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海一來,自然注意力全放在克米和桑季的身上了,他們以前就認識,他還一直說凌雋是他兄弟,今天總算是證實了,他顯得非常的興奮。
尚雲鵬就很簡單,直接倒了三杯酒。
“金先生是吧?你是我大哥和嫂子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叫尚雲鵬,我是一個粗人,其他的我不說了,我敬你三杯,我先乾爲敬,你喝不喝,自己看着辦。”
說完舉起第一杯就咕咕下去,然後第二杯,第三杯。
除了凌雋,我們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凌雋和他兄弟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底細的,所以凌雋一點也不吃驚,我雖然也知道尚雲鵬是海量,但實在是沒想到他能像喝水一樣地喝高度的白蘭地。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長見識了。
金浩然自然也是驚住了,眼看着尚雲鵬把三大杯給咕咕下去,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酒,表情很是爲難。
人家敬酒的都喝下去了,他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給人面子,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這最基本的禮儀還是懂的。
“金先生如果不想喝,直接跟我兄弟說一聲就行了,你就說,我看不起你這人,不想喝你敬的酒,你就可以一滴不沾。”凌雋說。
尚雲鵬並不說話,只是看着金浩然。
其實我心裡有些擔心,尚雲鵬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他現在已經把三杯酒給喝下去了,要是金浩然真是不喝,我不敢保證金浩然能走出這包間。對尚雲鵬這樣的江湖人來說,酒場上的面子,那是非常重要的。
凌雋是凌家的少爺,他肯定會顧忌金浩然是美濠的客人,不會輕易翻臉,但尚雲鵬恐怕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這樣的江湖人士一但酒下去,恐怕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老外,你不會真的不喝雲鵬敬的酒吧?人家可是幹得一滴不剩啊。”雷震海也說。
“喝,當然得喝,你們這些人酒量真是很大,一個個喝水似的,我不能喝那麼急,我慢慢喝好不好?總之我會喝完就行了。”金浩然說。
“行,你喝就好,只要在我們離開之前喝完就行了。”凌雋說。
我估計金浩然就算是酒量再大,喝下去以後估計也是要橫着出去了。
最後的結果是,我們還沒有走,金浩然已經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切,老外就是不行,我都還沒出手呢,他就不行了,我要是出手,他還不得醉死?”雷震海開始吹牛了。
“行了,就你那小酒量,還是別得瑟了。”尚雲鵬一臉的不屑。
“你們兩個送他回酒店吧,還有兩個美女也麻煩你們安頓一下,我和秋荻先走了。”凌雋說。
“好吧。”尚雲鵬說。
我和凌雋坐在汽車的後座,司機把車開得很慢,可能是擔心我們喝得太多,開快的話會讓我們反胃。
回到家裡,已經是十二點了。
凌雋也喝了不少,回到家就把我摁倒在牀上。
“說,你今天爲什麼去見他?”他開始秋後算帳了。
“是大娘讓我去的,大娘很重視這個項目,聽說你不和金浩然談,所以讓我去問問情況,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怯怯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想多了?”凌雋盯着我說。
“你要不想多,你能把人往死裡灌麼……”我弱弱地說。
“怎麼?你還替他抱不平?那你爲什麼不替他喝?”凌雋說。
“凌少爺,你也算是一號人物,怎麼能這麼小家子氣,連那小白臉的醋也要吃?”我笑着說。
“我纔沒有吃他的醋,他算老幾。”凌雋死要面子。
“那不就得了,他和你根本沒法相比,你吃哪門子的醋啊,沒必要啊。”我柔聲說。
“只是你以前在萬華就和他關係曖昧,現在他又跟到澳城,你難道沒有覺得這樣好像有些太過份了?你不怕我讓雲鵬把他扔進海里麼?”凌雋冷聲道。
“他這次是來和美濠談合作的,不是衝我來的,他壓根就不知道我在這裡好不好?少爺,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說。
“他真不是衝你來的?也許他就是打聽到消息知道你在澳城,所以他才借談項目爲名來接近你呢?而且,其他的項目大娘又不讓你去過問,爲什麼偏偏這個項目就讓你去了?”凌雋問。
“這個你應該去問大娘吧?她說如果她自己過問,怕你多心,所以才讓我去過問的,你講講道理,我和那個金浩然真的沒什麼,我看不上他,他真是沒法和你比。”我說。
“他沒法和我比我當然知道,但總纏着你讓我很不爽!”凌雋說。
我不禁笑出了聲,“你既然這麼自信,那你把那老醋罈打開幹嘛?趕緊的蓋上。”
“你不許和他見面了,不然我就讓雲鵬把他扔海里去。”凌雋說。
“你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吧少爺?他是客人,和我以前也是朋友,而且……”我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凌雋問。
“而且他說了,這個項目如果不由我來負責,他就不談,美濠的人他只和我談,除了我之外,他不和任何人談。”我實話實說。
“你看,這他媽還不是說奔人來?王八蛋,我非讓人把他給扔海里不可!我讓他騷擾我老婆,我現在就給尚雲鵬打電話!”凌雋忽然兇惡起來。粗話都罵出來了,說明他是真的怒了。
這下完了,把這混蛋徹底激怒了,現在他正在酒興上,尚雲鵬也喝了酒,要是他這電話真打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別忘了尚雲鵬旁邊還有一個雷震海也是愣頭青!
