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尊雄果然上當,他又繼續籌集資金,把美濠讓出的幾個項目全部吞了下去。
他吃得這麼急,自然會腸胃不適,愛博集團現金流出現問題的消息開始在澳城坊間流傳開來。
就像我猜的那樣,澳城投行的董事會最終沒有通過向姜尊雄貸款五十億的議案,投行方面給出的理由很模糊,就只是一句話:通過風險評估,此時不宜向姜尊雄貸款。
郭亞經向姜尊雄的口頭承諾終於沒有兌現,承諾果然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因爲沒有法律效力,君子一諾那是對君子有效,在利益面前,君子也會變小人,所以君子一諾沒用,只有白紙黑字的合同文書纔有用。
姜尊雄如何氣急敗壞我們無法看到,但我相信他此時已經如坐鍼氈,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將那些現金漏洞給補上,商業罪案調查科介入調查只是時間問題,到時,他將面臨刑事指控。
如果姜尊雄做牢,那愛博將面臨崩盤,美濠與愛博爭雄澳城的的局面將成爲歷史,而主導這一切的,正是姜尊雄看輕了的凌雋。
凌雋一但露出他的狼性,勢必是要見血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走進凌雋的辦公室,“董事長,你的計劃已經開始見效,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凌夫人,恭喜你的老公,難道不應該是一個吻嗎?一句話就想打發我?”凌雋壞笑。
他從來都是冰塊一般,他這樣壞笑,倒也少見。
“今晚我請你吃飯吧,我們開一瓶好一些的酒來慶祝?”我說。
“不,現在還沒有到慶祝的時候,危機只是開始,但你要知道我現在對付的是姜尊雄,是號稱澳城第一家族的大家長,所以不能掉以輕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他沒有倒下之前,我們不能輕易言勝。”凌雋說。
“那你是不是準備再加上一根最後壓倒駱駝的稻草?”我問。
“知我者,秋荻也。那你說說,這最後的一根稻草,從何而來?”凌雋笑着問我。
“三個字。對不對?”我說。
“有點意思,不過任意內容都能寫成三個字啊,不如我們分別把那三個字寫出來,然後看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凌雋說。
“好啊,如果我寫的和你的一樣,那你得獎勵我。”我說。
“好,你需要我獎勵什麼,一個吻?”凌雋說。
“纔不是!我要你親自做一餐飯給我吃。”我說。
“啊?做飯?這可不是我的強項!做出來你恐怕也吃不下。不如,我給你買架私人飛機怎樣?”凌雋說。
“不要,我就要你做飯給我吃,這纔是一個老公疼愛老婆的真實體現,你趕緊答應!”我命令道。
“好吧,那答應你,如果你寫的三個字和我寫的一樣,那我就訓練一下,親自下廚做餐飯給你吃!我豁出去了!”凌雋說。
“好,一言爲定,我們現在就寫。”我說。
“好,那讓小何來做見證,如果你輸了,你也要爲我做一頓飯!”凌雋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說着,小何進來了,一看我們說得那麼熱鬧,問是怎麼回事,我把情況向她說了,沒想到她也有自己的要求:“要我作見證可以,但是你們誰要是贏了,享受美食的時候我也要有份!”
我和凌雋相視一笑,凌雋轉了轉手裡的筆:“小何,有一點你需要明白,我們無論誰輸了去做飯,做出來的恐怕都不可能是美食,要知道我們兩人可都不會做飯!”
