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你派人殺馬意的那些事有沒有處理乾淨?警察會不會查到線索?”我又冒險問了一句。
“我都說了沒事了!那案子過去了那麼久了,要查早就查出來了,那個院長我也讓他出國了,怎麼會有事!”炳叔忽然怒了起來。
“炳叔你別生氣啊,我只心裡沒底,所以多問兩句,當初你應該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院長也殺了,這樣就永除後患了。”我說。
“我又不是殺人狂魔!殺凌家的人那是不得已,難道你以爲我想殺人嗎?還有我告訴你啊,這些事你爸也有份的,你告訴他,如果出了事,大家都玩完,當初他資金困難的時候,是我介紹緬甸的人給他,他這才賺了一大筆錢把資金的漏洞堵上了,他也是有前科的人,他要是有什麼壞心思,我把他的事也給抖出來,大家一起玩完!”炳叔說。
“我知道了。”我不敢多說,只好乖巧地答道。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炳叔忽然說。
“沒什麼,我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總是睡不好,而且還經常做惡夢,所以精神不好,總愛胡思亂想的。”我說。
“過一陣就好了,不要多想,凌家沒人了,不會對你構成威脅的,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出來當齊秋荻了,等過一陣你還是住到凌府去,你是凌家的人卻不住凌府,以後要是讓人發現了,那會很奇怪的。”炳叔說。
“我纔不要,我害怕,我要是住進凌家,那我就更睡不着了。”我說。
“那就算了,反正過一陣你會出國,那就先暫時住你家吧,不過你記得不要從前門進出,要是讓人拍到你從你家裡出來,那就完蛋了。”炳叔說。
“這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我說。
“好,到了,你走幾步過去吧,我不方便把車停你家門口。”炳叔說。
說完他讓司機停了車,我一聽他說到了,也不知道到底到了沒有,趕緊下車。
我向前走了幾步,炳叔說我家到了,但我並不知道他說的‘我家’到底在哪兒,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任纖纖家住哪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炳叔的車忽然掉頭了,掉頭之後,向我衝了過來!
完了!他恐怕是懷疑到我了,甚至是有可能已經意識到我就是真的齊秋荻了!他這是要滅口!我心裡一陣絕望,我一死,那所有的證據就都沒了!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一輛城市物流的配送車忽然撞向了炳叔的車,物流車很大,這一猛烈撞擊,把炳叔的車撞得衝向街邊的商店,然後發出玻璃的碎裂聲。
物流車撞了炳叔的車之後迅速開走,這時一輛摩托車駛了過來,停在我的面前,雖然他戴着頭盔,但我知道這人是凌雋,我趕緊爬上了摩托車,迅速逃離了現場。
回到雷震海的房子前,凌雋摘下頭盔,“你先上去,把你錄到的內容複製幾份,發到不同的幾個郵箱存貯起來,不能讓證據給丟了,我還要回去。”
“你回去幹嘛呀?現在現場肯定有警察,你回去不安全。”我說。
“我沒事,炳叔肯定受傷了,我要知道他到底傷到什麼程度,住在哪家醫院。”凌雋說。
“剛纔那物流的車是誰開的,是尚雲鵬嗎?”我說。
“是他,好了,你先上去吧,我去一會就來,不要到處亂跑啊,一會回來我們再說。”凌雋說。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我說。
“我知道,快回去吧,我先去了。”凌雋戴上頭盔,駕着摩托車呼嘯而去。
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將我和炳叔的談話音頻導入電腦,然後複製了幾分,分別放在了幾個虛擬網盤之中。
剛忙完,尚雲鵬回來了。
“嫂子你沒事吧?”尚雲鵬一進門就問我。
“我沒事,幸虧有你把熊炎炳的車給撞開,不然我就危險了。”我說。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尚雲鵬說。
“不好說,也許他是發現我哪裡不對了,也許沒發現,就只是有話想問我而已。”我說。
“當時我一看他的車向你駛去我就慌了,我擔心他的車撞你,我只好先下手爲強了。”尚雲鵬說。
