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一週,還是沒有凌雋和秋荻姐的消息。
凌雋中風後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萬華,一些不良記者發表文章稱這是報應,而一些理性的記者則認爲這是萬華商界的一大損失,甚至有財經專家在電視上公開表示,凌雋的生病恐怕是美濠衰落的標誌之一,因爲凌雋在美濠的表現無人可比,沒有人可以替代凌雋。
而美濠的股價也開始大跌,而且連續陰跌,完全沒有止跌的意思。
美濠的狀況不佳,展瑞的官卻越做越大,他原本只是萬華美濠的總經理,經過董事會的批准,他現在已經升任集團高級副總裁,主管美濠在內地大部份的事務。
在職位上表現平平,卻能這樣青雲之上,看起來確實讓人很難理解。好像美濠的高層都忽然瞎了眼一樣,把一個無能阿斗硬生生地往上不斷地扶,這確實是怪事。
我現在真正理解了凌雋以退爲進的意義,展瑞是被人扶上來的,展瑞背後有人,不然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做得到這一步。
這也就可以解釋他爲什麼在美濠那麼囂張了,他連董事都不是,卻敢站出來擺平尚雲鵬蒙冤之事,在凌雋的眼皮底下公然上位,膽子大得驚人,他只所以這麼牛,不是他有多強大,而是因爲他背後有人在支持他。
也就是說,他其實已經不擔心凌雋會拉他下來了,因爲他知道將會有人對凌雋發難,凌雋會自身難保,根本分不出多餘的精力去對付他。
這其實是他的一個誤判,並不是凌雋顧及不到他,其實凌雋只是放任他表演,因爲凌雋知道他只是被人操縱的小角色而已,凌雋要引出的是背後的人,而不僅只是想把展瑞拉下來,只是後來的情況確實不利於凌雋,何長官突然出手,讓凌雋一下陷入了不利的局面,爲了避免和何長官硬碰硬,凌雋暫時避其鋒芒,選擇了裝病引退。
就憑這一手,我就相信凌雋會勝出。知道退的人,必然會更好的前進。而展瑞這樣小人得志的人,最後肯定會輸。
在我連續接了幾天軒兒之後,又改由雷震海來接,一但長期由一個人來接送,自然就會形成規律,在別人覺察到規律之前,就必須要進行改變。
軒兒和我很親,但卻有些懼怕雲鵬,他從小都是雲鵬在看護,見雲鵬的次數遠多於凌雋,在孩子心中,雲鵬也是真正的家長,而且雲鵬本身也比較嚴厲,只要他一黑臉,軒兒就嚇得不敢說話,但和震海卻不同,軒兒很喜歡震海,因爲不管他如何折騰震海,震海都不會罵他,還常常爬地上讓軒兒騎馬,這一點是親爹凌雋做不到的,也是雲鵬做不到,所以軒兒更喜歡震海。
我不知道震海一個大男人是如何哄的軒兒,總之軒兒和他住了幾天,竟然不吵不鬧玩得很開心,這也讓我很感動,震海一個糙爺們能如此耐心地哄軒兒,真是不容易。
有些人沒有很高的智商,也沒有什麼大志,甚至有些缺心眼,但他只是重情義,只是單純地對人好,這樣的人也許成不了什麼大事,但卻可以讓人信賴,震海就是這樣的人。
有了震海哄軒兒之後,我和雲鵬就輕鬆了許多,下班之後,我們一起來到朝會,隨便看看朱虹的同時也可以喝一杯,這一陣過得壓抑,喝一杯也是一種放鬆。
朱虹對凌雋的失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焦慮,她說她堅信凌雋沒事,她認爲她的哥哥是不可戰勝的,認爲凌雋只是暫時的蟄伏,只是在籌劃應對之策。
她的想法和我其實一樣,我也認爲凌雋不可戰勝,因爲凌雋身邊還有聰明絕頂的齊秋荻,還有可以爲他犧牲的尚雲鵬和雷震海,還有我,願意與他們生死與共的駱濛。
“我有些忙,暫時沒辦法招待你們,今天先在大廳坐一會,我這裡還有些事,一會再陪你們喝酒。”朱虹說。
“朱虹姐你先去忙,不用管我們,一會忙完我們再說話。”我笑着說。
“既然朱虹有事,那我們走吧,一會表演開始了,肯定吵得很,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們回家二人世界去。”尚雲鵬說。
他以前是罩場子的江湖大哥,自然早就厭煩了這樣的夜店環境。
“不是來了麼,那就喝一杯再走唄。”我說。
“我們來主要就是看看朱虹有沒有事,既然她沒有事,那我們就回去吧,我們家裡也有酒,而且還是好酒,我陪你喝就是了。”尚雲鵬笑着說。
“那好吧,我們回去。”我說。
走過朝會的大廳,正要出門,這時對面走過來一男一女,男的是展瑞,女的則是饒溪。
展瑞的長髮竟然剪斷了,西裝革履很是講究,一副春風得意不可一世的樣子。
饒溪看到我,貼展瑞貼得更近了,分明是在向我示威。
我和尚雲鵬繼續往外面走,完全無視展瑞和饒溪,和這兩個人,我們真是沒什麼可說的。
我們不理人家,可人家卻還是要招惹我們,展瑞和饒溪向我們這邊走過來,擋在了我們的前面。
“凌雋現在沒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來狂夜店?看來凌雋是白對你們好了,還說什麼兄弟義氣,凌雋現在不行了,你們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展瑞說。
