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4章 萬更一章

頓了頓,他很是無語,“還有魏輕嵐,兩三年過去了,你也應該長了點兒腦子了吧?哭難道就有用了嗎?”

就算到了如今,魏輕嵐這個喜歡哭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而且這個佔有慾也是一樣,讓人看起來很幼稚。

聽見葉疏這麼說她,她不滿地瞪着葉疏,好巧不巧,那豆大的淚珠剛好掛在眼眶邊上,要落不落的樣子,配合上化了妝還略微憔悴的眼睛,看起來的確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憑什麼說,蕭景不喜歡我的事情你早在兩三年前就知道了?”

葉疏聽到她這麼問,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看到已經離他們有了差不多兩三米距離的茯苓,葉疏叫住她,“誒,那個誰,你等等呢。”

茯苓聽到聲音回頭,皺着眉看着葉疏,“葉總,請問您有事?”

葉疏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走到茯苓面前,低頭靜靜地看着她,修長的食指指着魏輕嵐的方向,“她在問爲什麼早在兩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們蕭總不喜歡她的事實,你告訴她,你覺得是爲什麼?”

這個問題……

茯苓咬着下脣,轉頭看着魏輕嵐,魏輕嵐同樣看着她。

這還能爲什麼嘛,那肯定是因爲蕭先生有喜歡的人了纔不喜歡別人嘛。

但是茯苓是不敢這麼對魏輕嵐說的,她勉強地笑了一下,朝魏輕嵐說道,“魏小姐,這我纔在蕭先生身邊工作了兩年,至於三年前的原因,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這個說法應該沒錯吧。

於是這個問題又拋給了葉疏,葉疏的目光懶懶散散地放在醫院住院部大廳一角,淡淡地說,“你覺得還能因爲什麼?人家有喜歡的人,那肯定就不喜歡你咯。”

葉疏類似輕巧又嘲諷的話語,倒是讓茯苓有些刮目相看,相傳葉總整個人陰氣沉沉,陰柔莫測,茯苓沒有直接跟他接觸過,安森集團也跟葉氏沒有什麼合作,

基本上只要葉疏看上了蕭先生的生意,不管是光明正大地搶還是暗地裡使計蕭先生都置之不理,能讓的就讓了。

雖然茯苓不知道這個各種原因,有些時候還在心裡腦補了一出出年度大戲,以爲這葉總跟蕭先生之間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魏輕嵐聽不得葉疏這麼直白地又是大庭廣衆地將這種事情說出來,她捏緊了自己的包,雙目泛紅,嗓音很尖,“葉疏,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女朋友她做了什麼?!”

到底做了什麼?

葉疏還挺好奇,連茯苓都驚訝了,沒有離開,而是看着魏輕嵐。

“我親眼看到,他們在西山公墓,她親了蕭景!”

這件事情魏輕嵐一直耿耿於懷,幾乎到了難以釋懷的地步,她將自己爲什麼會跟蕭景分手的原因歸結在這個女人身上。

因爲她跟蕭景的關係發生大的摩擦和矛盾,好像就是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

茯苓倒不是特別的驚訝,反觀葉疏,他臉色有些不好看,薄如刀刃的脣上笑容很是陰邪,嗓音更是嘲弄,“不是想知道爲什麼我那麼篤定麼?我就直白地跟你說,這事要是擱在三年前,名正言順的很。”

說完,葉疏又淡淡地掃了一眼大廳,微微擰緊了眉頭,轉身就要離開。

魏輕嵐及時拉住他的衣服,咬着下脣,“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視線向下,看着魏輕嵐的手指,微微不悅,“放手。”

女人趕緊委屈地趕緊將自己的手指收回來,但還是仰頭看着他。

葉疏冷淡地一笑,連臉上的笑容都讓人覺得無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話語和語氣間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就說以你的智障理解不了,魏輕嵐,我看你還是繼續花癡下去吧。”

說完,他直接朝着大門口走去。

魏輕嵐自然再不敢繼續追上叫住他,饒是過了這麼多年,而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她也知道葉疏的壞脾氣。

他就是一個笑裡藏刀的人,某些時候,畢蕭景都可怕。

現在只剩下茯苓跟魏輕嵐了,茯苓也見沒人了,便走過去衝魏輕嵐道,“魏小姐,魏先生現在還一個人在病房裡呢,您也趕緊回去照顧他吧。”

聽着茯苓這像是趕人的語氣,魏輕嵐臉上的顏色更加不好看了一些,冷冷地看着茯苓,“要不是你們,我爸會被氣出病來嗎?我不過是想再跟他見一面而已,你們用的着這麼狠?”

