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瞪了路寶寶一樣,還是沒忍心,將孫子從路輕絕懷中接過來,有些高深莫測的目光盯着路輕絕,“我剛纔好像看到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路輕絕,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什麼。”
方纔她在樓上,明明透過窗戶,好像看到了車裡隱隱約約坐着一個女人的身影,但是這會兒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而且,林海棠也沒有將心思放在剛纔出現在視線中的女人身上,因爲她認爲路輕絕絕對不會找一個殘廢,那樣的話,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麼照顧路承允。
路輕絕聳聳肩,心裡紮紮實實鬆了一口氣,“我當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餘生跟我一起。”
倒不是他怕林海棠,而是林海棠要是抓到了什麼苗頭,絕對會一路問到底的。
再加上,他跟前妻簡臻離婚幾乎沒有給路家人任何反應的時間,離得比較突然。
路母自然是希望兒子和媳婦能夠符合,趁着自己現在還有心思,一門心思想將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給扼殺在萌芽當中。
路寶寶抱着林海棠的脖子,側臉看着路輕絕,笑眯眯地說,“爸爸,你一回來奶奶就好生氣……”
“就你話多。”林海棠瞪了路寶寶一眼,又看了一下路輕絕,沒說什麼,抱着路寶寶朝裡面走去了。
路輕絕看着林海棠的背影,咳了咳說,“媽,我剛回來,很多工作還沒交接,我先……”
林海棠頭也沒回,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忽略了他。
安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想起來要叫計程車的時候路輕絕已經將電話打過來了,她怔怔地看着,掐了一下手心,接起,“路警官,要不我們還是……”
“你在哪兒?”
她看了一樣周圍,低頭,“還沒出別墅區。”
主要是這地方不小,她腿不是特別方便,走不了太快,而且想叫車估計也是叫不到的,索性在路邊的長椅坐下來了。
“等我一下,我過來接你。”
安言嘆氣,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路輕絕看到路邊坐着的人,女人微微垂着頭,目光看着手指,黑色的長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蛋,看起來很是嫺靜。
跟她在西泠市的氣質有些不同,而且整個人的狀態也有些不一樣。
等路輕絕走到她面前了,安言才擡頭,有些精神不振,“路警官,我們不過剛剛回來,我就想退縮了,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關鍵是要是他們這段關係曝光,路家肯定不會接受她的,加上,本來就是假戲。
當時爲了自保,才說是路輕絕的女朋友,要不然她在西泠市探上的那檔子事說不定人家直接就將她弄進牢裡了,而且她幫路輕絕拿回他丟掉的職位,也很公平。
路輕絕盯着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問她,“你想清楚了嗎?”
畢竟有一個軍警男朋友,說出去還真的挺有面子的。
安言恍惚了一下,又掐了一下手指,“那還是算了,我送佛送到西吧,希望到時候你也別讓我失望,你是警察,警察應該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人,所以路警官,你肯定不會的吧?”
他笑了笑,直接回答她,“當年連秦九我都拿下了,你覺得呢?”
女人擡手將頭髮絲朝耳後撥,笑容淺淺,“我不知道,以爲我上回問了易揚,他說秦九出來了。”
……
蕭景醒來已經接近傍晚了,窗外的天空被霞光染成一片絳紫色,沒有先睜開眼睛,而是擡手扶着額頭,這才慢慢打開眼皮。
設施高級又寬敞的病房,因爲沒有開燈,顯得很昏暗,但市內還是因爲外面的光看的很清楚。
四周都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男人腦子都是空白的,意識和神識彷彿一瞬間退了很多步,他起身,因爲長久沒有進食體力不支,又猛地倒了回去,胃裡一抽一抽的。
手背傳來清晰的疼痛感,他纔回神,好似這才逐漸看清楚了這是哪裡,因爲他劇烈的動作,正在打吊針的手背血液倒流,針頭部分已經充斥着紅色。
蕭景眉宇皺緊,猛地一下將針頭扯掉,蒼白的臉看向窗外,眸子一片漠然。
過了兩分鐘,菲薄的脣扯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剛想下牀,本來昏暗的病房瞬間變得明亮,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了女人的斥責聲,“蕭景,你在幹什麼?”
男人漠然地回頭,看着走過來的女人,是穿着白大褂的宋子初。
宋子初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但是男人沒接,手臂撐在牀上,有一隻手的手背上已經浸出了豆大的紅色血珠,宋子初掃了一眼,目光微冷,“你現在怎麼折騰自己她都看不到,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