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煲粥的事發生後,我再也沒有進過凌家廚房。
本來是想討好一下歐陽菲那個老妖婆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讓其他人借題發揮反將了我一軍,這次的教訓告訴我,要想在凌家立足,確實是必須時時警惕如履薄冰才行。
爲了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我不但不走進凌家的廚房,我甚至都不和她們一起用餐,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但我的行爲同樣又引起蕭敏的抨擊,她說我是做賊心虛,所以不敢靠近其他人,還說我是裝清高,是看不起大娘和二孃,所以纔不和她們一起用餐。
當一個人要針對你的時候,不管你做什麼,人家都能找到藉口,所以我索性不再回應,任她去說。
蕭敏是那種會得寸進尺的賤人,我不作迴應,她便覺得我怕了她一樣,只要我下班,她總會到我住的別院來挑釁兩句,有時還帶着她那來歷不明的兒子傑克,她讓小杰克叫我二孃,擺明以正房自居。
我雖然不想理會,但我還是會被小杰克的‘二孃’稱呼氣得發抖,這對我來說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我明明是凌雋的妻子,現在卻變身二奶,小孩子不懂事我倒也不計較,但這個蕭敏實在是可恨之極,她當初狗一樣地低聲下氣地求我回來,現在又想盡辦法擠兌我,實在是太可恨了!
我必須得反擊!
就像凌雋說的那樣,這些問題我必須得面對,如果連一個蕭敏我都對付不了,那我以後還怎麼面對更強大的對手?
我得想辦法把這個蕭敏給弄出凌家,她不仁在先,也不能怪我不義。
自從蕭敏和愛博集團副總的事情爆光以後,蕭敏其實在凌家的地位就已經嚴重下降,有一陣還一度被邊緣化,所以纔會有她去求我回來的事,但自我回到凌家以後,情勢又發生了變化,蕭敏再不堪,但她是大娘的親侄女,我再好,也只是一個外人,所以拿我和她相比,大娘當然更信賴於她,不管是管家還是傭人,當然都是順風倒,大娘更偏向誰,那些傭人當然也就跟着偏向誰
就像皇宮裡的太監和宮女一樣,哪個皇妃得寵,就拍哪個皇妃的馬屁,對於下面的人來說,只有站對正確,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一但站錯隊,主子倒了,下面的人就得跟着受牽連。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要想在凌家的生存空間大一些,我必須得把蕭敏徹底地趕出凌家去!
不過要實現這一目標顯然不容易,她有大娘護着,我要想動她,真是難於上青天,但只要目標確定下來,總會找到一個方法,我就不信我連蕭敏這樣的女人我都對付不了!
要把蕭敏給趕出凌家,我肯定不能親自出面去趕,我也不可能把她趕得走,因爲她的後臺是強大的歐陽菲,在這個家裡,歐陽菲是大家長,要想把誰趕走,除非是大家長髮話,換言之,如果要讓蕭敏從凌家滾出去,那只有讓大娘親自動手。
但蕭敏是大娘的親侄女,她還指望着以後凌雋能夠娶了蕭敏,讓小杰克成爲凌家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把蕭敏趕走?
