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景趕到安言之前的住處,卻被告知她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搬走了。
搬到哪兒去了沒人知道。
那一刻,蕭景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五味陳雜。
很多瘋狂的想法都冒了出來,他在想,她是不是又悄無聲息的走了,之前跟他打的那些電話,安慰他的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又或者,她是不是找到喜歡的人,然後就不要他了。
再或者,她是不是真的產生了什麼極端的想法。
蕭景懷着焦急的心情從溫城直接飛到加拿大,被告知,安言早就搬走了。
高強度的飛行路程加上緊繃的情緒,讓他整個人繃緊的如同一根弦一樣,他也幾乎放棄了任何要休息的念頭,緊接着就訂了回國的機票。
事到如今,他更加不能亂了陣腳。
在機場等候的時間裡,男人闔眼假寐,接到來自溫城的陌生電話。
這種時候,這個陌生電話給了蕭景極大的慰藉,他猩紅着雙眼盯着屏幕上的陌生電話,心跳驀地加快。
他手忙腳亂地滑開接聽鍵,那一句安言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通電話是誰,大抵是因爲心裡太希冀這個人是安言了。
但口中只冒出來了一個安字,在聽到那頭屬於男人的嗓音時,蕭景瞬間閉上眼睛。
然而緊接着而來的消息讓他心臟又在瞬間揪起,這幾番起起落落,竟讓他額頭上都驚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電話是鄭夕拾打過來的,蕭景想不到他爲什麼會給自己打這通電話,但還是靜靜地聽着,鄭夕拾問,“安言是不是失蹤了?”
男人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目光有些渙散,但很快聚焦,“你有她的消息?”
“看來她還真的失蹤了。”鄭夕拾的嗓音帶着無奈。
沒過多久,鄭夕拾又說,“我知道她們在哪兒,我也知道你應該很擔心,你現在在哪兒了?我們見一面,商量一下對策。”
“她們?”
蕭景輕輕地咀嚼着這幾個字,從頭到尾擰緊的眉頭幾乎就沒有鬆開過,哪怕是在休息的時候。
“你還不知道吧,傅朝陽跟着安言一起跑到敘利亞去了,你是知道中東那邊的形勢的,現在戰火連天的,她們兩個一起跑過去了,這不是主要,關鍵是我也聯繫不上傅朝陽了。”
男人聞言,手指的力道差點要將手機給捏成碎片,嗓音極其沙啞,“她……沒跟我說過。”
鄭夕拾冷笑,“這種事情她能跟你說?跟你說了她還去的了?”
“我現在人在加拿大,馬上的飛機回國,你先查清楚她們的具體位置,等我回來。”
這種事情,光靠鄭夕拾一個人沒有辦法,他沒問爲什麼蕭景在加拿大,只讓他趕緊回來。
儘管沒能立馬回去,蕭景卻給喬洛打了電話,讓喬洛去聯繫人。
涉及到這種事情,蕭景沒有辦法,在溫城能找的人有兩個,一是鬱衶堔,他跟那些常年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多少有點兒聯繫,而那些人常年遊走在危險的邊緣,乾的都是一些走私的生意,對這方面的事情應該比較瞭解。
不過,還不夠,畢竟中東地區離溫城,還是太遠太遠了。
第二就是傅西岑,本身就混跡戰場的人,軍方的事情他了解的更多。
從祖上就傳下來的本事跟人脈,某些事情操作起來比鬱衶堔要好。
鬱衶堔自然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現在他跟路輕淺的小日子過的逍遙自在,每天飽暖思淫慾,肯定不想管這些閒事兒。
喬洛說不動鬱衶堔,加上鬱衶堔覺得,他跟蕭景的交情……別提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交情。
上回他直接叫人大半夜的拆了他的房門,還不止一道!