“你不要找麻煩,我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最好走開。”我說。
“凌雋對我不錯,我在到處找他呢,我不像你們這麼虛僞,說是凌雋的好朋友,卻在凌雋有事的時候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展瑞說。
“這一看就是對姦夫淫婦,他們這樣的人最是虛僞,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陽奉陰違是他們的拿手,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饒溪說。
“他是你的女人嗎?”尚雲鵬忽然問展瑞。
“是啊,那又怎樣?”展瑞摟住饒溪的腰,得意地說。
“都說女人身邊的男人能體現一個女人的品位,其實這話對男人也一樣有用,如果男人身邊的女子太沒品位,那你作爲一個男人,應該懂得讓她閉嘴,不能讓她滿嘴噴糞,這樣噁心別人的同時,也會降低你的品,美濠是雋哥的公司,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屑小是靠什麼人扶上去的,但我想告訴你,你們得意不了多久,所以不要太囂張,要囂張也行,去別人面前囂張,不要在我的面前囂張,不然後果很嚴重。”尚雲鵬說。
“尚雲鵬你以爲你是誰?敢這樣對我說話?以前我敬你,那是看在凌雋的面上,現在凌雋自身難保,我根本不把你當回事,你威脅我?我現在是美濠的高級副總,我是董事會任命的,你能把我怎樣?”展瑞說。
“你是什麼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得罪我,我就抽你!”尚雲鵬說。
“怎麼?又想耍流氓作風?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混混永遠都是混混!你樣的垃圾……”
展瑞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你敢打我?”展瑞捂着臉。
“你小人得志也就算了,還敢在我面前得瑟?我就替雋哥先抽你兩耳光,至於那些帳,以後再找你算。”尚雲鵬說。
“你他媽的混……”
展瑞的話還沒說完,尚雲鵬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
愚蠢的展瑞還是不瞭解尚雲鵬的風格,他以爲自己是高級副總裁,尚雲鵬就會畏懼他了,他根本不知道,在尚雲鵬的世界裡,只有他認爲需要尊重的人,而沒有他不敢打的人。
這邊有人動手,朝會的保安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
“尚先生,請你住手,這裡是朝會,不能在我們這裡打人,因爲我們有義務保證我們的客人的安全。”領頭的保安隊長說。
他們認識尚雲鵬,也知道尚雲鵬和凌雋關係,所以只是勸解,並不動手。要是其他的客人膽敢在這裡鬧事,現在估計已經被轟出去了。
尚雲鵬好像沒聽見一樣,又是連接狠狠地抽了展瑞幾耳光,這才停手。
“你說什麼?不能打架是吧?哦,我忘了,是不能打架,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不打就是了。”尚雲鵬說。
這人都打完了,才說不打就是了,真有他的。
“謝謝鵬哥給面子。”保安隊長陪着笑說。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保安就看着這個流氓行兇不管不問,這人都捱打了,就這麼幾句話就完了?我要告你們!”饒溪說。
“是誰在這裡大吵大鬧?”這時朱虹走了過來,應該是有人把這裡發生的事報告給她了。
“你就是老闆吧?我們在你的店裡受欺負了,你看着辦吧!”饒溪說。
“你是誰啊?”朱虹冷冷地問。
“我是饒溪,是展瑞的女朋友,我和他一起來的!”饒溪囂張地說。
“展瑞又是誰啊?”朱虹問。
“朱總,他就是展瑞。”旁邊的工作人員答道。
“這裡是會員消費,他是會員嗎?”朱虹冷冷地問。
“他不是,以前凌先生經常帶他來,也算是熟客,所以我們沒有阻攔。”工作人員說。
“那是以前!以前來過的客人,就可以終身隨意進出嗎?你們是怎麼做事的?轟出去!”朱虹厲聲喝道。
“不就是會員嗎?要多少錢才能辦?我們馬上辦?不就是錢嗎。我們付就是了!”饒溪說。
看來跟了展瑞之後,她竟然也變得囂張起來了,她以爲傍上展瑞這棵高枝就成了鳳凰了。
朱虹走近饒溪:“你很有錢嗎?你以爲有錢就可以隨意進出朝會了?”
“朱虹你這個婊……”
朱虹回身一耳光抽了過去,饒溪想反抗,被保安架住,朱虹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抽,抽得饒溪鼻子流血。朱虹是真狠,饒溪竟然敢惹朱虹,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