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哈吉部長在清真寺一起用餐之後,我和尚雲鵬驅車離開了清真寺。
我心情大好,上車後主動親了一下尚雲鵬,沒想到讓他趁機逮住一番長吻,吻得我喘不過氣來。
“好了,別讓人看到了。”我說。
“怕什麼?我們是戀愛關係,又不是偷*情,還怕誰看到?”尚雲鵬說。
“咱們好歹也是振威的高層,要是讓人拍到了,發出去就不好了。”我笑着說。
“那今晚你去我家吧。”尚雲鵬說。
“不要。”我說。
“那我去你家。”尚雲鵬說。
“也不要。”我說。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就在車上……”
“想什麼呢你,流氓!”我嗔道。
“我逗你玩呢!咱們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嫂子和雋哥吧?”尚雲鵬說。
“我在想,我們這樣做,雖然也把其他家公司排除在外了,但同時也把雋哥的美濠給排在外面了呀,這樣做好麼?”我有些擔心。
“沒什麼不好的,雋哥並不介意這事,對於他來說,我們兩家誰成功都一樣,如果我們不做,以展瑞的能力未必能把握這次機會。雖然我們現在不能認定展瑞會對美濠不利,但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鳥,這事由我們來做會更好,而且你別忘了,雋哥現在是以退爲進,就是要看展瑞上臺後有什麼花招,這一次周宣把我們排除在外,卻不拒絕展瑞,我認爲這件事就透着古怪。”尚雲鵬說。
“你是說展瑞和周宣是一夥的?”我說。
“這很難說,從表面上來看兩人應該沒什麼交集,但是如果兩人因爲利益而結成統一戰線,那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尚雲鵬說。
“如果單獨看展瑞,或者單獨看周宣,我覺得他們都沒有可能和雋哥對抗,但是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各自發揮作用,那倒是可以有些能量。”我說。
“也不夠,一個市招商局長和一個總經理聯合起來,能做得了多大的事?而且你從小就認識展瑞,知道展瑞出生一般,他是又怎麼會和周宣這樣的官二代聯繫上的?這些事都很奇怪,需要以後慢慢解答。”尚雲鵬說。
“確實是挺奇怪的,不過如果沒有這些人搞這些事,也許我們倆還不能在一起呢,所以我得感謝他們纔對,把你送到我身邊。”我說。
尚雲鵬笑着看我:“如果兩年前我們就在一起,那我在外旅行的兩年時間,我們就一起看遍山川河嶽了,也不用這麼折騰。”
我把頭扭向一邊假裝生氣,“你還說呢,前一陣你還懷疑我是壞人來着,你認爲我接近秋荻姐是有目的,你還不理人家,你可驕傲了。”
他把我的臉扳過去對着他,“那如果現在有一個女的突然和嫂子很要好,你會不會懷疑她是別有用心?你會不會一下子就接納她?”
“不會。”我老實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要知道,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不容易相信別人。這是人性的悲哀。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混混,那我隨時可以相信你,大不了大家談場戀愛,不行就分手。可我是雋哥的兄弟,我不能隨便相信別人,就算是嫂子和雋哥相信你了,我也還要有幾分保留,我得作爲第二道保險才行啊,不然你要真是壞人那可怎麼辦?震海和駱旋的事你看到了吧,震海其實也沒什麼錯,也只是談了一場戀愛而已,他那麼大的人了,談場戀愛難道有錯?可是後果呢?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不過震海自己談場戀愛而已,卻搞得我差點命都沒了,你說,我們這樣的人,隨便相信一個人,風險有多大?”尚雲鵬說。
我無言以對,因爲尚雲鵬說的全對。
“其實我懂的,我只說說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你知不知道你認真起來的時候很兇啊?像狼似的,是要吃人還是怎麼着?”我說。
“我就是狼怎麼了,我就是專門抓你這小羊羔來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了,上次有人在我車上唱情歌唱得眼眶發紅,我又不是白癡,哪能看不出來你的心思?我當時其實也挺心疼你的,我想抱抱你安慰一下,但我不敢啊,我怕你是演技派,所以忍住了自己的衝動。”尚雲鵬說。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相信我的?”我的好奇心上來了。
“能不說麼?”尚雲鵬問。
“不能。”我堅決地答。
