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尚雲鵬還是選擇了面對。
他回到了凌府,鄒興把所有傭人都叫了出去,只剩下當晚幾個在場的人。
“我們兄弟多年,我對雲鵬的爲人是有信心的,我希望我們一起面對這件事,雲鵬,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雋說。
尚雲鵬一臉愧色,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說,恐怕比捅他兩刀還要讓他難受。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喝得不多,而且你們也是知道我酒量的,那樣度數的酒又怎麼能讓我喝醉,但我卻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半睡半醒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人開門進來,我有些意識,但我動不了,然後就感覺有人和我睡在一起,我醒來以後,發現是駱旋……”
“尚雲鵬,你他媽還是男人嗎?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這意思是說駱旋倒貼上去了?”雷震海大怒。
“震海,你先別急,駱旋,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凌雋又問駱旋。
駱旋也是低着頭,左手搓着右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是和震海在一張牀上,但醒來後卻發現……”
“好,震海,咱們是兄弟,什麼話都可以當面說,那現在你說,駱旋明明和你在一起,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你知道嗎?”凌雋問。
“我哪知道,我喝得大醉,更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雷震海狠狠地說。
“是不是你走錯房間了?”秋荻姐問駱旋。
“不會啊,我又沒出去,爲什麼會走錯房間?我覺得我是被人擄過去的。”駱旋說。
尚雲鵬擡起頭,盯着駱旋。
“這件事我對不起你和震海,我該死,但是我要說,我確實沒有擄你,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尚雲鵬不是那種見了女人邁不開腿的人。”尚雲鵬說。
“我也相信雲鵬不是這樣的人。”朱虹說。
“那你們的意思是說是我女朋友主動貼他了?他不是這樣的人,那是說我女朋友是水性楊花的人了?”雷震海說。
“我想我和她之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如果有什麼事,我不會不知道。”尚雲鵬說。
“但我身上就幾處紫痕,我覺得是被人捏的。”駱旋說。
尚雲鵬皺眉,“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還是要向你和震海說對不起。但我希望你不要撒謊。”
“尚雲鵬,你以爲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這對我來說實在是莫大的恥辱!”雷震海說。
“那你殺了我好了,我絕不還手。”尚雲鵬冷冷地說。
雷震海隨手從旁邊拿起一個擺設用的青花瓷花瓶,向尚雲鵬走了過去,“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有種就殺了我,這件事我沒法解釋。因爲我他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尚雲鵬說。
凌雋正要過來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雷震海手裡昂貴的青花瓷在尚雲鵬的頭上開了花,尚雲鵬還是一動不動,血從他頭上流下來,流過臉頰,浸在他的衣服上面。
我心裡一陣一陣地疼,但我不敢說話,因爲輪不到我說話。
“你怎麼不閃?”雷震海顯然已經後悔。
“我爲什麼要閃,是我對不起你,兄弟我從來沒有要搶你女人的意思,我也敢保證我什麼也沒有對她做過,只是我解釋不清楚,所以你殺了我,我絕無怨言。”尚雲鵬說。
雷震海嘆了口氣:“我其實也是相信你的,只是我心裡實在是太過窩火,我以爲你會閃開的。”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暫時就到此爲止,震海,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我認爲雲鵬不是那樣的人。”凌雋說。
“鵬哥,我送你去上藥。”我說。
尚雲鵬看着雷震海,“你解恨了沒有,如果不解恨,就再來幾下,我一併處理傷口。”
“算了,先欠着吧。”雷震海黑着臉說。
“濛濛,那就麻煩你送雲鵬去郎醫生那裡處理一下,我們再商量一下這事如何處理。”秋荻姐說。
“放心吧秋荻姐,我會照顧好鵬哥。”我應道。