茯苓覺得自己是真的冤枉啊,明明什麼事情都是蕭先生的意思,她頂多就是一個執行而已。

不過事已至此,她臉上還是腆着笑,“魏小姐,都是蕭先生的意思,你快上去吧。”

魏輕嵐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追着蕭景的方向而去,而是站着定定地望了一會兒,轉身就重新朝電梯走去。

而這廂,被蕭景一路從電梯裡一直拉到露天停車場的安言,從剛出電梯安言就跟不上他的腳步,到最後完全是被他扯着走的。

終於,她忍不住了,情緒頻臨爆發的時刻,“你他媽的是想直接拖死我,是嗎?”

而男人聽到她類似咆哮的聲音,終於站定了身體,但是手指依舊沒有離開她的手腕,頭微微側着,嗓音冷漠,“比起拖死你,我現在更想直接掐死你。”

說完,沒給安言任何喘息的機會,蕭景繼續拖着她的手腕朝停車場走去,而且步履越來越快,彷彿絲毫沒有將她當成一個腳上有傷的人。

直到黑色勞斯萊斯出現在眼前,男人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直接打開車後座的車門,將她給扔了進去。

沒錯,就是扔。

“啊——”安言猝不及防地被他大力地扔在車後座上,整個人姿勢很不雅觀地趴在後座寬敞的沙發上,長髮覆面,驚魂未定。

天旋地轉的,她趕緊回頭,都沒來的及起身,就看到前一秒還站在門口一手扶着車門另外一隻扶着車門框的男人,幾乎是轉瞬之間就移到了她身邊。

車門被“嘭”地一聲關上的時候,安言的肩膀下意識地顫了顫。

蕭景就坐在她的腿邊,冷峻的面龐像是被冰山覆蓋着,尤其的可怕,整個人上空都是不可言喻的低氣壓。

安言快速地爬起身,想也不想地手指扒拉上了離自己最近的這道車門,但是被那人一把扯到自己懷中——

蕭景狠狠捁着她,看着她因爲動作弧度太大,加上情緒起伏又大而微微帶着紅暈的臉,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直直地掐着她的下頜,語氣卻有些殘忍,“安言,你真的很不聽話呢。”

本來她是不用怕他的,可是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和話了的意思,讓她後背一涼,在他懷中動都不敢動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爲忘記了,還是真的因爲害怕。

直到下頜傳來劇烈的痛意,她纔回神,擡手就想去扳他的手指,但是都沒有任何辦法,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男人的手指掰開。

蕭景彷彿將一切都掌握在心裡一樣,半闔眸子盯着她細白的臉頰,“你來醫院做什麼?”

此刻他們的姿勢有些奇怪,安言幾乎是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放在懷中緊緊禁錮着的,於是這樣的姿勢不禁很曖昧稍不注意兩個人連親在一起都很有可能。

她力撐着他的身體,還不忘威脅地說,“你先將我放開,要是我們沒站在一個公平的角度講話,我害怕我下一秒會直接朝你吐口水。”

男人手指撤去了放在她下頜上的力道,轉而沉沉地笑了,“行,不用你費心,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罷,蕭景直接朝她壓下去,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反應的時候就捉住了她意圖反抗的手指。