我實在不應該今天晚上就和他談這些事的,但我也是不想再騙他所以才說的實話。
“凌雋你冷靜一下,我沒有答應他!我拒絕和他談了!他明天就要回韓國了,所以我才陪他餐飯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還特地讓克米她們作陪了,你別發酒瘋!”我趕緊去搶他的手機。
他猛地一甩手,我被他又摔倒在牀上。
“哎喲,我肚子疼,我肚子疼死了,哎喲,我要死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裝了。從牀上滾到了地毯上。
“你怎麼了?”凌雋放下電話。
“我肚子疼,哎喲,疼死我了,我疼啊……”
我大叫起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麼肚子忽然就疼了呢?我送你去醫院吧。”凌雋說。
還好,終於把他的注意力給轉移過來了。
“我不去醫院,可能是喝酒的緣故,我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去給我倒杯熱水。”我說。
“好,你先爬着吧,肚子疼的時候,爬着會更舒服一些。”凌雋說。
叫喚了約半小時,我估計凌雋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這纔不叫喚了。
“不對啊,你這肚子疼得蹊蹺,我和你正說金浩然的事呢,你肚子忽然就疼了?早不疼晚不疼,這忽然就疼起來了?你這是裝的吧?”凌雋反應過來了。
“什麼叫裝的,人家都疼死了,你竟然說人家是裝的,你倒裝一個我看看!”我說。
“那是真疼了?那行,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如果說你肚子沒事,我非要醫生給你扎幾針不可,看你還裝不裝!”凌雋着說一把摟起我就要走。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去。”我趕緊說。
“那你承認你剛纔是裝的。”凌雋說。
“人家不是擔心你一時衝動做出傻事嘛,你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因爲我一個女子而亂了分寸呢?難道你還想學吳三桂,爲了陳圓圓沖天一怒放清兵入關?我當然也希望你能爲我沖天一怒的,可是親愛的,現在咱們身處困境,凡事以大局爲重,怎麼能意氣用事呢對不對?你的理智,你的冷靜還在對不對?”
我這樣的人要我裝溫柔實在是有些難度,但爲了不被送進醫院,也只好強裝了。
凌雋停住了腳步,“忽然變得這麼乖?”
“人家一直都很乖。”我趕緊繼續裝嗲,嗲得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
“好,那就饒過你一次,不過我不同意你去接手這個項目,他如果非要你接手才肯談,那大不了放棄這個項目,不做那個水上娛樂項目,美濠也不會垮,沒什麼大不了的。”凌雋又重新將我扔回了牀上。
“好,我都聽你的。”
見凌雋安穩下來,不再激動,我也不敢再招惹他,先穩住他,明天再說吧。
“他明天就走是吧?你不許送他,我自會安排人送他。”凌雋說。
“好,我答應你,我不去送就是了,我都不理他,天下的男人我都視爲木頭,我眼裡只有你,這樣總可以了吧?”我說。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這麼乖巧,是不是有其他的心思?”凌雋一臉懷疑地看着我。
“哪有,真沒其他的心思,我最老實了,怎麼可能有其他的心思,我困了,我們休息吧。”我笑着說。
“現在就睡?很明顯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沒有做呢?”凌雋壞壞地說。
“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事啊,不行了,我太困了,我得睡了。”我裝着不懂。
不過裝不懂也沒用,凌雋已經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