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陽說完直接擠到了他身邊,因爲整個人用的力氣比較大,鄭夕拾直接被她撞得踉蹌了下,“傅朝陽,你有毛病?”
穩住身體,傅朝陽伸出一隻手指捏住他的衣服,而後抿了抿脣,“你怎麼罵人吶?”
雖然話裡有指責意味,但是語氣間完全沒有責怪不滿的意思。
鄭夕拾眉眼間滑過不耐,冷冷道,“你是人麼?”
女人有些委屈,側頭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是人?”
她貌美如花,不知道多少人爲她傾倒。
“傅朝陽,你就是狗。”
老是跟在人後面,不是狗是什麼?
傅朝陽看着飛速上升的數字,聽到他這麼說倒也沒有生氣,反倒笑眯眯地看着他說,“啊,狗狗多可愛,我挺喜歡的。”
“……”
安言追上蕭景時,他幾乎已經站不太穩了,被保鏢虛扶着,臉色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慘白。
保鏢扶着蕭景,有人拿出手絹想先綁住他不斷失血的手臂,但他另外一隻手擡了擡,制止了保鏢的要求。
安言隨即跟了上來,看着保鏢扶着他的身體,她咬緊了後槽牙,說,“我來吧。”
彼時,他們離停車場還有點距離,而男人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保鏢愣了愣,就想鬆開手讓安言上前來扶着他,畢竟自家老闆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很明顯。
但是保鏢的手還沒有離開男人的身體,只聽見他的聲音落下,“不用,讓他們扶着,你不方便。”
保鏢有點尷尬,手指又覆蓋了上去,扶着他的手臂。
安言站着不動,靜靜地看着他們遠離自己的視線,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人沒事,只不過腳有點瑕疵,但是整體來說,她並不是扶不動他的。
安言慢慢走出去,樹影婆娑,模糊朦朧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映照得修長,長長地拖拽在地。
有保鏢趕緊跑過來,在安言面前站定,朝她頷首,“先生請您快點過去。”
不知道她的名字,於是只能這麼說。
安言朝車子停放的地方看了一眼,表情極淡,“你們自己去醫院吧,我就不去了。”
反正她也沒什麼用,說不定他看到了還要心煩意亂的。
保鏢很是爲難,臉色有些焦急,“小姐,先生現在失血過多,不能再拖了。”
她看了保鏢一眼,“我覺得你們先生可能不是那麼想看到我,”頓了頓,她斜眼瞄了眼那邊,“不是說失血過多麼?還不快去。”
保鏢無奈,可是他只是一個下屬,只能乾着急,“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種時候您還是不要置氣了,實在是情況緊急。”
風很冷,安言擡手將吹到她臉上的頭髮撥開,低頭,臉色微冷,“我沒置氣,我不是醫生跟着也沒什麼用,不過我還是知道失血過多的危險,你們趕緊走吧。”
保鏢好說歹說,安言就是不爲所動。
而時間也不容耽擱,保鏢無奈,轉身走了。
而蕭景不知道是真的不管她了還是怎麼,沒有再叫人讓她跟着。
傾城會所門口,人挺多。
他們不是從正門的位置出去的,而是偏門到的停車場,安言站在樹下看着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直接駛離她的視線。
直到現在,安言都覺得自己還雲裡霧裡,不明白怎麼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更加不明白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爲什麼剛好就搶了她手中的槍,卻又爲什麼那槍子兒就剛剛好打在了蕭景跟喬洛身上?
她從停車坪走到了會所前門,前門人來人往,她卻異常迷茫,忽然之間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包裡有電話在響,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暗色的眸閃了閃,什麼都沒管。
過了會兒,擡手招了輛計程車,冰冷的身子坐進去,車廂裡面很暖,這才慢慢驅散了她身上的寒冷。
可是車子遲遲沒有出發,可她都絲毫沒有察覺,手肘撐在降下來的車窗上,淡淡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司機忍不住了在前面咳了咳,“姑娘,您去哪兒?”
聽到聲音,她才慢慢轉過頭來,視線朝前,眉心擰起,“……什麼?”
司機再度重複,“我說您要去哪兒?”
安言抿脣,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慢慢掐着,隨後報了一個地址。
她當然是回蕭山別墅。
車子起步,司機朝後視鏡中的人看了一眼,大抵是看她一個人有些鬱悶,所以打開了車載廣播,裡面在播放都市新聞,兩個主播侃侃而談,內容倒是有些愉悅人。
“姑娘,您真的住在蕭山別墅區?”
安言掀眸看着司機大叔,眉頭沒有鬆開,“怎麼了?”