四片微涼的脣接觸在一起,安言這個樣子很容易就被他撬開了牙關,幾乎連十秒鐘都沒有堅持住就被他攻破防線,將舌頭探了進去。

緊接着,便是她根本就無法招架的法式舌吻,所有的呼吸都會被剝奪,連思考都會被剝離大腦的那種親吻。

越是親下去女人的臉就越紅,男人沉浸在其中,他拖着安言的後腦勺,從剛開始親的狂娟到最後的粗暴,近乎是沒有任何給她適應的過程。

最後還是在蕭景的低喘的聲音中將她放開的,順帶將安言從腿上撈了起來,讓她坐着,只是手指依舊搭在她的腰身上面。

安言被他給弄得七葷八素,有那麼一瞬間,腦子完完全全是空白的。

直到蕭景擡手將快要遮住她眼睛的頭髮給撩開,安言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擡手朝着他面對着自己這一側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力道不重,因爲她現在還算劇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最起碼人是沒有什麼力氣的,所以這一巴掌對蕭景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她打了之後,還不死心地攥緊了手指想要再給他一巴掌,可惜被蕭景截住了——

男人逼近了她的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可以她可以看到他放大的瞳仁,眼睛像是有一片海,不過也是冷漠的海。

她猛地將他推開,蕭景朝她看去,嘴角掀起冰霜般的笑,“還想扇我一巴掌,嗯?”

兩人這樣靜靜地對視着,安言看着他,最後臉上露出了跟他差不多的笑容,臉色也恢復了平靜,“你他媽惡不噁心?!”

男人當着她的面舔了舔自己的脣,隨後看着她,“你說是……口水?”

安言氣不過,但是也不想再跟他糾纏,手指再度朝自己這邊的車門伸去,這次手指剛剛碰到了車把手,再次被他扯了回去。

再次看到他的臉的時候,這男人已經換了一副面容,方纔眼中那唯一的一點情慾全部都退卻了,他看着她,泠泠道,“你今天叫葉疏給你行了方便,見到了白喬傷的那人?”

語氣篤定,安言抿着脣,並沒有打算要回答他的問題。

但是蕭景繼續開口不緊不慢地說,“所以看你這個臉色,你是什麼都沒有撈到了,是麼?”

其實站在電梯裡看到她的第一眼,蕭景就已經猜到了。

加上,在她去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去探過口風了,基本上這件事情沒有和解的可能,對方不缺錢,拿錢砸自然不可能,人家要的就是要你不痛快。

安言側頭看着窗外,閉了閉眸,“橫豎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這麼拉着我從醫院裡出來,恭喜你,你又再一起讓我成爲你未婚妻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現在指不定怎麼在心裡恨我。”

男人擰着眉,她這話讓他臉上原本集聚起來的怒氣消散了不少,想到方纔在病房裡魏輕嵐的保證,“你很在意魏輕嵐?”

她一點點眼神都沒有給蕭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只是害怕那天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今天來醫院的目的既然你都知道,那麼我有沒有撈到好處你也知道,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說到這裡,安言頓住了,忽地轉頭靜靜地看着蕭景,接着道,“我只希望蕭總您,不能出手相助就算了,但是不要干涉我救人。”

“你覺得你們今天的事情,溫北堂不會發現?”

起碼現在已經發現了。

安言眼神閃了閃,最後閉上眼睛,想起她在病房裡欺負那個噁心男人的時候,嘴角掠過譏諷的笑,“知道了又能怎樣?我還怕什麼。”

她自然是不怕的,而且溫北堂還跟宋子初混在一起,如今,她安言已經儼然將溫北堂當成了她的敵人了。

蕭景只是靜靜地盯着她,到最後一言不發,只問她,“我那天晚上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她擡頭,神色怔怔,“……什麼?”

見她問,男人就再度重複了一遍。

安言低頭,嗓音頗是輕描淡寫地道,“那公寓如今已經是我的房子了,我爲什麼要在你的脅迫之下搬離?”

男人臉上三分笑意,七分陰冷,看着她,“那好,這件事情我先不問你了,你告訴我,你上次那個錄音你準備用來做什麼?想用來作爲什麼的證據?”