“其實這也簡單,一個人再是僞裝得好,也肯定會有破綻,尤其是在利益和生死麪前,往往就會暴露出本來面目。上次在東風水庫的事,當你撞開那個綁你的人縱身向水裡一躍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相信你了,演技再好的人,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演。那時我就堅信,你應該不是壞人,但因爲你和展瑞的關係,我還是不敢接近你。”尚雲鵬說。
“你真嬌情!肯定心裡早就喜歡人家了,卻一直不肯下手,非要人家倒追,這樣你就長臉了是吧?以後就可以欺負我是倒追的了?”我說。
“那倒不是,我沒那麼無聊,我當時雖然相信你了,但我覺得我們倆不可能,你是律師,我是混混,這高級知識分子和沒怎麼上過學的人在一起,明顯不是一個級別,所以一直很猶豫。最重要的是,我要確認你和展瑞到底是怎麼回事。”尚雲鵬說。
說到展瑞的事,我心裡還是有些彆扭,我現在和雲鵬已經這麼好了,我其實應該告訴他真相,我不想對他有所隱瞞,但我還是沒有勇氣說。
“再後來,我又觀察了你很長時間,其實心裡有些喜歡你了,你知道嗎,在芸南的酒店裡看到你的時候,我好高興,那天我開車出去,回來的路上忽然想不起來了,我就把車停在路邊一直想啊一直想,就是想不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前也是一個人,從沒覺得那麼孤單過,但當一個人想不起自己現在要去哪兒,要幹什麼的時候,內心真的很孤單,我以爲自己已經強大到了不會脆弱,但那一刻我發現自己還會脆弱的。”尚雲鵬說。
本來好好的,讓他這麼一說,說得我心裡酸酸的。
“幸虧你內心強大,要是我,我肯定崩潰。你應該告訴我們的,不應該一個人去承受。”我說。
“後來我在酒店裡看到你,像看到親人一樣。但我害怕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要對你裝得冷冷的,你知道嗎,我其實知道你會去追我,而且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芸南,我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在出城的路口等你,你出現後,我就讓他跟上你,一直跟到招通,你住哪家店,你幹什麼我都知道,不然哪有那麼巧,你一遇上碰瓷我就出現,你以爲我是觀音菩薩呢?”尚雲鵬說。
我這心裡酸得更加厲害了,眼淚都快要上來了。
“所以說你這個人壞透了,明明跟着人家卻不和人家相見,要不是我遇上麻煩,你是不是準備一直跟着不現身?”我說。
“我就是這樣打算的,但當時我也不敢肯定能一直跟得上,因爲我有時會想不起來。”尚雲鵬說。
“你以後如果再遇上事情,不許瞞着我,聽到沒有?”我說。
“那得看什麼事。”尚雲鵬說。
“什麼事也不許瞞!”我提高聲音說。
尚雲鵬似笑非笑,“可是濛濛,你難道就沒有事情瞞着我嗎?”
“有。”我直截了當地回答。
“這不就對了?每個人都會有秘密,就算是再親的人,也不能苛求別人把所有的心事都說給你聽,如果欺騙是善意的,那我們就應該尊重對方的秘密,你如果可以說的秘密,你一定會主動告訴我,如果你不能說的,我也不會問你,雖然你是我最親愛的人,但並不代表你是我的私人物件,你有自己的空間和保守秘密的權利。”尚雲鵬說。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但是如果當你內心的秘密讓你不安和擔憂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我願意與你一起承擔。”
我的心瞬間被他完全軟化,“鵬哥,其實,我真的有一個大秘密沒有告訴你,但我現在決定告訴你,你知道我爲什麼提起展瑞的時候總是很爲難嗎,不是因爲我還愛着他,是因爲我欠着他的債。”
“人情債?”尚雲鵬問。
“是的。”我點頭。
“其實,那個被殺的胡安不是你媽媽殺的,是展瑞殺的,對不對?所以你們才互相裝着不認識。”尚雲鵬說。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這其實不難猜,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我和雋哥曾經到監獄去看過你媽媽,你媽媽文靜纖弱,不像是會殺人的人,而且我們通過關係查過你媽媽的案宗,你媽媽對於當時的細節說不清楚,至於她的殺人動機,她說是因爲胡安想強暴她,但是胡安身強力壯,如果在胡安有準備的情況下,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打得過他?顯然這就是最大的疑點。”尚雲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