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輕嵐連叫出他名字的機會都沒有,他直接打斷她的話,語氣是恍然大悟的輕佻,“你還在溫城?”
就這麼一句話,徹徹底底擊碎了魏輕嵐心底所有的念想,她抿着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就這種間隙裡,蕭景都很不安分,他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整個人有些冷漠,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卻壞心眼地捏着她的手指。
安言想抽出來,可他捏的死緊。
這句話其他人也聽到了,均是倒吸了一口氣,從魏輕嵐的角度來說,蕭景真的冷漠到了極點,好歹曾經關係不一般,可經年過去,除了壞的,她沒有給人心中留下絲毫好的印象。
男人很高,安言這麼站在他身邊完全就是小女人般的存在,而魏輕嵐成了孤立無援的那一方。
攥緊的手指已快要陷進皮膚裡了,那些肆意打量跟嘲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終究還是忍受不了,眼裡逐漸蓄起了淚光,她咬着脣顫抖,盯着男人,“我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這麼想將我攆出溫城?”
男人清癯的面龐透着隱隱約約的冷淡,嘴角扯了扯,“因爲我在溫城,因爲安言在溫城,所以你不能在。”
當蕭景這句話開始在整個社交媒體上瘋狂傳播時,他已經跟安言身處在了一家裝潢低調但內容一點都不低調的珠寶店。
想起半個多小時前那場無聲的硝煙,安言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從他來了之後,安言一句話都沒有講,整個人跟透明的差不多,前半程算是她孤軍奮戰,後半程,她可以說是言情小說裡被霸道總裁護着的光環女主本人了。
享受了所有豔羨跟妒忌的目光,順便的,也算是徹底地變相地將他不是單身的事實給公佈了出去。
但魏輕嵐……魏輕嵐的下場就沒那麼好了。
蕭景連多跟她說兩句話的功夫跟耐心都沒有,她最後是直接被商場的保安給“請”出去的。
過後,有媒體從他特助的口中探出了點點口風,他的原話是:“現在我們蕭總有跟除了我們太太以外的人傳過什麼緋聞麼?”
媒體說了老早之前有人拍到了什麼東西,喬洛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誰瞎了眼看到的?”
等他說完這句話,有人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纔他說是“我們太太”?
那人像是要挖到大新聞般地激動,繼續不停地追問。
喬洛自然沒有這個耐心,但想着現如今蕭總跟安言的關係算是徹底公之於衆了,所以他沒什麼好顧忌的,直言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好挖的,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我們蕭總無名指上的戒指麼?人戴了好幾年了。”
說完,喬洛隨即就在心裡加了單獨兩個字。
媒體一陣委屈,蕭景從來就不參加任何活動,怎麼可能拍的到他的動態,更加不要說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了。
而今天現場拍到的照片也少之又少。
有人又適時的插上來問,“之前偶然有幸看到了蕭總獨家採訪的視頻,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的?那個女人看起來……”
一旁的茯苓聽到,臉上露出很職業化的笑容,默不作聲地打斷那個人的話,“這些事情你們就需要操心了,只需要知道我們蕭總現在不單身很愛我們太太就夠了。”
什麼“那個女人”,要不是念在這是公共場合,茯苓想上去將她的嘴給撕了。
今天吃瓜的羣衆也是很疑惑啊,頂頭上司的戀情竟然是由身邊的助理口中說出來的,而當事人……小小地露了個面就離開了。
而此時,安言被他牽着手指在這家珠寶店逛了一圈,男人問,“有沒有喜歡的?”
安言興致缺缺,掃了一眼那些耀眼的東西,抿脣,“我不太喜歡身上戴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難受。”
她不帶項鍊,平常也只戴手錶,不帶手鍊,但偶爾要戴耳飾,更加不要說其它稍微複雜的東西了。
聽到她時候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時,男人嘴角忍不住牽扯出綿延的笑,“這些都不戴,戒指總是要戴的吧。”
安言一臉疑惑地看着他,沒說話。
一旁的導購很溫柔地笑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你做什麼?”
蕭景衝她微微一笑,“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安言,我現在還沒有任何名分。”
這語氣可以說是非常委屈了。
他是叫人去拿戒指去了,安言低頭看着櫃檯上擺着的裝在一個盒子裡的一對戒指,款式簡單,女款戒指上鑲了一顆不起眼的粉鑽。
導購看着安言的神色,笑着說,“蕭太太,蕭先生大半個月前就預訂了,一直到這幾天纔出成品,您氣質這麼好,蕭先生的眼光肯定不會錯。”
安言默不作聲地看着,聽到導購說諂笑着她耳邊拍馬屁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戒指她倒是挺喜歡的,很好看,粉絲的鑽嘛……也行,戀愛中的人,渾身都冒着粉紅色的愛心,她能夠理解。
蕭景自然是瞭解安言的,她自然是喜歡這個戒指的。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裡面拿出女款的那個戒指,執起她手指想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周圍的導購都紛紛露出了笑意。
可是下一秒,安言直接不給他任何面子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本來就偏清冷古典的臉蛋在她沒有表情的時候顯得更加清冷,“這就想直接將戒指套在我手上,然後宣佈主權,再然後順理成章地領證結婚就過日子了?這一條龍聽起來挺方便的。”
男人怔了怔,沒想到她會不戴,不過臉上也沒有尷尬的顏色,而是說,“好歹先戴上,別人都叫你蕭太太了,給我一點面子,就試試合不合適,好不好?”
他講這話的時候,眸子像醞釀了銀河星辰般,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來自安言。
安言有些猶豫,擡眸望了他一眼,“我總感覺你是在套路我。”
磨了將近三分鐘,安言將戒指給戴上了,很合適,她手指白,雖然手心摸着有些薄繭,但是仍舊好看,戒指上的粉鑽很好地襯出她的皮膚。
然而幾十秒之後,空氣中響起了這樣的聲音,“蕭景,你還是沒有套路我,爲什麼這東西我摘不下來了?”
其他人只是笑,紛紛不開口說話。
藉着是男人的哄慰聲,“那我們就先帶着過過癮,可能尺寸有些不適合。”
這自相矛盾的話安言已經不想花心思拆穿他了,她戴進去時沒有一點感覺,戴着也沒有很緊的感覺,可是偏偏就是很難取的下來。
況且,他沒事就用手指丈量她的手指,他會不知道她手指的尺寸?
安言怒,看着其中一個店員,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做的東西,現在給我弄開,不然我就去投訴你們捆綁銷售,我不想買你們家的戒指,結果戴上就取不下來了,逼的我必須買,逛街體驗極差!”
這話講的有些嚴肅。
導購很爲難看了蕭景一眼,蕭景倒是一臉神色如常,甚至眉間依舊有着明顯的笑意,捆綁銷售,也虧得她說的出來。
他咳了咳,阻止她去取戒指,而是低頭專注地看着她的手指,“未來的蕭太太,你多少好歹給我一點安全感,把戒指戴上,我們也算是更進一步了,嗯?”
她的手指都被弄有些紅,看得出來是生氣了。
男人當着毫無顧忌,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患得患失,我有害怕失去你,你戴上戒指,我照樣可以追你,嗯?”
人羣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豔羨的聲音,安言皺着眉頭,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泠泠道,“你這個人壞心思太多,害怕我看到某些東西,還叫人把別墅裡報紙收起來了。”
蕭景倒是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不過也沒有心虛,而是說,“這件事情,我待會兒跟你解釋,安言,現在,我們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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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謝謝大家的票子,我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