪。
沈豪沒有想到,作夢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擡起手來,煩躁的扯着頭髮。煩躁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說實在的,他沒想過要傷害劉夢佳。從頭至尾,都沒有想過。
如果想,早就傷害劉夢佳了。
劉子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憤的說道:“我代表宇恆,來送你‘女’兒最後一程!”微頓,繼續說道:“不要再打攏夢佳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人,就是劉夢佳,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女’人。
他不知道劉夢佳是否能‘挺’過來,就如同他不知道,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捉‘弄’那個‘女’人?
此時此刻,劉家二樓主臥室裡。張曉‘豔’坐在‘牀’沿上,看着讓毒癮折磨的三份像人,七份像鬼的‘女’人。擡起手來,溫柔的握着她的纖纖小手,心痛的說道:“夢佳,讓你受苦了!”
說着,眼眶一紅,明亮的大眼睛裡,涌上了‘欲’落的淚珠。看着她的眼睛裡,全是憐惜跟痛愛。還有,深入骨髓的守護。
跟她的痛苦相比,劉夢佳要隨意很多。小手反轉,輕輕的握着她的手腕,笑盈盈的安慰道:“我一點都不覺的苦!”
微頓,俏皮的說道:“我要是沒染上毒癮,你們大家,肯定不會圍着我轉。瞧我現在,多幸福啊?吃飽了睡,睡足了吃。醒着的時候,還有人陪着我聊天!”
聳了聳肩膀,用輕鬆愉悅的眼神看着張曉‘豔’。
她不想讓張曉‘豔’陪着她一起痛。
她的心思,沒有逃過張曉‘豔’犀利的雙眼。張曉‘豔’擡起手來,心痛的點上她的小鼻子,憐惜的說道:“傻丫頭,你善良的讓我心痛!”
在張曉‘豔’看來,她一直是個善良的‘女’人。她溫柔似水,把所有的心事都裝在心裡,不讓任何人知道。
擡起手來,撫‘摸’着她心臟的位置。放柔了聲音,甜甜的說道:“夢佳,我是你的朋友,我想跟你一起分享你心裡的秘密!痛,就告訴我!難受,就說出來,我願意跟你一起分享生命裡的苦澀和哀傷!”
“瞧你說的,好像很嚴重似的!”劉夢佳擡起手來,俏皮的拍上她的纖纖小手。笑嘻嘻的說道:“你這個壞傢伙,是不是非要把我‘弄’哭了,你才願意?”
心裡卻是:“曉‘豔’,有太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分擔,你懂嗎?”
話到‘脣’邊,又讓她咽回肚子裡。
樓下,豪華的客廳裡。姚宇恆骨節分明的大手,‘交’差着握在一起。劍眉打結,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眯在一起。看着林擇楷的眸子裡,全是審視。
林擇楷跟他一樣,也是一本正經的模樣。薄‘脣’微啓,非常認真的說道:“宇恆,我覺的,應該把夢佳送去戒毒所。那兒,更適合給她戒毒!”
自己知道姚宇恆不捨的。話在說回來了,自己也不捨的。
她是姚宇恆深愛的‘女’人,也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如果可以,自己情願染上毒癮的人是自己,不是她!這個,自己看作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
姚宇恆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就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
“夢佳是我的妻子,這兒是我的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把夢佳送去戒毒所!”
在姚宇恆看來,戒毒所也許比家裡,更適合給劉夢佳戒毒。但是,戒毒所給不了她家的溫暖,給不了她、她想要的安心跟愛。
自己要給她一個家,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