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溪身邊的男人換來換去,她卻還是那樣光彩照人。
聽說她現在同時交往很多的男朋友,有些是政界新星,有些是商界名流,總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充分保證了她高水平消費的經濟補給。
我以爲上次利用她的事她會生氣,但她卻一點也不生氣。她還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晃動着手裡的紅酒,就像晃動她輕佻的人生一樣愜意。
“你肯定在想,我見面就會罵你,然後你現在在想,我爲什麼不生你的氣?”
她喝紅酒的樣子越發的像模像樣了,真是混出來了。
“看起來你比以前變化很大,你現在有點上流社會的範了。而且人也比以前聰明瞭。”我笑着說。
“那是當然,師姐你混得這麼好,咱們是同門師姐妹,我也不能太差,不然有辱師門不是。”饒溪笑着說。
“你和秦浩現在還在好嗎?”我問。
“很好啊,浩哥果然是很大方,而且人也長得不錯,雖然她不會娶我,但我也沒想要嫁給他,寂寞的時候就見一見,各取所需,僅此而已。”饒溪大度地說。
“很流行的交往方式啊,你們可以各取所需,所以我不怪我,我給你多介紹了一個男朋友,可以讓你撈到更多的好處,你應該感謝我纔對。當然不會怪我。”我說。
“沒錯,你以後要是有這樣的資源,多介紹幾個給我,就算是你利用我也無妨,我一點也不介意。”饒溪笑道。
“那我又把周宣介紹你唄。”我笑着說。
“你別逗了,他都進去了,你還怎麼介紹給我?他是你們弄進去的嗎?你們可真狠,就這樣一套一套的手段,就把他給弄進去了。”饒溪說。
“他進去了,你也算是做過他的女朋友,你一點也不難過?”我說。
饒溪大笑起來,好像我說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我說的話很好笑嗎?讓你覺得我很無知嗎?”我說。
“確實有那麼一點兒,我爲什麼要難過,他只是我的男朋友之一,他進去了,我不和他好就是了唄,我幹嘛要難過啊?他對我也不是那麼好,還不如浩哥大方呢,我難過?真是笑話。”饒溪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不過我今天來找你,還真是想和你談和周宣有關的事情,現在他進去了,沒有律師願意爲他辯護,我希望你能爲她辯護。”我說。
“他願意出多少錢?”饒溪說。
“你可真現實,竟然一開口問的就是錢。”我笑着說。
“那當然,現在周宣都已經進去了,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不和他談錢,難道和他談感情嗎?”
饒溪刻意把"感情"兩個字的音拖得很怪,似乎是有意在嘲諷"感情"這種在她看來一文不值的玩意兒。
“好吧,你也知道,周宣的媽媽也是個官,她們家就算不是什麼鉅富,但肯定也不缺錢,周宣是黃曉容的獨子,現在她急於把周宣救出來,只要有人肯爲周宣辯護,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願意,錢肯定不是問題。”我說。
“那也得談個價錢吧?你又不是沒做這律師,都是先談好價錢再做事的。”饒溪說。
我想了想了,然後正色對饒溪說:“師妹,你知道那些男人爲什麼總是想把你當玩物,而不真的想娶你嗎?”