“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湊熱鬧!”小何說。
“好,那就這樣,到時不管如何難吃,一起享用就是,現在我們寫吧。”凌雋說。
我和凌雋分別寫了三個字交給了小何,小何先打開了我寫的,上面寫着:供貨商。
再打開凌雋寫的,上面也是一樣的三個字:供貨商。
“哇,厲害!你們夫妻還真是心有靈犀啊,竟然寫的一樣,我剛纔還在想,如果你們寫的不一樣,那我到底是判誰輸好呢。”小何笑道。
“如果我們寫的不一樣,那當然是判秋荻輸了,她只是董事成員,而我是董事長,我的官比她大,她當然要服從我,當然是我贏。”凌雋笑道。
“你想得美!官大就一定是對的?那以前歐陽菲當政的時候,她作出排擠你的那些舉措也是對的嗎?”我反駁。
凌雋一愣,“對了,大娘和大哥在香城失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炳叔給害了,香城警方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應該沒事吧,也或許歐陽菲和凌銳是躲起來看你和熊炎炳相鬥的好戲呢。”我說。
“但願如此吧,她們雖然一直針對我,但大娘畢竟是爸爸的遺孀,我還是希望她平安。”凌雋說。
“你們說家事,我就不摻合了,不過現在董事長輸了,給姐姐做飯的時候,可一定要記得叫上我。”小何說。
“不說家事了,我們說公事吧,小何,你明白我們寫的‘供貨商’那三個字的意義吧?你知道怎麼做嗎?”凌雋問。
“這樣的主意我自己雖然不一定想得出來,但既然你們都想出來了,我當然還是能夠理解的,我會想辦法聯繫上愛博集團的供貨商,通知他們董事長請他們吃飯。”小何說。
小何果然聰明,她顯然已經完全明白了我和凌雋的意思。
“還是說我請他們吃飯吧,這事由我出面會比較好一些,這樣的手段多少有失磊落,壞人就由我來當吧,而且我覺得由我來說這些事,他們會更相信。”我說。
“也好,那就麻煩夫人了,到時小何陪你去吧,兩個大美女出現,那些供貨商一看就暈了,估計你們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了。”凌雋說。
“秋荻姐姐纔是美女,我不是。”小何說。
現在我不再兼任總裁,她也不再叫我‘總裁姐姐’了,直接叫‘秋荻姐姐’,這樣聽起來也更親切。
“小何纔是真正的美女呢,我都老了,昨日黃花了,哪敢稱自己是美女。”我笑着說。
“你們就別謙虛了,你們兩人都是美女,由你們出面去辦這事,確實比我出面要好很多,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凌雋說。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做得很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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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的經濟主體不是以工業爲主,而主要是賭彩業和娛樂業,所以這裡大多數的供貨商其實只是中間商,他們把原材料從內地或者國外販賣到澳城,再轉賣給澳城的商家,從中賺取差價,在內地那邊他們要現金提貨,但供給愛博集團的時候,卻要欠款一段時間,所以這些供貨商的資金壓力都很大,這也是我們認爲他們可以利用一下的原因。
按我們的猜想,他們將是壓倒姜尊雄那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和小何走進宴會廳的時候,十幾個愛博的主要供貨商都齊刷刷地看向我們,有幾個認識我的人站了起來:“齊小姐來了,歡迎。”
“謝謝大家百忙中蒞臨,秋荻備薄酒一杯,先敬各位,希望這一杯酒喝下去後,我們就都成了朋友,如何?”我笑着舉杯。
“好啊好啊,能和齊小姐成爲朋友是我們的榮幸,來,乾杯。”
這樣的場合我出現確實要比凌雋更有優勢,華夏千百年來一直有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就算是在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女性要想和男姓完全平等,其實也還是很難做到,不管是商界還是政界或者是職場,成功的人士當中佔了八成還是男性,女性依然真實地處於弱勢,但也是正是因爲這種現象的存在,讓很多的男性看輕女性,因爲看輕,他們對女性的話就會少了許多懷疑,再加上同性相吸的道理,我的出場,讓他們少了許多戒備。這就有利於我接下來的工作了。
酒過三巡,有供貨商開始把話題轉入正題。
“齊小姐,今天叫我們來肯定不僅僅是爲了喝酒吃飯吧?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幫忙的,我們一定會幫齊小姐。”
“是啊,齊小姐有事不妨直說,把話說明了,我們吃飯喝酒也安心。”
很好,我就是等他們自己提出來,現在既然他們自己提出來了,也就好說了。
“其實我今天不是讓你們幫忙來的,而是我要幫你們。”我笑着說。
“你幫我們?你幫我們什麼?我們都是愛博集團的供貨商,和美濠很少有接觸,你怎麼幫我們啊?”有人提出質疑。
“說來這件事不應該是我提出來,不過大家都在商界混,都不容易,我覺得有必要提醒各位注意風險,我擔心有一天愛博欠你們的貨款會還不上,到時他們的風險就會轉移到你們身上,他們一但不能按時給你們結賬,那你們的資金鍊就會斷裂,這樣各位的生意恐怕就危險了。”我說。
“不會吧?美濠可是上市公司,更是澳城的第一財團,怎麼可能會賴我們的帳?”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