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雋哥吩咐的,他說讓我將太太送到半路就讓您下車,讓你自己走路回去。”阿進說。
又是凌雋!這個混蛋到底要幹什麼?我都被他趕出來了,他竟然還不放過我,還要想出這樣的主意來折磨我?
“不過你放心,我安排其他的車子在這裡候着,一會我回去向雋哥交待就行了,我會讓其他人送您回去,我當然不會讓太太您自己走回去的。”阿進接着說。
原來這管家還是個好人,凌雋那樣的惡魔手下竟然有這麼一個有點好心腸的人,也算是難得了。
我本來想說聲謝謝,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心想這人是那個惡魔的管家,就算是他表現出一些友好的姿態,但終究是物以類聚,說不定他和姓凌的惡魔一起合謀用什麼陰謀對付我也說不定呢。
不過再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就我現在這情況,人家要對付那就直接下手就行了,哪裡還用得着想什麼陰謀?陰謀都是對付強大的人才用的,就我一弱女子,人家根本不用什麼陰謀。
阿進將車停在路邊,我下了車,一輛黑色奔馳開了過來,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一些的男子,將我的行李從阿進的車上搬下來放進了後備箱,我拉開車門上了車。
反正都這樣了,愛怎麼的怎麼的吧!
那個相貌普通的年輕的司機不斷地從後觀鏡裡看我,我雖然現在成了棄妻,但好歹也是大學裡的系花,那個惡魔雖然嫌棄我,但我對自己的容顏還是有信心的,只是他這樣不斷地看我,讓我很不舒服。
“看什麼看,用心開你的車!”我心情差到極點,沒好氣地斥責道。
“太太,你長得真漂亮。”司機竟然笑了笑。
我沒有說話,心想我長得漂亮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說。
“你和雋哥不是昨天才結的婚嗎?爲什麼你今天就……”
“這是你該問的嗎?我想家了就回家看看不行嗎?”沒等他話說完,我馬上喝道。
相比阿進的謹慎,這個年輕一些的下人膽子就大了許多,面對我的喝止,他不但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樣子,反而又笑了笑。
“您雖然是太太,但你看起來就像鄰家女孩,你太小了,最多十八九歲吧?”他接着說。
我索性不接他的話,一言不發。
“我叫鄒興,兄弟們都叫我阿興。”他竟然還自己介紹起了自己。
我心想你自己說自己的名字幹嘛?我有問你嗎?真是無聊。
如果我繼續和他說話,反而讓他更來勁,我索性繼續沉默,一言不發。
終於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我下了車。
“太太,需要我將你的行李搬進去嗎?”鄒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用了,你走吧。”我冷冷地說。
不知道爲什麼,我對這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感覺他身上有一種特市井的氣質,是那種讓人生厭的類型。
等鄒興將車開遠,我調整了一下情緒,這纔去敲門。
媽媽見到我,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
“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才第二天嗎?凌先生呢?”媽媽說。
她當然也是以爲我是"回門"來了,嫁出去的女子第一次回門,那是需要丈夫陪着回來的,所以媽媽纔會問那個惡魔爲什麼沒有一起來。
這一次我愣是忍住了眼淚沒讓它掉下來,儘管心裡酸楚,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努力微笑:“我想媽媽了,所以回來看看。”
媽媽擁抱了我,“媽的心肝寶貝,媽也想你,回來看看也好。”
說到這裡,媽媽竟然哭了起來
媽媽當年輔助父親一步一個腳印將齊氏企業做大,當然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我結婚一天後就獨自回來,她自然知道這事不是我說的那麼輕鬆了,哪有新婚燕爾的丈夫會讓妻子一個人回孃家的?媽媽應該是知道我在凌家出狀況了,所以她哭了。
我本來一直在強忍着悲傷,但看到媽媽哭之後,情緒之堤瞬間崩潰,我和媽媽抱頭痛哭,孤兒寡母,本來就滿腹的辛酸,這一哭起來,竟然誰也抑制不住自己洶涌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