上了車,尚雲鵬嘆了口氣,“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但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
我心裡有些難過,他雖然表面若無其事,但我知道他心裡其實很痛苦,這件事讓他和雷震海都沒面子,尤其是他,在說不清緣由的情況心裡肯定是深深的自責。
“你別這麼說,這件事本來就很蹊蹺,我相信你的爲人。”我說。
“我以後都不喝酒了,我從來沒有因爲喝酒誤過事,沒想到這一次……唉……”
“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不會那麼容易就醉,更不會醉得人事不省,鵬哥,你記得上次我讓人下藥的事嗎?你說,你們會不會也讓人下藥了?”我說。
“我也想過了,但爲什麼其他人都沒事?偏偏就我有事?秋荻姐和雋哥還有朱虹她們都很清醒,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們都喝了酒了。”尚雲鵬說。
“這我也想不通,但是我們絕對相信你的爲人。”我說。
“現在最難受的是應該是震海了,這種事任哪個男人遇上都會羞恥的,真是對不起他了。”雷震海說。
他頭上的血還沒有止住,但他好像忘記了一樣,皺頭緊瑣,一臉的無奈。
“你不要想這麼多了,震海也是相信你的。”我說。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聲長嘆。
快要到郎林診所時,幾輛摩托車追了上來,貼着我們的車行駛,啪啪地拍車門。
“將車停在路邊,看看怎麼回事。”尚雲鵬說。
我只好將車停下,和尚雲鵬一起下了車。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尚雲鵬問。
“尚雲鵬你混蛋,竟然敢玩我們海哥的女人,你他媽真該死!我們要替海哥討回公道!”一個戴着頭盔的男人說。
“是震海讓你們來的?”尚雲鵬說。
“凌雋維護你,海哥不能下手,但我們看不下去!你玩海哥的女人,我們也玩你的女人!讓這女的跟我們走,我們就放了你!你已經受了傷,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最好識相一點!”另外一個男的說。
尚雲鵬挨近我,“這幾個人好像確實是震海的朋友,我們一起喝過酒,好像是震海在獄中認識的朋友,我不想和他們太沖突,你開車先走,我會自己想辦法脫身。“
“不行,你受了傷,我怎麼能不管你。”我說。
“我只要亮匕首,他們就不是我的對手,但如果真是震海讓他們來找我出氣的,我不想傷他們,你先走,到診所等我,我一會就到。”尚雲鵬說。
我知道我幫了不了什麼忙,只好回到車上。
“她不是我的女人,你們不要爲難她,這件事有些誤會,我已經和震海說過對不起了,我不想傷你們,你們走吧。”尚雲鵬說。
“姓尚的,你睡了人家的女人,說聲對不起就行了?我們今天就要爲海哥討回公道!”幾個男的說着向尚雲鵬撲了過去。
這時又來了幾輛摩托車,有人向我撲了過來,我知道在這裡只會成爲累贅,索性發動了車,向前衝去,我不能幫忙,但也不能連累尚雲鵬。
拿出電話打給了秋荻姐,告訴了她這裡發生的事,希望凌雋和雷震海儘快過來解決。
我到了郎林診所,等了約二十來分鐘,不見尚雲鵬過來,我打了他的電話,但已經關機。
我忽然覺得很害怕,於是又掉頭回去,剛纔打架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走到附近的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老闆,請問剛纔這裡打架的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那是黑社會火拼吧?那個人可真厲害,一個人對付五六個完全不落下風,好像他還不盡全力,結果讓其中的一個用鐵棍打中了頭,好像被人擡走了。”報刊亭老闆說。
我心裡一緊,“你是說那個臉上有血的人被擊中了頭部?被人擡走了?”
“是啊,他可真厲害,可惜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啊。”老闆搖頭說。
我心裡更加的慌了,心想是誰擡走了尚雲鵬?他到底怎麼樣了?
這時電話響了,是秋荻姐打來的,“濛濛你那邊怎麼樣了?雲鵬和你在一起嗎?”
我眼淚一下子下來了,“聽說他被人擊中了頭部,他頭上本來就有傷,肯定是暈了,好像是被人擡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被誰擡走了,”
“怎麼會這樣?好了,不說了,你自己小心一些,我讓凌雋馬上派人找雲鵬。”秋荻姐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整個人都亂了,尚雲鵬到底怎麼了?是誰把他擡走了?擡去了哪裡?他會不會有危險?
我開着車在萬華街上亂竄,我要找到尚雲鵬,也許那些人會把他隨便扔在一個角落也不一定。但直到晚上,我們也沒有尚雲鵬的任何消息。
這時又傳來消息,尚雲鵬手下的兄弟聽說尚雲鵬出了事,而且是雷震海叫人乾的,現在滿城在找雷震海,要砍了雷震海爲尚雲鵬報仇。
我忽然意識到,這恐怕又是一個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