“你做得對,當時我也認爲他要殺我滅口了,但現在想來感覺好像又不會,他應該不至於會用他的車來撞我,在大街上要是他的車撞了我,那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他乾的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做纔對。”我說。
“不好說呀,老傢伙要是知道你錄了他的證據,那說不定會狗急跳牆也不一定,所以我當時只好先下手了,總不能讓他害了你之後我才動手,那就來不急了。”尚雲鵬說。
過了半小時,雷震海和凌雋也回來了。
“怎麼樣?熊炎炳死了沒?”我說。
“哪有那麼容易死啊,壞人禍害千年呢,他只是受了一些傷,現在正住在愛康醫院。”雷震海說。
“回去的時候,人已經送走了,幸虧震海在附近守着,消息是他打聽到的。”凌雋說。
“震海也在附近?那嫂子有危險的時候,你怎麼不衝出來救人?”尚雲鵬說。
“我就在你後面啊,你都把熊炎炳的車撞向商店了,難道我還在後面再追着撞一下嗎?車是我兄弟在開,他的反應沒有那麼靈敏,我也看出熊炎炳要對小齊不利了的,只是讓你搶先了。”雷震海說。
“我倒認爲不是這樣,熊炎炳不會在大街上殺人,他可能是像追上秋荻想說什麼。”凌雋說。
“你們先聽聽我和他的談話內容吧,然後你們再分析一下。”我說着打開了電腦裡的音頻。
熊炎炳的車很好,坐在他的車裡幾乎沒什麼噪音,所以錄音很清楚。
我當時非常緊張,到底和炳叔談了些什麼我也不太記得清了,只記得問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幾個問題也是我早就排練過的。
終於把全部內容聽完,我問凌雋:“怎麼樣,這事我辦得不錯吧?”
“辦得挺好,那麼緊張的狀態下還能把這些問題問出來,算是不容易了。”凌雋說。
“那這可以作爲證據指控熊炎炳嗎?”我說。
“應該是差不多了,至於司法部門能不能憑這個定他的罪我不太清楚,但我絕對可以憑這個把他踢出美濠集團了,美濠的董事局當然不能容許有殺人嫌犯存在。這錄音只要一公佈出去,熊炎炳在美濠的所有威望就都沒了。”凌雋說。
“他跟我說那些‘我爸’也有份,‘我爸’是誰?”我說。
“這個簡單了,當時炳叔把車停在玉林街,他說讓你走幾步過去,那說明任纖纖就住在那附近了,任纖纖的爸既然有參與炳叔的勾當,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小人物,那附近住的大人物不多,其中有一個是愛博集團的董事長姜尊雄。”凌雋說。
“你是說,任纖纖是姜尊雄的女兒?”我說。
“現在還不確定,但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你記得當初姜尊雄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情境嗎?”凌雋說。
“我記得,他有些激動,他說‘真的好像’,後來我們問他像什麼,他說我像明星,很顯然他說的是假話,現在看來,他其實是說我像他女兒?”我說。
“沒錯,任纖纖和姜尊雄那肯定是有關係的,但到底是她女兒還是她老婆,或者是他情人,這不好說,從年齡來看,是他女兒的可能性更大,但現在的年輕姑娘傍有錢的老頭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所以也不排除是他情人。”凌雋說。
“熊炎炳說,當初‘我爸’出現資金困難,是他介紹‘我爸’走了一批毒品,才賺了一大筆錢補上了資金漏洞,如果‘我爸’是姜尊雄,那也就是說,姜尊雄很有可能和緬甸的蒙巴或者是其他人聯合走過一批毒,並且還賺了一大筆錢,那姜尊雄也是有問題的了。”我說。
“應該就是這樣,愛博集團和美濠集團一向都是老競爭對手,熊炎炳作爲美濠的大股東,和姜尊雄竟然走得這麼近,那當然是有利益牽扯,任纖纖就是姜尊雄派到美濠去幫助熊炎炳的,等熊炎炳掌控了美濠集團,熊炎炳肯定會給姜尊雄一些好處,甚至有可能會把美濠一部份股權送給姜尊雄。”凌雋說。
“熊炎炳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和姜尊雄狼狽爲奸,真是無恥。”我說。
“他連自己的結拜兄弟都害,這樣的事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麼了。”凌雋說。
“阿進不是說過了嗎,你爸他們有三個結拜兄弟,那有沒有可能姜尊雄也是其中一個?”我說。
“這不可能,當年姜尊雄和我爸號稱澳城雙雄,一直在澳城爭得你死我活,關係形同水火,所以他們不可能是結拜兄弟,就是因爲姜尊雄和我爸是老對手,所以熊炎炳這個無恥小人才勾結姜尊雄來害我們凌家。”凌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