聽到他終於又提起這茬,安言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復,“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必要像你透露。”

安言知道既然自己現在逃脫不開,她索性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身體靠着門那邊,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

這廂,蕭景見她這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也沒再繼續說着什麼,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嗓音有些不悅,“來開車。”

不到一分鐘,茯苓顫顫巍巍地打開駕駛位的車門,手指靈活地接住了蕭景扔過來的車鑰匙,茯苓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男人,慢慢開口,“蕭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男人看都不曾看安言一眼,只說,“蕭山別墅。”

聽到這個地名,安言終於有反應了,當即就對前座的茯苓道,“回我的公寓,不然就停車,我自己打車回去。”

茯苓還沒有張口回話,安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葉疏,想也沒想地直接接了起來。

還沒等那頭開口,安言率先控訴一般地開口說道,“你怎麼回事?帶着我來不好好地帶我回去?留我一個人你什麼意思?”

葉疏此刻正開車在這座城市閒逛,聽到安言近乎氣急敗壞的嗓音,他懶懶散散地說道,“你緊張什麼?有人率先扯着你走了,難道要我上演那種當中搶人的戲碼麼?算了吧,我拉不下來面子。”

“……那你打這個電話來是做什麼?問問我是否還尚在,外加冷嘲熱諷幾句?”

那端靜默了會兒,才說,“安言,我們被發現了,準確地說是你被發現了,你好自爲之吧,溫北堂現在在找你呢。”

這話讓原本就離她很近的蕭景也聽到了,只見他的眉頭緊緊鎖着,沒開口。

茯苓自然是按照蕭景說的路線開車。

“我知道了,找就找吧,監控你都動了手腳了,他哪能認出我來。”

“好,你現在已經離開醫院了吧,關於後天的那場晚……”

提到晚宴兩個字,安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不好看了,異常的陰沉。

安言打斷葉疏的話,“好了,我晚點再打電話給……”

“你”還卡在喉嚨裡,她的電話直接被男人很順手地就搶走了,而通話還在持續着,蕭景再度順手打開了自己這側的車窗,冷冷地看着她,“……安言,你膽子很大。”

電話裡,葉疏自然聽到了屬於某個男人的聲音,眉頭擰了擰,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言緊緊盯着自己的電話,而後冷聲說道,“你這次要是扔了我的電話,你信不信我能立馬毀了你,或者是我自己,你信不信?”

其實她的表情也不是太難看,但是那雙眼睛太過清澈,讓蕭景招架不住。

他直接將電話扔給了她,安言放進自己口袋中,側頭看着窗外的路,知道是通向哪裡的,這次她卻沒有鬧着要下車。

車子徑自駛進別墅,茯苓下車,率先將安言這側的車門打開,安言從裡面出來,剛好男人也從那邊繞過來了。

茯苓正在愣神之際,男人回頭,極淡地說,“茯苓,藥帶了嗎?”

因爲昨天早上蕭景執意要辦出院手續,他們是直接從醫院到的公司,藥什麼的都放在公司了,今天就一併帶走了。

茯苓趕緊回到帶了,折身就回車裡去拿藥。

蕭景此刻盯着安言,視線諱莫如深,“不敢進去,還是不想進去?”

安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朝主樓的大門走去。

進屋之後,蕭景拿過茯苓手中的藥,然後吩咐她出去買了很多食材,當然一樣樣的都是蕭景報的食材名字,茯苓一一記下來,最後目送着蕭景跟安言上樓才轉身離開。

樓上蕭景的書房,隔了幾天,這裡已經被收拾的看不到一點那天的痕跡了。

安言跟着蕭景走進去,直接走到沙發那邊,男人將藥扔在矮几上,坐在沙發裡,才擡眸仰望着她,“來給我換藥。”

女人抿緊了脣,猶豫着。

看和這張沙發,女人腦海中閃過某些有點點顏色的畫面,修剪的整齊的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等了半天,她才走過去。

拆紗布和換藥的動作略顯的笨拙,但是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一直閉着眼睛,只是偶爾在清涼的藥輕輕擦過自己的傷口時——

蕭景會在心裡想,爲什麼突然間她就變得這麼乖了。

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藥味兒,不算濃烈,

等到她將最後的膠帶貼好,女人的鼻頭已經冒出了薄汗,額頭也有一點點,長久地保持着佝僂的姿勢讓她起身的時候身形差點沒穩住。

蕭景恰好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手指穩穩地扶住她的腰身,黑洞洞的眸子緊緊盯着她,安言拂開他的手,側身退了一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商量?