見她問,司機隨即就說,“也沒什麼啦,蕭山別墅區地段貴,環境也好,主別墅羣據說被一個很有錢的人買了,但就算這樣,其它的房子也很搶手,那個地盤很貴的吶,有價無市。”
環繞半山腰的別墅,地段跟環境的確很好,而他們住的地方算是整個別墅區最好的。
只是安言低了低眸,隨即很輕淡地開口,“您誤會了,我不住哪裡,我朋友在哪裡,我只是借宿。”
司機大叔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說,“那您朋友可真有錢。”
安言先是一愣,而後冷嘲地說,“是挺有錢,價值上億的房子他說燒就燒了,你說有不有錢?”
司機一怔,雖然聽清楚了她說的是什麼,可是下意識不去深究話裡的意思,而是問,“您說什麼?”
安言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麼,拿出了電話。
屏幕上,茯苓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安言靜默了下,滑下來接聽鍵,茯苓焦急的聲音傳來,“安小姐,您在哪兒?”
她側頭看着窗外,冷風呼嘯,吹着她的臉,“怎麼了?”
“您快回來吧,蕭先生在找你呢。”
“回哪兒?”
那頭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也是愣住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回蕭山別墅吶,蕭先生馬上到家了,您在哪兒呢,我安排保鏢去接您。”
安言眉頭瞬間擰緊了,眼睛閉氣,隨後說,“難道不是應該去醫院麼?在別墅裡待着有什麼用?”
“安小姐,不能去醫院,您說下您的位置,蕭先生找您找的急,您趕緊回來吧。”
茯苓的話剛剛說完,安言直接掐斷了電話。
回到蕭山別墅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蕭山別墅燈火通明,別墅裡面的屋子都是亮的,周圍也是亮的。
她的長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一張臉也是極其冷淡的,但是在她踩着步子開門站在客廳中央時,她攥緊的手心卻佈滿了汗水。
安言站在客廳巨大的吊燈下,將自己的手指探出來,靜靜地看着手心裡的汗水,心裡漫過一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緒,很複雜。
有人從樓上下來,安言擡頭看去,應該是醫生助理那類的人,因爲安言清晰地看到她手中端着的水盆裡的血水。、
裡面充斥着暗紅色,紅的可怕。
那人無視了她,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安言拉住了她,“你幹什麼去?”
被拉住的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很是不耐煩,側頭冷豔看着她,見安言臉色有些迷茫,有些呆怔,她冷冷地嘲諷道,“誰知道上面的人發了什麼瘋,要我將這盆血水端到房子背後去澆那棵銀杏樹!”
安言倏然間攥緊了她的手臂,心裡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充斥着,一股很難受的感覺在胸腔裡面蔓延着,她艱難地吞嚥了口,眼神閃了閃。
那女人擰眉看着安言,眉頭都快要糾結成一團了,冷聲對她說,“你攥的這麼緊做什麼?能放手了嗎?我很痛。”
她瞬間鬆開了手指,那女人已經端着盆子從她身邊朝門口走去了,一邊還在嘴裡嘀咕,“真是有病,澆樹不用樹要用血。”
安言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渾身顫抖。
茯苓這個時候從樓上下來,見到安言呆滯地站在客廳中央,她趕緊衝了過來,“安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胸口依舊起伏的很厲害,慢慢側首看着茯苓,“他怎麼了?”
茯苓牽着她一邊朝樓上走,一邊跟安言解釋,“蕭先生在樓上大發雷霆呢,整個人氣息不穩可是將保鏢罵的狗血淋頭,差點都想斃了他們。”
“爲什麼?”
“他們帶蕭先生回來的時候您沒有跟着,這大晚上的,蕭先生自然是害怕您會出什麼事情,反正情況很複雜。”
安言覺得自己踩在樓梯上的腳步都是虛浮的,她手指扶着冰涼的欄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舌頭都在打顫,“茯苓,他不是受傷了麼?”
