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帶走睿睿?
顧盛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以,你不能帶走睿睿,你不能。”
她顧不得此刻她脖頸上傳來的疼痛,連忙拽住從她身邊走過的男人的西裝褲。
“你說什麼?”
男人低頭,如鷹雋般深邃的眸子仿若藏着一汪寒潭,深不見底的睨着拽着他褲子的顧盛夏。
“求求你,不要帶走睿睿,睿睿是我全部,我不能沒有睿睿。”
她不可以失去睿睿,這三年來,不管她每天多累多辛苦,只要一回到家看到睿睿,所有的疲憊都會消失。
睿睿是她的命。
“呵,求我?顧盛夏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席念琛毫無溫度的眼神冷冷睨着顧盛夏,其眼眸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顧盛夏忍着呼吸的不順,以及心口傳來的疼痛,仰起頭,嗓音有些嘶啞的說:“睿睿離不開我。”
“我也離不開睿睿,你之前我說的條件,我都已經答應你了,爲什麼現在要來跟我搶睿睿?”
“搶?”席念琛聞言,像是聽到了多麼可笑的話一般。
“我只是帶走我的兒子而已,何來的搶?”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你可以跟她生下你們愛的結晶,有你們的孩子,所以不要帶走我的睿睿。”
顧盛夏仰着頭,聽着席念琛冰冷無情的話,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俊顏,那笑卻冷的讓她渾身發寒。
“而且,而且你無權帶走睿睿,奶奶不會同意的。”
顧盛夏紅着一雙眼忽的望進他被碎髮遮住的眼眸中。
裡面那團深沉的火光她再熟悉不過,不由得心中一突,而他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依然一副碉堡似的巍然不動。
只是顧盛夏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而已。
這樣一個男人,在聽到她如此明顯威脅的話,怎麼還能沉得住氣?
但,顧盛夏猜錯了。
因爲席念琛從來都都不是一個會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他沒直接甩開顧盛夏拽着他西褲的手,而是緩緩蹲下來,視線與顧盛夏持平。
他又恢復了那低啞的嗓音,在顧盛夏的耳邊響起。
那不同於剛剛狠厲的語氣、此刻他那呢喃着就好像大提琴一樣的低沉而性感,很容易蠱惑人。
那雙剛剛還掐的她上不來氣的大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撫摸着。
“威脅我?”
顧盛夏一聽,心中那恐懼的感覺更甚,特別是在看到席念琛嘴角不禁露出的那詭異的笑。
“不,不是,我只是求你不要把睿睿從我身邊帶走,我求你。”
“顧盛夏,既然你這麼在乎睿睿,我又怎麼能不帶走睿睿?”
“你什麼意思?”
顧盛夏聞言,只覺得心中冒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她是知道了她在乎睿睿,所以才非要帶走睿睿的嗎?
“你三年前就不要睿睿了,現在你也不能來跟我搶。”顧盛夏忍不住的說道。
“顧盛夏,如果讓睿睿知道,他母親曾像是一個ji/女一樣被我上,他會是什麼表情?”
錯愕,詫異,憤怒,全部充斥在顧盛夏的胸中,她已經夠讓自己低聲下氣了,可爲什麼這個男人還如此不依不饒?
“讓你生下我席念琛的兒子,那是侮辱了我的血脈。”
聞言,顧盛夏再也忍不住的張口猛地咬住西席念琛那不斷在撫摸着她嘴的大手。
見長,席念琛微愣了一刻,也沒抽出手,而是陰沉着一張臉,就那麼看着。
許久,才說:“呵,果真是婊/子,都咬上人了。把睿睿留在瘋狗一般的你身邊,我怕我兒子被污染。”
席念琛猛地起身,一腳就將顧盛夏踢開,那模樣,簡直就像是踢開了黏在他身上的垃圾一般。
見狀,顧盛夏更加難受,他絕對不可以把睿睿從她的身邊帶走,不可以。
只是她想去拽住男人衣服的手還沒伸出,就看到男人驀地轉身,狠狠地一記冷眼,就瞪得她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顧盛夏,我席念琛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攔得住。”
說完,邁開步子便朝着睿睿的病房走去。
而顧盛夏跌坐在地上久久都反應不過來,她不知道爲什麼席念琛會突然間想要帶走睿睿。
愣怔之中,顧盛夏口袋裡的手機猝不及防的響起。
她猛地從她的思緒中驚醒,慌亂的掏出手機,也沒來得及去看是誰打過來的。
“今天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你永遠都見不到睿睿!”
聞聲,顧盛夏只覺得全身由裡到外的感覺到寒冷,心中發顫。
“嘟嘟嘟……”
全程,只有電話那邊那森冷的聲音,以及電話此刻傳來的忙音。
顧盛夏絲毫不敢去懷疑席念琛話的可信度,就像是他說的,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即使是老太太也不可能!
所以,她搖搖晃晃的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
恍惚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回老宅,老太太肯定會刨根究底,而她的家……她不想回去。
思來想去,這個時候能容得下她的,也只有她的工作室。
當席念琛站在樓上的窗戶邊,看到顧盛夏離開時的那落寞的身影時,眉頭始終是緊皺。
十分鐘後,周立江站在席念琛的身後,恭敬頷首說道:“席少,顧小姐去了她的工作室,並沒有回老宅。”
男人聞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他以爲在他那般侮辱了她之後,她肯定會想都不想的就到老宅去告狀,但爲什麼沒去?
這不是很好的一個機會嗎?
將他今天說的話全部都告訴老太太,老太太肯定會站在她那邊,想方設法的讓他留下。
“席少,關於顧小姐這三年來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全部發到您的郵箱。”
“另外,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周立江英俊的面容上架着一黑色老道的黑邊眼眶,眼眶下那雙棕色的眼眸透着不一樣的狡黠。
“說。”席念琛背對着周立江,語氣冷然說道。
“根據瞭解到的信息,顧小姐並非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而是……”
“周助理,是太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