男人挑眉,一邊朝身邊的位置看去,一邊自嘲地道,“也真是難爲你了,忍了一路還要憋着戳爛我傷口的心思給我上藥。”

安言沒坐下,低頭看着他,“別將我想的這麼惡毒,”她接着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錄音是做什麼的,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囚禁宋子初的姨母?”

蕭景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因爲室內是恆溫,男人身上穿的永遠是手工高定價值不菲的黑襯衫,下身是同色系的褲子。

雖然額頭上方貼着紗布,可依舊沒有影響這男人的顏值。

安靜的空間裡,響起他的淡笑聲,“你確定那是囚禁,而不是養老?”

她立馬反駁,沒有任何猶豫,“喬……你騙鬼呢,那你養着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蕭景目光深處突然好想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無法窺探到裡面的任何東西,半晌之後,他纔看着她,漠漠開口,“今晚留下來吃晚飯,我就考慮告訴你。”

“考慮?”安言一張臉都快要皺緊了。

“嗯,考慮。”

末了,蕭景繼續說,“考慮那就是有機會,總比沒有好,是不是?”

安言雙手握成拳頭,閉了閉眸,沒再說話。

男人嘴角滑過淡淡的笑意,幾乎看不到,而安言閉着眼睛,自然沒有辦法捕捉。

安言作勢就要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到處都是他的東西,她看着心裡膈應,不想再看到,可是手腕卻驀地被他攥住。

很快,他站了起來,將她的手掌攤到自己面前,然後從褲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放在她手心當中,像是害怕她說些什麼或者拒絕一樣。

蕭景看着她快速地說道,“安言,這個東西我交給你保管,你別扔了,你知道我如今脾氣怪,你要是扔了到時候我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

威脅,威脅,又是威脅。

安言看着手中這個觸感微涼的東西,是她那天晚上交給茯苓的戒指。

此刻,她作勢就要將東西扔給他,可惜被他緊緊抓着手,再度不緊不慢但是帶着極具逼迫感地開口,“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要的時候,你必須要拿的出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蕭景說完,彷彿也像是不想在跟她說話的樣子,徑自離開了書房。

剩下她一個人石化般地在書房裡杵着,安言煩躁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他還能怎麼不客氣?

她如今還有什麼好怕的,算起來,不過是孤身一人,誰還能將她怎樣?

但她最終還是沒扔,草草地看了一眼,直接扔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晚飯她如他所願,留在了蕭山別墅。

照樣是他親自燒的,茯苓也離開了,只有他們兩個人。

安言心安理得,既沒有要去幫忙的意思,也沒有去看看的想法,反正坐在客廳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圍一切都很熟悉,當時李媽他們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別墅還算挺熱鬧的,傭人也挺多,還有一個她最愛的……

安言此刻只要想想眼淚就止不住地涌上眼眶,她筆直地走到玄關處,穿了鞋子就朝外面奔。

男人在廚房裡做飯,自然不會知道她出去了。

天色將黑的時候,蕭景將所有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裡端出來,原以爲安言會好好地在客廳的沙發裡坐着,要麼玩手機,要麼看電視。

但是出來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自然,他也沒有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安言,但是在茶几上看到了她的手機,男人走過去,將她的手機拿起來,解不開鎖,但是屏幕上很乾淨,並沒有什麼未接來電或者是信息。

俊逸的眉宇緊了緊,轉身就朝樓上去了。

所有的房間包括陽臺都找了,連衣櫃他都看了,沒有安言的影子。

恐慌鋪天蓋地朝他襲來,他站在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強迫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唯一能讓他覺得她還沒離開的就是她的手機還放在這裡。

可是整個別墅他都找遍了,沒有安言的身影。

蕭景想也沒想地就朝玄關處走去,手指放在門把手上,低頭的那個瞬間,驟然看到她原本脫在玄關處的鞋子不見了——

當即,他打開門,然後愣住……

女人就好好地站在門口,應該說她正準備敲門的,手指就那麼擡起在空中,可是被他先了一步。

兩個人都怔了怔,還是安言率先出聲,“我聞到飯菜的香味了,我餓了。”

語罷,他還是沒有讓開,整個人臉上的情緒晦澀難辨,安言皺眉看着他,“你怎麼了?”