別墅大門跟主屋的房門都被拆了,大半夜的,他正美滋滋地跟路輕淺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這男人由着自己的性子這樣搞,差點沒給他嚇萎了。
更加不要說,事後他連一點抱歉認錯反悔的態度都沒有。
這樣自大自負的男人,早就把他那點兒人緣給敗光了,再說他鬱衶堔可不怕他,這個忙,他不幫。
反正不想惹上一身腥。
加上,明明知道那個地區不安全,在裡面的人,人家都是巴巴的恨不得能夠插上翅膀從裡面飛出來,這兩個蠢女人倒好,高高興興地結伴跟着國際組織一起去了那種地方,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還談什麼救死扶傷。
關鍵是,他怎麼看都覺得,安言不像是會出去做這種免費腦動力找罪受的主兒。
這樣想想,鬱衶堔就覺得,還是自己家的寶貝好哇,天天沒事就逛街,做頭髮做指甲做理療買衣服麥包包買鞋子的,高興的時候就花他的錢,不高興的時候更加要花他的錢,但,他鬱衶堔養得起誒。
心情好的時候就在家裡家暴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暴打他。
雖然某些時候他是苦了不少,可是路輕淺卻沒有出去找什麼其他男人,也沒有其他男人上來找她,更加不會作死地要滿世界跑,還哪哪兒危險就往哪兒跑。
彼時,路輕淺的的確確正在逛商場,腳上剛剛換上導購拿過來的高跟鞋,將將起身站在鏡子面前,準備欣賞一下自己上週就看上的鞋子上身的效果,那嫵媚勾人的目光剛剛朝鏡子裡看去,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一個還不夠,緊接着立馬就又打了一個。
導購見狀走了過來,正想關心關心這位金主,路輕淺直接擡手製止了,眼尾一掃,已經拿出了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
而這頭,喬洛站在鬱氏總裁辦的辦公桌前,還想跟怎麼都不肯定鬆口的鬱衶堔多說些什麼,卻見鬱衶堔直接接起了電話。
路輕淺優雅地坐在椅子裡,將高貴精緻發揮到了極致,可是臉上卻毫無笑意,那一聽就會令鬱總下身發疼的嗓音也是冷的不行,“鬱衶堔,你剛纔是不是罵我來着?”
“……”
鬱衶堔只當她是在耍耍小性子,這兩人都和好多久了,他自然就沒怎麼注意,只說,“姑奶奶,我哪兒敢吶?我現在這兒在應酬呢。”
這臉上的表情跟剛纔見喬洛的表情完全是天差地別。
路輕淺很是冷漠,“應酬?你怕不是在哪個小婊砸的牀上說老孃的壞話來着,你最好老實交代吧,你就算說我一句都我都知道,別逼我回家動手。”
下一秒,路輕淺手指扣着電話,眯起眼睛笑得肆意,“除非你永遠不要回來了。”
鬱衶堔臉色變了變,快速地尋死着路輕淺的話,然後又在腦海中回憶着他剛纔到底是那句話惹到這個妖精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那頭遲遲等不到回答的女人已經火了。
冷聲對他道,“鬱衶堔,你今天晚上不要想着爬上我的牀。”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鬱總一臉懵逼啊,他到底是幹了啥啊,怎麼稀裡糊塗的就被自己媳婦兒給罵了好一通啊。
他拿着電話發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他剛纔跟喬洛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提過路輕淺,而自己在心裡想的時候也只是在誇她,根本就沒有罵她。
退一萬步來說,他怎麼敢罵這個妖精喲。
怕是以後都不想過性福的日子了。
所以,百思不得其解還被莫名巧妙安了一個罪名又付出了一個晚上可能上不了她牀的鬱總,趕緊立馬快速地就給路輕淺回了一個電話。
但是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路輕淺直接給他將電話掛了。
不過還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路輕淺:鬱衶堔,你等着晚上睡書房或者是不要睡了。
?
喬洛剛剛開口,鬱衶堔擡眸看着他,滿臉不悅,“你走吧,我說不管就是不管,我早就從良了。”
聽說安言跟那個什麼小丫頭是被軍方的什麼抓走了。
目前也沒有什麼危險,但對方就是不放人。
就算沒有這茬事兒,想要將那種地方將人安然無恙地接出來也不太可能,戒備森嚴的地方,你連進都進不去。
安言下定決心到哪兒去起碼都是好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並且提交了申請的,各種手續下來之後才能到那種地方去。
鬱衶堔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裡全是水,去哪兒不好,要去那兒。
反正不管喬洛怎麼說,搬出了蕭景都沒用。
至此,喬洛不再說其他的什麼。
而一下午胸口都鬱結着一股氣的鬱總,一想到路輕淺的態度心裡就直打鼓,他怎麼就沒想到自己現如今是這樣一個怕老婆的人啊,簡直慫出天際了。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而路輕淺說晚上不准他上牀,一想到這個,他就難受。
渾身難受,那兒也很難受。