茯苓今天晚上沒有跟在蕭景身邊,所以在接到電話過來的時候心裡也驚了驚,但是她知道今晚上蕭先生會做什麼事情,所以他受傷了她也沒有驚訝。
只是有些擔心,在聽到蕭先生只是傷了手臂她又鬆了一口氣,誰知道在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就不停地發火。
他用自己的手機給安言打電話,但是安言沒接。
隨後就向茯苓施壓,讓她立馬把安言找回來。
後面她質問了今晚跟在蕭景身邊的保鏢才明白過來,他們在離開傾城會所的時候安言不肯跟着一起走,可是安言死活都不肯跟着一起走。
可是蕭先生當時流了太多血了,整個人幾近昏迷,保鏢沒辦法,只能夠先將他帶回來,可是車行至中途,蕭景醒了。
醒來的第一眼就是找安言,見安言,氣得傷口更加疼,要保鏢掉頭回去,可是這個時候哪裡敢掉頭,他的身體肯定撐不住的,加上當時已經快要到了。
所以保鏢直接將他帶回了蕭山別墅,等在別墅的醫生快速而冷靜地處理他的傷口,茯苓隨後就趕到了。
中途,可能是因爲有點疼還是怎麼,蕭景又醒了,這次是真的發怒了。
所以就造成了那樣的局面。
安言不過剛剛走到二樓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兒,她咬着下脣,腳步頓住了。
已經近在咫尺,可是安言卻不想進去不敢進去了。
感覺今天晚上,兩個人之間都揣着太多的秘密了,但他說了她要出去應酬,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卻實實在在騙了他。
如果沒有發生槍擊事件,她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是有人因爲她受了傷,還受了不輕的傷,這讓她心裡的負罪感瞬間重了不少。
聽着房間裡的咆哮聲,茯苓着急,“安小姐,求求您別發愣了……”
安言掐了掐手指,腳步邁了出去,茯苓心裡鬆了一口氣,卻見安言筆直地朝着書房的位置去了——
她的書房裡,上回從酒店回來的時候行李箱就放在這裡,而蕭山別墅裡很多東西她都有,那男人也給她準備了很多,所以她箱子裡的東西基本上沒有拿出來過。
她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而後關上箱子,將將立在自己的腳邊,茯苓立馬就衝了過來,“安小姐,您這又是要做什麼?”
安言閉了閉眼睛,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手指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隨後說,“我今晚要離開這裡。”
那一瞬間,茯苓覺得像是有一道驚雷從她的頭頂上劈下來。
她瞪大了眼睛,“安小姐,您說什麼我沒聽錯吧?這種時候您要離開?”
安言拉着箱子直接朝門口走去,直接從茯苓身邊越了過去,“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我,所以我要趁着現在離開。”
茯苓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了,她轉身看着安言,“安小姐,這種時候您別置氣了,蕭先生哪裡能夠離得開你?”
“離不開也要離開,反正遲早都是要習慣的,今晚的事情給了我警醒,我不應該這麼下去,現在離開最好。”
茯苓還沒說話,下一刻只聽見安言說,“你知道他今天晚上他爲什麼會受傷麼?還是槍傷。”
茯苓側頭靜靜地看着她,安言冷嘲,“這麼跟你說吧,那槍算是我遞出去的,受傷的不只是他,還有喬洛,喬洛的傷應該更重,直接當着我的面昏死了過去。”
那一槍應該打在了喬洛的腹部,性命之憂可能不會有,但是肯定會遭罪。
茯苓再度震驚,隨即卻猛烈地搖了搖頭,“您一定是在騙我,肯定在騙我……”
安言抿緊了脣,什麼都沒說,直接拿起自己扔在書桌上的小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撿出蕭景在電梯裡塞到她包裡的手槍,“嘭”地一聲擱在書桌上——
“看到了麼?還覺得我是在騙你麼?”
她拖着行李箱朝門口而去,可是她還沒有走到門口,走廊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還有某些人不顧一切的責罵聲,雜亂無章。
安言將將走到門口,男人高大的身軀就出現在她面前——
蕭景狠狠盯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剜出一個洞來,而他自然也沒有忽視掉立在她身旁的行李箱,依舊她握着行李箱拉桿的手指。
虛弱無力可又極度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想去哪兒?”
此刻,她鼻息間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她擡眼便看到了他穿着黑色的毛衣,左臂的袖口從齊肩的位置被人剪掉了,此刻他那個地方被人綁着白色的綁帶,繃帶中間的位置滲出了紅色的血液。
而鼻息間,充斥着藥水的味道。
隨之而來站在蕭景身後的是醫生,因爲他手中的還拿着藥跟剪刀,畫面有些滑稽,但是氣氛卻格外的冷凝。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那道灼熱的快要將人燃燒的目光燒烤着自己,她聽到了自己冷淡的嗓音,“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想見到我,所以我要離開,我覺得還是酒店那種地方更適合我。”
男人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在她睜開眼睛的那刻,他那只有空的手直接攥着了她的手,手指用力,“我不想見到你是麼?那我現在偏不要你離開我的視線半米。”
情況有些複雜,外面站着醫生跟保鏢,均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連茯苓也不知道。