“爲什麼?因爲我靠不住唄。”饒溪說。
“沒錯,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你有機會接觸很多的有錢人,但你給你的感覺就是靠不住,所以你只能是陪睡撈到芝麻大的好處,卻往往丟掉西瓜大的好處。”我說。
“嗯,師姐無疑是抱到大西瓜的傑出代表了,我願意聽師姐的教導。”饒溪笑着說。
“其實人還是需要善良一些的好,就算是壞人,也喜歡和善良的人打交道,因爲善良的人給人以安全感,所以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喜歡善良的人。這個社會太浮躁,也太功利,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太過淡漠,大多的人際關係,都是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但是,人和人之間卻又是相互的,你爲對方打開一點,對方也爲你打開一點,如果你只是和人應付,別人也不會爲你打開,這樣相互應付,永遠也不可能走近,不能走近,別人就不會和你談感情,沒有感情,你永遠也只能當別人的玩物。”
我說得有些直接,一般人的聽了可能會生氣,饒溪煉得百毒不侵,自然不會生氣。
“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那你認爲我就應要怎樣呢?我要和每一個男人都動真感情麼?可是那些賤男人會和我玩感情麼?我如果動真感情,而他卻玩假的,那我不是傻?最後不是一場空?”饒溪說。
“所以這本身就是一種投資,愛自己該愛的人,全心全意地愛,如果沒有緣份,那也認了,總比你這樣遊戲人生的好,就算是你要遊戲人生,那也得爲以後考慮一下,最後你還是得嫁一個人,你年輕時可以在男人之間穿梭,老了誰還陪你玩?”我說。
饒溪點頭:“這個問題我想過,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去做一些必要的感情投資,真正地試着去對一個人好,然後換取他也對你好。”我笑着說。
“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周宣吧?”饒溪也笑着說。
“沒錯,我說的就是他,現在他處於困境,別人避之不及,如果你這時你對他好,他要是能出來,肯定會對你好。”我說。
“他對我好那有什麼用?他現在不行了,沒有多少油水了。”饒溪說。
“你又短見了吧?我已經說過了,周宣一家爲官多年,錢肯定是有的,你如果以後能夠嫁給周宣,那日子肯定錯不了,我還可以透露一個秘密給你,其實周宣的生父有百億資產留給周宣,只是現在沒找到而已,如果要是找到了,那不是成了大富豪了?”我說。
饒溪的眼睛一下子發亮,“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我騙你幹嘛?總之這一次你如果能把周宣弄出來,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就放心吧。”我說。
“可是我的業務水平其實很差,差你那是差遠了,我未必成功啊。”饒溪說。
“你這不用擔心,我可以答應幫你的忙,我問過周宣了,他並沒有參與殺人,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我說。
“你爲什麼要救周宣?你有這麼好心嗎?”饒溪問我。
“也不爲什麼,只是覺得黃曉容可憐而已,最重要的是周宣知道一些秘密,我需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弄清楚那些秘密。”我說。
“說到底,你還是想利用周宣而已。”饒溪說。
“我不反對你這樣理解,不過我確實能給他實在的幫助,這很重要。也許這不能算是利用,只是一種交換,就像你說的那樣,各取所需。”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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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尚雲鵬在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一大堆的菜和各種生活用品。
媽媽喜歡做飯,但是她多年沒做飯了,手藝倒退得很厲害,做出來的飯要麼太鹹,要麼太淡,便她堅持要做,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買很多的菜,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她高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最讓我感動的是,不管媽媽做出什麼樣的菜,尚雲鵬都說好吃,而且吃得很香的樣子,可把媽媽樂壞了,她經常說自己寶刀未老,但只有我知道,她這寶刀就算是未老,那也需要很長時間練習,才能恢復以前的廚藝了。
“雲鵬,如果我媽媽做的菜實在太難吃了,其實你可以不用去我們家吃飯的。”我對正在開車的尚雲鵬說。
“你什麼意思啊?不想讓我去你家蹭飯啊?擔心我會把你家吃窮嗎?”尚雲鵬笑道。
“那倒不是,其實我也很清楚,我媽媽做飯其實沒那麼好吃了,只是你給面子,所以就裝着好吃。”我說。
“是真的很不錯啊,我什麼苦日子都經歷過,能有一位長輩做飯給我吃,對我來說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讓我有了家的感覺。”尚雲鵬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挺喜歡和你們一起吃飯的,我要和阿姨多多交流感情,以後我求婚的時候,她纔會全力的支持我。”尚雲鵬說。
“我的事我作主,你討好我媽也沒用,你得討好我才行。”我笑道。
“一起討好唄,雙管齊下,成功率會更高。”尚雲鵬說。
正和和尚雲鵬說笑,我的電話響了,是家裡打來的。
“媽媽,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半路上了呢。”我說。
“你們快點回來吃飯吧,家裡來客人了呢。”媽媽說。
“客人?誰呀?”我問。
“你舅舅啊,還有你展伯父,今天大家都好好聚一下。街坊老鄰居,好久沒聚了。”媽媽說。
“我哪個展伯父?”我有些奇怪。
“就是展瑞的爸爸唄,是你舅舅約他來的。”媽媽說。
“好吧,我們一會就回來了。”我說。
其實我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既然是媽媽請來的客人,我也不好生氣,讓媽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