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沒有陳寂然的消息,顧西西終於按耐不住擔心主動給陳寂然打了電話,卻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肖芳。
電話中肖芳理所當然的說陳寂然在睡覺,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轉達的。
“沒什麼事,如果他醒了告訴他我打過電話來就可以了。”
“那好。”
肖芳話音方落便掛了電話,完全沒給顧西西再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顧西西拿着電話有點呆愣,說不出來的感覺。
喬醫生來給顧西西換藥,一進來病房就見顧西西拿着電話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呢,都想的入神了。”喬醫生兩手插在口袋裡,笑問顧西西。
顧西西這才放下電話搖了搖頭,笑的有點勉強:“沒事。”
喬醫生見此也沒有多問,着手爲顧西西換藥。爲了轉移顧西西的痛感,喬醫生隨口問:“這兩天沒見到寂然,看來他很忙。”
“呃,他前兩天出國了。”
“出國了?那你一個人豈不是很無聊,怪不得這幾天看你憂心忡忡的好像有心事一樣。”
“哪有啊,只不過躺了這麼久有點無聊而已。”顧西西笑了笑說。
喬醫生擡頭看了一眼窗戶外晴朗的天空:“今天天氣不錯,去樓下散散心也好。”
“真的可以嗎?”顧西西驚喜。
要知道在被憋在一個房間中半個多月的滋味可不好受,顧西西有多少次都恨不得自己張一對翅膀能直接從窗戶飛出去。
喬醫生麻利的給顧西西換好了藥,直接轉身去把輪椅推了過來:“看在你這個病人這麼配合這麼乖,獎勵你放風半小時。”
“哈哈。”顧西西開心的不自禁的笑起來。
顧西西行動不便,喬醫生一把將顧西西橫抱起來,又輕輕的放在了輪椅上笑着打趣:“如果寂然知道了,一定會想要砍下的的手。”
顧西西與喬醫生都不是矯情的人,顧西西開朗,喬醫生幽默,又有陳寂然作爲媒介,兩人早已成了好朋友。
聽了喬醫生的話,顧西西哈哈笑着說:“他敢,有我保護你,放心好了。”
喬醫生心細的用薄毯蓋在了顧西西的腿上,又拿了一件厚外套搭在她的肩上,這才說說笑笑的推這顧西西下了樓、
能夠出去放風,顧西西心情大好,微涼的空氣使人沁心舒爽。
喬醫生推着顧西西在醫院的花園裡慢慢的走,一陣風吹過,樹上殘餘的幾片黃色的葉子瑤瑤拽拽的落了下來,恰巧落在了顧西西披散着的長髮上,她卻渾然不知。
空地上有護工帶着幾個小孩子在踢球,嬉鬧的笑聲如秋日爛漫的銅鈴般清脆悅耳。
喬醫生推着顧西西來到一棵落光了樹葉只剩下粗乾枝椏的大樹下,他坐在了顧西西身邊的石凳上。
看着孩子們奔跑嬉鬧,二人眼中都氤氳着笑意。
“這幾個孩子都是癌症晚期,能像這樣在草地上跑跳的機會也許沒有多少次了。”喬醫生依舊看着孩子們對顧西西說。
顧西西聽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些孩子最大的恐怕只有十二三歲,絢爛的人生剛剛開始而已,但上蒼卻已經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
及時顧西西並不認識這些孩子,但心中亦不免發酸。
喬醫生又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獨自在不遠處,滿眼豔羨的看着踢足球的孩子們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近乎於透明,一頭齊耳的短髮在陽光下顯得黃黃的:“她今年五歲,剛出生就被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並且是極爲珍貴的熊貓血型。她在這個醫院的時間比我還久,每年幾乎有十個月都是在醫院中渡過的。”
似乎察覺到了顧西西的目光,那個小女孩轉過頭來對顧西西笑了笑。
喬醫生對那女孩招手揚聲道:“乖乖的,晚上給你帶好吃的過去。”
女孩聽到喬醫生的話,笑容更大了些,用力點了點頭。顧西西相信,如果她有力氣,一定會大聲回喊:“我一定乖乖的。”
而其他幾個小孩子也爲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說:“喬哥哥,我也要吃糖。”
顧西西聽了忍不住笑,喬醫生的年齡當自己的大哥還說得過去,而對於這些十歲左右的孩子,完全可以當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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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芳掛掉了顧西西的電話,趕緊把手機放回了原位。
不多時,只睡了三個多小時的陳寂然醒來了,想要去客廳倒杯水,但剛一打開臥室房門,見到肖芳正坐在沙發上,陳寂然愣在了當下。
環視一週,見這確實是自己的房間沒錯,她怎麼進來的?
陳寂然輕咳一聲。
肖芳聽到聲音立刻起身笑着說:“陳總,您醒了,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陳寂然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怎麼會在這?”
“陳總您忘了,您昨晚讓我整理的東西今天一早交給您,我早上來敲門沒人迴應,我擔心您就讓前臺打開了房門。”
陳寂然聽了面色不悅,把東西放下你先出去吧。
肖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不過剎那間邊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拿起自己的包笑着點頭:“好的。”
剛一出門,肖芳臉上的笑容立即消散於無,用力握了握拳頭,憤憤的一跺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肖芳前腳剛走,陳寂然就打電話給酒店總檯,質問爲什麼在自己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打開房門。
能住進這個酒店頂級總統套房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聽到陳寂然極爲不悅的質問,大堂經理立刻上門請罪。並且說明原因。
“實在萬分抱歉陳先生,這一次確實是我們酒店員工的疏忽,我對員工的所作所爲在此至上萬分歉意。只是那位女士對前臺工作人員說是您的太太,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您的房間中,而您並不在房間。前臺中您和那位女士又是同時登記,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誤會,對您造成的麻煩,我們願意無條件道歉賠償。”
只要陳寂然肯原諒,大堂經理恨不得跪下磕頭都願意,但陳寂然卻已無心理會他,只因爲有其他事情另陳大總裁更爲不悅,甚至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