這種時候,衆人擔心蕭景的身體,可是又沒人敢說什麼。
其實安言很好地就可以甩開他的手指,而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麼做了,她甩開他的手指,猛地後退了一步,目光極冷,“你看到了,那槍是我帶出去的,從你的書房拿的,喬洛中的槍不是第一發子彈,事實上,在那之前,我已經開了一槍。”
男人眸中有厲色閃過,太陽穴突突地跳,手臂受了傷,不能長時間這樣垂着,但是除了安言,沒人能夠勸得動他。
可很明顯,安言非但不想管,還在萬般挑釁他。
蕭景眉間閃過不少陰鬱,他上前一步,安言就後退一步,直到他走到了那個立着的行李箱旁邊,安言擰着眉,還什麼都沒有說,卻見他直接伸腳踹翻了她的箱子——
箱子順着慣性往後退了好幾步,輪胎擦過地面發出咯咯的響聲,隨後應聲落地,發出嘭地一聲。
男人這麼猛地用力,氣息瞬間變得粗重,高大的身形也瞬間變得不穩,可是那目光緊緊拾掇住安言,眸中全是她,但他的身體卻止不住地朝後面倒去——
“蕭先生——”
“啊——”
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別來自茯苓和另外一個女醫生助理。
安言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靜靜地看着,只是蕭景在昏過去之前,對茯苓道,“讓保鏢看好她,除非我死,否則不準讓她離開別墅一步。”
話音落地,安言也攥緊了手指閉上了眼睛。
……
冬季越來越深,白晝漸短,而黑夜越來越長,很多時候安言覺得自己剛剛醒來沒有多久,黑夜就來了。
黑夜像是一個黑色的魔鬼,吞噬了一切。
最近幾天,安言喜歡看天氣預報,她巴不得老天爺能夠出一天太陽,那樣她的心情興許會好很多。
而今天天氣還不錯,午後有陽光穿過雲層冒了出來,她剛剛用過午飯不久,此刻正在次臥的露臺上休息。
露臺上擱着一張貴妃椅,上面鋪了一層層厚厚的人工貂皮,毛很軟很暖,此刻她就躺在上面,身上蓋着毛毯。
臉上被一本厚厚的雜誌覆蓋着,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她在酣眠。
說是酣眠其實不恰當,她只是淺眠,陽光曬到的地方很暖,但陽光沒有照到的地方很冷,比如後背。
有人打開了露臺的門走了出來,隨即有被子擱在桌子上發出的輕微聲響,緊接着響起傭人的聲音,“安小姐,您的下午茶,還有您喜歡吃的點心。”
她被困在別墅快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如一個星期那男人受傷的那個晚上所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別墅,準確地說是這棟樓。
因爲她連別墅花園都沒有去過,沒有踏出過這座房子的門。
那男人真的有這樣的決心,將她困在這裡,剛開始她什麼都不說,默默地抗議,搬到了側臥去睡,他沒說什麼,也沒有管她。
甚至都沒有去見她。
當然第一個晚上是因爲他昏倒了,醫生爲了他的病情着想,怕他又折騰自己,在他昏倒之後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然後又給他掛了鹽水。
他直接昏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安言聽說他醒了,也沒有去看他,而他也沒有去看她。
哦對了,別墅裡重新了請了傭人,好幾個,個個都對她很好很恭敬,很聽她的話,就是不准她出去。
這座別墅每個能出去的門,都守着保鏢,每當她動了要出去的念頭,他們就會將她擋回去,儘管她說她只是想出去散散步。
這一個星期,她基本上就待在兩個地方,側臥跟她的書房。
而她跟蕭景沒有說過一句話,連飯也不再一起吃,他病情不知道怎麼樣了,飯菜都是傭人端到他的房間裡吃的。
安言偶然遇到過好幾次,都看見送到他房間的飯菜被原封不動地端了出來。
她自然沒有閒情逸致去管他是不是要吃飯的事情,冷眼看了下,直接轉身就朝着自己的書房去了。
此刻,傭人見她沒回答,整個人躺在貴妃椅上也不知道睡着了還怎麼的,每個聲響。
但是她這個樣子在這裡睡着的話很容易感冒,大冬天的,雖然今天眼光很暖,可是這是室外,還是很容易受涼生病。
傭人上前,再度恭敬地說,“安小姐,您睡着了嗎?”
問了一次安言沒回答,她就要問第二次。
安言想,她就算是真的睡着了也會被吵醒,隨即她擡手將蓋住自己臉蛋的雜誌拿了下來,放在腿上,可能因爲閉着眼睛太久了,陽光着實有些刺眼,她微微擡頭蓋住自己的眼瞼。
隨即對傭人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別打擾我了。”
傭人點頭,“好的。”
腳步聲逐漸遠去,可是沒有離開露臺,安言突然側頭看着她,“你站住——”
那傭人及時站住,轉身,笑眯眯地看着她,“安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安言眯了眯眼睛,然後說,“他在做什麼?”
他?
傭人反應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誰,隨即恭敬地低頭,“先生今天精神好了很多,現在正在書房裡處理事情呢。”
安言又重新將書蓋住自己的臉,悶悶的嗓音從下面傳來,“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
接近傍晚,醫生又來了蕭山別墅。
據說,蕭先生病情加重。
茯苓指責這些新來的傭人怎麼這麼不會照顧人,一干傭人很是無奈又無辜,都知道今天蕭先生精神好了很多,能夠去書房處理事情了。
可是下午的時候,安小姐去了他的書房,沒多久傭人就發現蕭先生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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