只是令鬱衶堔沒有想到的是,晚上回去,鬱衶堔不僅沒有受到路輕淺的白眼跟冷眼,相反的,還主動幫他接外套掛着,然後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的,讓他心裡就更加沒底了。
晚飯過後,鬱衶堔還處在暈乎乎的狀態。
令他驚訝的是,休息的時候,路輕淺今晚不僅沒不讓他上牀,反而是主動來勾引他。
彼時,他將將在書房處理完剩下的點點工作,想着早點鑽進臥室,先將被窩給她暖熱了,然後死皮賴臉地不走,說不定路輕淺一個心軟就不讓他走了。
也不是他慫啊什麼的,主要是以前她說不讓他上牀,他要是強上的話……不止強上她的牀,是連她的人也給強上了的話,那下場,他死的太慘了誒。
保底估計,最起碼一個星期開不了葷。
所有後面鬱衶堔學乖了,路輕淺吃軟不吃硬,他好好哄着就好了。
最好是採取迂迴策略。
鬱衶堔先是在隔壁的次臥快速地衝了澡,然後朝主臥摸去。
路輕淺應該是在浴室洗澡,鬱衶堔輕手輕腳進了臥室,走到了牀邊,看着隔着浴室門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他剛剛彎下腰,掀起了牀上的被子。
身後驟然傳來開門聲——
鬱總動作定格了,就着這個彎腰的姿勢慢慢轉身,只一眼——
就那麼一眼,鬱衶堔覺得他渾身的血氣都在冒,四處亂竄。
幾乎是在看到路輕淺的一瞬間就起的反應,很快速,很……嗯,很符合他在牀上獸性的氣質。
但鬱衶堔保證,不是他太容易見色起意啊什麼的,實在是因爲路輕淺這個女妖精將他勾的連魂兒都沒了。
明明下午纔打電話跟他說,今天晚上不讓他上自己的牀,不僅如此,還發短信斬釘截鐵地說了。
但現在……看看,這女人都在做什麼。
羞恥心都沒了(其實心裡美滋滋)。
與鬱衶堔轉過來看到不是冷着臉的路輕淺,而是笑得一臉嫵媚的女人,她剛剛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還帶着裡面的熱氣,看起來仙氣騰騰的。
而這女人竟然不要他命的穿了他曾經好說歹說她都不肯穿上的情趣內衣,路輕淺這女人,鬱衶堔太瞭解了,她冷起來能夠讓你一個月都佔不了葷腥。
可是熱烈起來那也是狠,讓你欲罷不能的想着。
總之,是個讓他又愛又恨,恨也是很愛的那種恨的女人。
內衣全是黑色絲的,跟她平常穿的bra有很大的不同,布料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少(不能詳寫,自己想像吧)。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外面還罩着一層薄紗,也是黑色。
穿了跟沒穿一樣,但卻比沒穿更加能營造那種讓鬱總差點噴鼻血的效果。
鬱衶堔的腦袋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一眼,某處起反應的時候腦子卻不靈光了,整個人有些呆滯。
直到路輕淺在他面前擺了好幾個姿勢,他驀地起身,走到路輕淺的面前,將她摟在懷中,其實心裡想的不行,但嘴上卻喘着氣說,“媳婦兒,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哪根筋搭的不對,還是今天下午逛街遇到什麼人了?”
主要是,這太不正常了。
鬱衶堔說話的間隙,女人纖細柔軟又靈活的手指已經順着他的浴袍的邊緣順手就滑了進去,那雙勾人的眼睛裡面像加了什麼蠱惑劑一樣,鬱衶堔一時之間心神意亂的。
“我今天下午啊,看到覺得喜歡就買下來,本着試一試的心思,但沒想到好像太挺合適的,不該遮的該遮的,一樣都沒遮住。”
說完了,她還衝他眨了眨眼睛,將他整個人朝後面的大牀推去,眼尾稍微挑起,“怎麼樣?喜歡嗎?”
鬱衶堔順着她的動作直接就倒在牀上,順便將她也給拉到了懷中,那個眼神和薄脣,就差沒有流着哈喇子了。
“喜……喜歡……”
一時之間,鬱衶堔有些找不着北的受寵若驚,本來心裡咯噔的以爲回來迎接自己的會是一頓好鞭子,沒想到是糖啊,還是那種能將人甜化了的糖啊。
路輕淺笑的更加肆意了,沒多時,空氣中就傳來“斯拉”的聲音,她身上那麼點兒布料,根本就擋不住鬱衶堔這男人。
情到深處,鬱衶堔又是在這樣的大起大落之下得到路輕淺這樣的對待的,要是心情可以用事物來形容的話,那一定是鮮花。
自然,他根本就忍不了多久,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幺蛾子了,路輕淺抓着他的手,用一種異常奇異的姿勢阻止了他,脣上是張揚的笑意。
鬱衶堔哪裡還能管那麼多,連自尊都不要了,一邊求一邊動手,可是都沒用。
路輕淺摸着他的臉,笑得更加肆意,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跟急迫的眼神,可刻意放慢了語調,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鬱總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呢?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立馬給你。”
他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說,“應你應你。”
下一秒,路輕淺說,“鬱總你親口說的誒,我可沒逼你誒,爲了安言,您就開開金口唄……”
------題外話------
哈哈哈哈哈,自己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