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二孃又來找我,她看起來更加的憔悴了。
看到她那副樣子,我忽然有些於心不忍,拋開其他的身份不說,她只是一個母親,只是希望她兒子平安而已,要不是她兒子太過陰狠毒辣,我也不至於對付他。
我在心裡提醒自己:齊秋荻,你不能心軟,對她心軟,你最後會很慘。
“二孃,我跟我韓國的朋友聯繫過了,他說他會直接跟你聯繫,他有沒有跟你聯繫呢?”我明知故問。
“有聯繫,是一個小夥子打來的,他說有能力幫忙,但是我們凌家有人在使壞,所以他不敢得罪凌家的當權者。”二孃眼裡閃過一絲怨恨。
“還有這樣的事?這恐怕是他故意推脫的吧,我們都是一家人,誰會不希望二哥被放出來呢,要不我再給他打電話,催促他儘快幫忙?”我說。
二孃搖了搖頭,“他應該不是故意推脫,而是確實有人給他施壓了,凌家這是有人不想讓凌堅從韓國回來,我早就應該想到是誰在搗鬼的。”馬意說。
“二孃不會懷疑是我吧?我可是真的想幫忙來着,當初二哥要去韓國接手那個項目,我都一直不同意的,沒想到還是出了事。也許要是換作是我去的韓國,恐怕倒黴的就是我了。”我說。
“唉,都怪他非要和你搶那功勞,沒想到他讓人給坑了,你說得沒錯,如果是你去,那肯定倒黴了,凌家就是有人容不下我們,就是要把他置於死地。”馬意說。
馬意的這話我愛聽,她這一句‘我們’,聽起來暫時是把我和她劃在同一陣營了,既然我和她在同一陣營了,那她當然就是把歐陽菲給劃在另外一個陣營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我的目的暫時達到了。接下來,就要看馬意敢不敢向歐陽菲出招了。
既然已經初見成效,那我還得繼續感動她才行。
“大娘,要不我親自去一趟韓國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也許能找到解救二哥的辦法。”我說。
“真的?那就太好了,你的朋友在那邊,你要是能親自過去,當然好。”馬意說。
我嘆了口氣:“唉,可惜我的戶籍都在內地,如果我回內地辦相關的手續,那得花很多的時間,恐怕是來不及。”
馬意一臉的失望,“那也是,來回折騰,恐怕凌堅就讓人害死在韓國了。”
“這倒不會,你放心,就算是有人真的向我朋友施壓,不許他幫忙把二哥救出來,但我至少可以讓他保住二哥的安全,過一陣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把二哥救出來就行了。”我說。
“那就太謝謝你了,現在不能馬上出來也沒關係,只有先保住命再說了。”馬意說。
“保住命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你放心,我相信我朋友還是會給我面子的。”
我說的是實情,我和凌雋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凌堅害死在韓國,我們只是在想在股東大會以前把凌堅困在韓國,不讓他給我們搗亂而已,凌堅畢竟是凌雋的二哥,他們能做得出殺兄弟的事,我和凌雋可做不出來,他們是沒人性的畜生,我們當然也不能跟着學。
“那就太好了,歐陽菲那個賤女人自己不守信,那休怪我無義,我一定要把她的事給抖出來。”馬意又恢復了那種兇狠的樣子,她其實也不是善類。
“二孃,大娘以前是賣餛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你再說也沒意思了,你就不要再和大娘對着幹了,大娘也是想救出二哥的,只是她也無能爲力而已。”我說。
“纔不是呢!你那個韓國的朋友說是集團的當權者阻止他救凌堅,他還說了,他以後還要跟美濠的人合作,所以不敢得罪美濠的決策層,那美濠的決策層都有誰大家還不清楚嗎?不就是歐陽菲和凌銳那對賊母子?現在凌銳不在澳城,自然就是歐陽菲在使壞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馬意說。
我心裡暗笑,心想你用腦子都想不出來是我在給你下套,還說能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每一個自作聰明的人,其實都是真正的傻瓜。
“不能吧?我覺得不是,大娘也沒必要對付二哥呀。”我假裝不信。
“怎麼不能?現在凌堅代替了凌銳的位置,股東大會又召開在即,如果凌堅做得好,那很有可能把‘代理’二字去掉,成爲真正的集團總裁了,所以歐陽菲纔要打壓他唄,秋荻你這麼聰明,不會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吧?”馬意說。
我裝着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這麼說起來,好像還真是有這種可能。”
“什麼叫有這種可能,這就是事實!這件事肯定就是歐陽菲在從中搗鬼!”馬意很篤定的樣子。
“如果真是大娘在從中作梗,那倒真是麻煩,我可不敢得罪大娘,她是凌家的大家長呢。”我說。
“你怕她幹嘛,她也有弱點,我告訴你,我就是掌握着她的弱點,所以才和她約定,只要她不對付我,我就不會把她的秘密給說出去。不然你以爲她那麼好,能容得下我?”馬意說。
我有點興奮,這話題好像說到正題上來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就是賣餛飩麪的事?”我說。
“當然不是,那算是什麼秘密,她還有更大的秘密呢,她根本不會生育,凌銳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馬意說。
我想過馬意會透露一個很有意思的秘密,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勁爆,凌銳竟然不是歐陽菲的兒子?那是誰的兒子?
