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我,我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一些厭惡,我心裡很是奇怪,難道我就真是瘟神一樣的遭人厭麼?爲什麼每個人對我都那麼不友好?
“又怎麼了?”媽媽放下手中碗筷,緊張地說。
齊氏這一陣都是風雨飄搖是非不斷,媽媽也早就成了驚弓之鳥,一聽又有事,就緊張得不行。
“凌雋要從齊氏撤資了!”二叔大聲說。
“什麼?不是談好了的嗎?荻兒都已經嫁給他了,爲什麼他還要反悔呢?他好歹也是萬華市商界一號人物,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媽媽急道。
“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是突然接到他下面人的通知,凌雋說了,他要將注入齊氏的資金全部撤走。”二叔說。
“可是合同不都已經寫好了嗎?他如果此時撤資,我們可以起訴他違約!再說了,資金既然注進來了,又怎麼可能會想撤就能撤走?”媽媽說。
“前期他只是注入一小部份資金進來,說好是一週之內陸續完成注資的,前一小部份的資金對我們來說是杯水車薪,對齊氏根本沒什麼意義,就算是他第一批資金撤不走,只要他不繼續注資,那我們齊氏也活不過來,如果要和他打官司,那我們將會被拖入漫長的繁瑣的司法程序,如果我們不能在短時間內拿到救命的資金,齊氏下面的工廠將被迫全部停產,到時就算是官司打贏了,那我們也早就破產了,他最多是賠給我們一些違約金,可是那違約金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意義?”三叔說。
雖然我不是很懂生意上的事,但我從小在商人家庭長大,耳濡目染也瞭解一些商場上的事,我知道三叔說的沒錯,現在齊氏的咽喉就被掐在凌雋那個混蛋手裡,如果他不按約完成所有的注資,最後就算齊家打贏官司,那我們也是事實上的輸家。
“可是,他爲什麼要反悔呢?”媽媽問。
二叔又瞟了我一眼,“這事,恐怕得問秋荻了。”
“問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已經犧牲我自己嫁給那個混蛋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那個混蛋出爾反爾,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委屈地說。
“可是我們問凌雋的人違約的原因,他說具體情況讓我們問你就行了,如果你不知道原因,那凌雋的人爲什麼要這樣說?”二叔問。
“可是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凌雋就是個混蛋!是個無恥小人!這一切肯定就是他設的局,他故意騙我嫁給他,然後又拋棄我,還要逼垮齊氏企業!”
我心裡疼得厲害,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原來問題果然出在你身上!小荻,齊氏是你爸一生的心血,你就眼睜睜地看着齊氏垮掉嗎?你既然都已經嫁給他了,那就好好地對他,不要惹他生氣,現在你惹惱他了,他要撤資,就是因爲你的個人原因,齊氏也要跟着你倒黴!”二叔說。
這話氣得我真是七竅生煙,這就是我親二叔!他完全不關心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凌雋要撤資,他竟然把責任全部都歸罪於我!
“二叔,你說話有點良心好不好?我要不是爲了齊氏,我能嫁給那個混蛋麼?我能受這種被攆回孃家的羞辱麼?你們都是齊家的男人,爸爸在的時候你們跟着享受榮華富貴,爸爸不在了,你們沒有能力撐起齊氏,就犧牲我一個女子去拯救齊氏,我也照做了,你們還想要怎麼樣?你們把我賣了,現在人家不要我了,這能怪我嗎?你們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