爲這事我一直在苦想,還不能跟凌雋商量,因爲他早就說過,他不會捲入我們女人的爭鬥,他是做大事的人,我也不想因爲這些破事分他的心,我也希望他在副總裁的職位上好好經營,爲日後他角逐總裁之位打下堅實的基礎。
尚雲鵬現在回了內地,我在澳城舉目無親,我能想到的幫手,那就只有雷震海了,只是正如凌雋所說,雷震海有勇無謀,交給他做的事,我一直都不是很放心得下,但如果靠我自己一個弱女子,根本就做不了什麼事。
如果要讓大娘親手把蕭敏趕走,那除非是蕭敏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不但影響要大,而且損失也要大,還必須徹底地激怒大娘,只要把大娘激怒了,那蕭敏就只有滾蛋了。
要具備這些條件,那就不是簡單的事了,這需要我佈一個局,而且是一個相對複雜的局,才能把蕭敏給網進去。
最重要的是,還不能讓大娘發現是我做的,一向都是別人在算計我,這一次,我也要算計別人。只是這個局必須要複雜的組合,才能最終形成一個我想要的結果,不然歐陽菲的狡猾,要想瞞過她很難。
我找到了雷震海。
他見到我很高興,自從我住進了凌家,許久沒有和他聯繫了,尚雲鵬又回了內地,我們一度的歡喜三人組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那麼愛熱鬧的人,肯定會倍感失落。
“小齊,你和雲鵬都不夠意思,說走就走了,然後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了,咱們當初可是一起喝酒吃肉的好哥們,現在我每天回去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他媽都不想回去了。”雷震海說。
“你看,你又在我面前說粗話了,你最近好嗎?你爲什麼不跟雲鵬去內地轉轉呢,也看看他混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很大?”我笑着說。
“我要保護你啊,現在你和阿雋在澳城就我一個朋友,雲鵬走了,如果我要是也走了,你們有什麼事就找不到人幫你們辦了,你們都是少爺少奶奶級別的人物,粗活累活總得有個人去幹吧?雲鵬也說了,他回去處理事務這段時間,讓我一定要保護好你和阿雋的安全,所以我得留下,以後等你們都安全了,我再去內地玩兒。”雷震海說。
雷震海是個粗人,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也不會虛僞造作,他這幾句樸實的話,愣是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凌雋和我都際遇坎坷,父母都故去,難得真正有關心我們的人,放眼望去,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是敵人,難得有凌雋幾個兄弟對我們忠心耿耿兩肋插刀,雖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爲這樣的義氣而感動。
雷震海見我眼淚上來了,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怎麼了小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和阿雋吵架了?”
我拿出紙巾擦了擦眼睛,勉強笑道:“我沒事呢,只是你說的話太讓我感動了,我和凌雋都是無父無母的孤苦之人,幸虧有你和雲鵬這樣的朋友,真是感謝你們了。”
“瞧你說的,我們和阿雋可不是朋友,我們是兄弟喲,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你和阿雋如果有事,不管是我還是雲鵬,都會拼命去保護你們的,我這人是個粗人,不會說漂亮話,但我說的都是實話。”雷震海說。
我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你和雲鵬對我和阿雋,那真是沒得說,我和阿雋一直在努力,我們一定會盡快走出困境,以後也讓你們這些兄弟跟着我們過兩天好日子,大家肝膽相照,永不相負。”
“嗯,這話說得好,永不相負!你們最近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事要我做?”雷震海說。
“還真是有事!不過我一來就讓你辦事,好像太過份了,我請你吃飯吧,我們一邊吃一邊說。”我說。
“好啊,最好能約你們公司的女同事相陪就最好了。”雷震海笑着說。
“你又開始猥瑣了,我今天有正事要跟你說,不能有外人在場,要約我公司的女同事,改天你自己去約吧,我可以透露她們的電話給你,至於你自己能不能搞定,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笑着說。
“那行,我們今天先談正事。”雷震海說。
來到附近的酒樓,我們要了一個包間,上菜以後,吩咐服務生不許任何人打擾。
雷震海見我這麼謹慎,有些擔心起來,“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吧?如果有大事,那你還是先說事好了,把事說完我才能安心,不然我吃不下。”
我給他倒了一杯酒,“沒什麼大事,要是有大事,我就讓阿雋跟你說了,我一個女子,找你辦的事當然都是小事,所以我今天跟你說的事,你暫時不要告訴凌雋,行不行?”
“啊?連凌雋都不能說?那是什麼事啊?瞞着他不好吧?”雷震海說。
我假裝生氣。
“你看,你們把凌雋當兄弟,但就沒把我當朋友!凌雋吩咐的事,你們可以赴湯蹈火,我的事讓你保密一下你都不肯,那我不說了。”
雷震海一聽慌了,“別呀,我也把你當朋友來着,你的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只是覺得瞞着阿雋不好而已。”
“我都說了,只是暫時瞞着,又不是一直瞞着,他現在事多,我只是不想影響他而已。”我說。
“那好吧,那你說吧,我不告訴阿雋就是了,其實我現在也很難遇上他了,我們平時也不打電話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和他有聯繫。”雷震海說。
“是這樣,蕭敏不是有一個男朋友嗎?就是愛博集團的那個副總,我想讓你找幾個兄弟把他給抓起來,可以嗎?”我說。
“啊?又搞那件事?不是已經搞過了嗎?”雷震海說。
“這一次不一樣,我想玩大一點,通過幾個步驟完成我的目標。”我說。
“是麼?那你的目標是什麼?”雷震海問。
我笑了笑,“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把蕭敏徹底地趕出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