手指在他眼前揮了揮,卻被蕭景驀地她的肩膀,眸子裡的猩紅還隱隱可見,“去哪兒了?”

他仔仔細細地看着安言的臉,安言不太想跟他說話,有些煩躁,“我出去散散心,你怎麼了?”

說完,安言只好推開他,自己走了進來,從容地換掉鞋子朝裡面走去。

幾乎是不需要熟悉,她很清楚這座別墅的構造,去洗手間洗了手,轉而回到餐廳,看到桌上的飯菜基本上都是她喜歡吃的,於是也沒有扭捏,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小口地小口地喝着——

蕭景這才從門口回到餐廳,他相信她是出去散心了,因爲她回來的時候腳上的確有泥,去花園裡逛逛,鞋子底有泥很正常。

安言喝了半碗湯,驀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轉身回到了沙發裡,撿起自己的手機重新回到了餐桌前。

男人這個時候已經在她的對面坐下了,安言先沒有吃東西,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手指慢慢地往下刷着。

將葉疏發過來的宴會時間記清楚了,她剛剛放下手機,還沒有任何動作,擱在一邊的手機傳來聲響,她拿起來點開屏幕,發現是新聞推送^

但卻在看到標題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微微震驚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原本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卻發現他起身接電話去了。

新聞推送的內容是,魏家威遠集團首先宣佈:威遠集團千金和安森集團總裁自願解除婚約,從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這條消息,發出來不過十幾分鍾,卻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

安言不禁有些苦惱,她要是不去碰手機的話還能安安靜靜地吃頓飯,畢竟這男人的廚藝不錯,上一次沒能吃是因爲她不想,所以將所有東西都砸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安言還是沒忍住朝他看去,蕭景察覺到她的視線,擡眸看着她,“怎麼了?”

她猶豫了下,某種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閃過,還是沒能忍住,“爲什麼魏家會突然宣佈和你解除婚約?”

但是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安言就後悔了。

現如今,於情於理,她都沒有關心這個問題的必要。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她靜默地扒飯,好像見男人也沒有要跟她透露什麼的意思,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爲他是爲了她。

聯姻麼,總有很多理由,或錢或權,那麼解除婚約也是。

所以趁着他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安言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看着坐在對面的他,“好了,我現在飯也吃過了,你應該可以跟我說說剛開始答應我的那個問題了。”

他朝她面前的碗看去,連他給她盛的那小半碗飯都還沒有吃完,菜也只是草草的動了幾下,湯倒是喝了一碗。

蕭景不動聲色地咳了咳,“我還沒考慮好,你先將你碗裡的飯吃完。”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攥了攥,安言擡起筷子猛地砸了一下,“你到底說不說?”

男人頗有些無奈地看着她,“有什麼必要麼?”頓了頓,他盯着她的臉,“一定要知道爲什麼麼?如果我說沒有爲什麼呢?我只是不想你當年廢了心思安置的人被他們折磨,僅此而已。”

安言覺得腦子有些懵,隨即反應過來,這個答案要是硬說說的通,要是仔細想想,又會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畢竟當年她把宋子初送走了,的確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她的姨夫姨母,還找了醫院幫她姨夫治病。

可是沒有想到宋子初喪心病狂,竟然對自己的姨夫下手,這樣的人可惡至極,安言有些時候就在想,爲什麼宋子初沒有隨着那場空難直接死去呢?