我強裝鎮定,笑了笑,“二孃這是和我開玩笑呢,大哥怎麼可能不是大娘的兒子。”
“我騙你幹嘛?我說的都是實情,歐陽菲根本不會生育,凌銳是領養的,我是有證據的,我以前也不知道,是我偶然在凌正鐸的箱子裡找到的領養證明,這就成了我對付歐陽菲的武器,她對外聲稱凌銳是她親身的,其實不是,凌銳這個凌家的長子是假的。”馬意說
“啊?真的麼?”我確實很驚訝。
“當然是真的了,我和歐陽菲有個約定,只要他善待我和凌堅,我就不把她不會生育的事說出去,不然我就把那張領養證明給公佈出來,到時她在凌家還想當大家長?門都沒有!”馬意說。
“原來是這樣,可是,她不會把你抓起來逼你交出那證據嗎?”我說。
“她不敢,因爲我聰明,把那證據給悄悄給孃家人藏起來了,她不敢輕舉妄動。”馬意說。
原來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看來這兩個女人和平相處也是裝出來的了,原來是相互制衡。
“二孃的孃家也在澳城?大娘在澳城的勢力很大啊,她不會想辦法把那證據給找出來?”我問。
“我孃家在馬尼拉,她鞭長莫及呢,就算她在澳城能呼風喚雨,她的勢力也影響不到馬尼拉去,所以我才這麼安穩地過了多年。”馬意有些得意地說。
“原來二孃是菲律賓的華人?祖籍馬尼拉?”我問。
“不是,是我嫁給凌正鐸之後,我想辦法弄了一筆錢,讓我的家人到馬尼拉謀生去了,歐陽菲狠着呢,我擔心她會對我的家人不利,這才讓他們遠走的。”馬意說。
別說,這個馬意也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我說她很笨,看來是小看她了。
“二孃真厲害,處理得滴水不漏,我好佩服你。”我說。
“在凌家這樣的家族生存,如果不厲害,那只有讓歐陽菲給弄死,當然得厲害一些才行。”馬意的眼神裡確實很得意,說起她厲害,她就高興了,好像忘了凌堅現在還在韓國被關押的事了。
“二孃這麼聰明,如果您要是參與到集團的事務中去,那肯定不比大娘做得差,甚至有可能做得更好,在形象上二孃就比大娘勝了許多,只是二孃淡漠名利,不想和大娘爭而已,您要是爭起來,大娘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我試探着說。
“那是,我以前在澳城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歐陽菲那張老臉,怎麼比得過我,我要是不漂亮聰明,凌正鐸也不會那麼喜歡我。”馬意說。
她雖然沒有明說凌正鐸是誰,但我想肯定是凌雋的爸了。
“二孃,那這件事就先這樣吧,韓國那邊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朋友保二哥沒事,不會讓人加害他的,等這一陣風聲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我說。
“秋荻,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馬意說。
“二孃就事就請說,能幫的我一定做到。”我趕緊說。
“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離開澳城,去馬尼拉一趟?”馬意說。
“您去馬尼拉看你的親人嗎?又沒人限制你,你可以自己隨時去啊,爲什麼要我幫忙?”我問。
“表面上沒人限制,但事實上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離開過澳城了,就是歐陽菲那個毒婦不讓我離開的,我和她有約定,我不能離開澳城,她保我富貴,她擔心我一但離開她的控制,就會把她的事給抖出去。”馬意說。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離開澳城,你就不能在你親戚那兒拿到證據,沒有證據,你說的話就沒人信對不對?所以大娘這才限制你離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