反正她安言該承受的都承受了,宋子初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那麼今後這些事情就都不會有了。

……

關於魏家和威遠集團取消婚約的事情熱度在網上掛了兩天,逐漸消寂下去。

兩家的確是正常地取消婚約的,畢竟當初只是訂了婚,在魏家發佈了那樣的信息之後,安森集團隨後就轉發了這條。

而魏家千金魏輕嵐招開記者招待會,說是兩個人感情不合適了,跟家族無關,兩家以後也是要合作的。

蕭景方面自然也開了一個招待會,但是主角蕭景沒有來現場,而是由其助理帶來了一段音頻,雖然說誠意不夠,但是如今蕭景的地位跟衆所周知的他孤僻的性子,大多數人都想,能夠這樣一份錄音都足夠了吧。

至此,當初那場被溫城人都吹遍了世紀訂婚,最終以這樣下場收尾。

無知的吃瓜羣衆們也只能拿着手機,站在遙遠的另一端,感嘆一下世事無常。

當然現場也有一些刁鑽的媒體問解除婚約是不是跟蕭景的前妻有關,對於這個問題,魏輕嵐怔了好幾秒,看得出來,眼神有些暗淡,隨後回答說她不知道,不瞭解也不清楚。

算是對媒體的一個回答,可是就偏偏有人理解成魏輕嵐欲言又止最後又不說的樣子,肯定跟蕭景的前妻有關。

於是外界關於這個蕭景的前妻這個已經消寂了好久的話題,重新被人提了起來,只是在剛剛有點苗頭的時候,就被壓了下去。

沒有一家媒體和營銷號敢提這件事情。

只不過,關於那些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出現在溫城大街小巷的銀杏樹,還是被人再度扒出來了。

大多都編成了或悽美或唯美的愛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好多人都自發地將蕭景帶入進去。

尤其是,蕭景這種多才又多金,身材好又有顏值,而且性子又神秘看起來就是大佬的男人重新恢復單身,溫城不知道有多少上流社會的名媛要準備向蕭景拋橄欖枝了。

當然,安言對這些基本上是不關注的,除了有一點點的意外以外,其它令她心情起伏較大的一件事情大抵就是——

易揚一直以來幫她做事被蕭景發現了,蕭景還將易揚拎了回去,反正從昨天上午知曉這個消息,到今天的下午,安言試圖聯繫易揚,可惜都沒有聯繫上。

而今天晚上就是秦家的晚宴。

到今天爲止,白喬已經在看守所待了差不多快整整四天了,除了上次去見過她以外,安言再也沒有去見過白喬。

準確地說,是她根本就見不到。

下午四點左右,葉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晚宴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開始,你收拾好,我和司機大概會在五點四十的時候到達你的公寓,然後我們一起去酒店。”

越來越接近,安言愈發覺得這場宴會很是大手筆,秦家包下了世紀酒店的一般的客房,當然這天,所有的宴會廳都被秦家包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將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

安言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秦家出手這麼闊綽。

她只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見到秦淮,雖然自己在心裡一直都覺得秦淮纔是真正的渣男,可是外人都看得出來秦淮的確挺在意白喬的。

只是最終,她還是以葉疏的女伴出席的,這點讓安言比較遺憾。

------題外話------

——題外話——

啊,今天的我很勤快啊,更得這麼早,小仙女們來波互吹啊~

第一卷 第199章 太太,小心第一卷 第90章 我跟你純粹只是臭味相投第一卷 第230章 宋子初,還不想醒麼第一卷 第149章 你準備把我的手也給廢了是不是第一卷 第250章 我們是來領結婚證的第一卷 第250章 白小姐今天入獄第一卷 第124章 你不好走,我抱着你第一卷 第57章 我喜歡的硬的不是很正常第一卷 第293章醒來她在瑞士天空明淨陽光溫暖第一卷 第98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第一卷 第290章 你們一個個都看着我死嗎第一卷 第189章 開虐的章節第一卷 第214章 看車能不能,撞死我,第一卷 第114章 章節名是什麼?不存在的第一卷 第230章 宋子初,還不想醒麼第一卷 第48章 鬱祌堔截了我們家的生意第一卷 第213章 想將她提到自己的腿上來第一卷 第274章 既然你這麼恐慌那我們結婚好了第一卷 第31章 蕭景,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第一卷 第154章 安言,我們一起去死吧第一卷 第330章 安言,快,再叫一聲第一卷 第136章 這麼久沒回來是去殺了一個人嗎第一卷 第73章 ,我不想看到那張臉讓我一會兒沒第一卷 第217章 訂婚第一卷 第250章 我們是來領結婚證的第一卷 179章 繼續甜齁了的章節第一卷 第199章 太太,小心第一卷 第183章 啊啊啊章節名瘋了第一卷 第312章 怎麼樣?喜歡嗎?第一卷 第8章 安言,你別再逼我第一卷 第356章 不取標題第一卷 第125章 你的腿我找人給你看看,好不好第一卷 第208章 我不想照顧酒鬼第一卷 第12章 我可不像你還有小情人要陪第一卷 第259章 可是我來溫城可不是爲了你第一卷 第342章 貧民窟這種地方最好第一卷 第360章 大結局第一卷 第233章第一卷 第288章 安言,你現在還不能走第一卷 第8章 安言,你別再逼我第一卷 第137章 撞誰了,死了麼第一卷 第313章 不取章節名第一卷 第148章第一卷 第354章 你這次要是不回牀上就跟你翻臉第一卷 第166章 蕭景發燒了第一卷 第260章 他賭不起,我同樣賭不起第一卷 第72章 那你愛我這個倦怠期是多長第一卷 第48章 鬱祌堔截了我們家的生意第一卷 241章 傅先生有話可以好好說第一卷 第72章 那你愛我這個倦怠期是多長第一卷 第四章 阿景,你是不是捨不得安言第一卷 第190章 你們蕭先生是什麼時候結的婚?第一卷 第206章 又不敢跟你睡在一起怕你發現了第一卷 第91章 這是第一次安言如此狼狽地離開第一卷 第110章 蕭總,您到底怎麼了第一卷 第303章 你都不好奇以前的事情嗎第一卷 第50章 (求收)安言,你有這麼迫不及待第一卷 第165章第一卷 第254章 關於蕭景前妻的話題,只能慢慢第一卷 第13章 啊——別碰那兒第一卷 第73章 ,我不想看到那張臉讓我一會兒沒第一卷 第112章 我一定會挖牆腳第一卷 第148章第一卷 第306章 所以你很多時候都揹着我將藥給第一卷 第333章 你不陪我睡覺麼?第一卷 第285章 我們江湖再見第一卷 第78章 剛纔有位先生過來了第一卷 第63章 (小劇場)已經爬上了蕭總的牀第一卷 第276章 蕭景新歡疑似曝光???第一卷 第144章 懶得起章節名第一卷 第30章 不嗯,我不回去第一卷 第81章 先廢了你的老二再出去找個男人第一卷 第345章 爲什麼要全部摘了第一卷 第26章 我不會等你,我走了第一卷 第97章 蕭景,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第一卷 第173章 你怎麼不管好你的女朋友第一卷 第134章 來扔我的東西第一卷 第18章 老公,就是他欺負我第一卷 第206章 又不敢跟你睡在一起怕你發現了第一卷 第105章 你在給我找理由方便我進來第335章第一卷 第286章 拔,無情也不是你這樣拔的吧第一卷 第243章 這個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諳世第一卷 第266章第一卷 第303章 你都不好奇以前的事情嗎第一卷 第354章 趁他不在,陪我去醫院檢查。第一卷 第16章 吵什麼啊,煩死了——第一卷 第209章第一卷 第221章 黑色瀝青路上的暗紅色血液第一卷 第293章醒來她在瑞士天空明淨陽光溫暖第一卷 第189章 開虐的章節第一卷 第71章 蕭太太的位置你想來坐第一卷 第206章 又不敢跟你睡在一起怕你發現了第一卷 第313章 不取章節名第一卷 第38章 那就等着我回來了你再睡第一卷 第101章 你能不能,和她離婚第一卷 第8章 安言,你別再逼我第一卷 第89章 所以你有打算要去法國麼?第一卷 第47章 你不會要趁着我生理期還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