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旁邊,圍觀着雷震海和尚雲鵬的纏鬥。
他們倆已經足足打了有二十來分鐘,雙方各有損傷,但卻一直沒能分出勝負。
我對打架不在行,但我也能大致判斷得出,應該是打成了平手,因爲兩人誰也沒辦法把對方撂倒。
我已經說了至少有一百句以上的勸解的話,但都不起作用,兩個男人好像鬥雞一樣鬥紅了眼,誰也不肯先罷手。
我圍觀得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們卻鬥得還是很酣。
“都停手!不然我報警了!”我終於忍無可忍。
這話很有用,兩人一起停了手。
只要是混的人,不管他是在哪裡混,對警察都是有忌憚的,進警局是他們認爲最晦氣的事情之一,他們倒不是怕警察,主要還是進得多了,讓警察把臉認熟了,以後盯着他們不放,那就不好混了,所以我一說報警,馬上刺激了兩個混混的敏感神經,馬上停手了。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樣?我是來幫你的,你還要報警抓我?”雷震海對我吼道。
“你幫我你還在這裡打架?如果把警察招來了,你自己都進去了,還怎麼幫我?”我怒道。
“就是!雋哥讓我們來找你幫忙,你屁事沒做,先羞辱我們一番,說我們是什麼大陸仔,大陸仔怎麼了?我他媽混的地方比你混的地方大了很多倍,你要敢去我混的地方走一圈,我分分鐘弄死你!”
我雖然知道尚雲鵬狠,可我還沒有看到他這樣衝動過呢。
“你叨什麼?現在你是在澳城,不是在內地!你少跟我吹牛!”雷震海說。
兩人雖然還是相互對罵,但臉色好像都已經沒之前那麼僵硬了,好像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們兩個不要再爭了,大家都屬於一個國家,何必要相互歧視?雷震海,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們,如果幫你就痛快點給我們安排個住處,不幫我們就直接走人,不要糾纏不清了。”我說。
“幫啊,怎麼不幫,阿雋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怎麼能不幫?是這個混蛋對我太不客氣,所以我才和他打起來的。”雷震海說。
“你他媽才混蛋呢,小混混也敢得瑟。”尚雲鵬不屑地說。
“好了,你們不要再爭了,雷震海,那你趕緊給我安排住處啊。我不能在街上溜達的,現在正在風頭上,要是讓記者認出來了就麻煩了。”我說。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雷震海說。
雷震海給我們安排的住處是一處西式的建築,是殖民時期修建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也整潔清淨。
“這裡不會有記者找到這裡來吧?”我問雷震海。
“不會,這裡是澳城的貧民區,他們不會想到你會住到這裡來。”雷震海說。
澳城是東南亞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之一,民衆收入普遍較高,我住的這片小區這麼多小洋房,竟然是他們歸納的貧民區,可見這個城市雖然小,但卻真的很富有,這樣的住宅區,在萬華市恐怕可以列爲中產階級的居住區了。
“這裡竟然是貧民區,澳城人很有錢哇,吹牛的吧?”尚雲鵬說。
“廢話!澳城人本來就很有錢,這裡每天都會有大量的國際航班降落,有大量的國際遊輪靠岸,你知道那些人身上都帶了什麼來澳城嗎?是錢!不管他們帶來的是美金還是日元還是歐元,最後都會兌換成澳幣,然後又兌換成籌碼,在賭場裡賭得昏天黑地,不管他們是輸是贏,但最後贏的都是開賭場的人,而且他們還得住酒店,還是吃飯購物,所以他們會把大量的錢花在澳城,你說,我們能不富嗎?”雷震海說。
“聽起來很牛的樣子,既然澳城人那麼有錢,那你幹嘛還要當混混啊?”尚雲鵬說。
“警察忙不過來那麼多治安問題,當然我們得出力啊。我出來混,主要還是愛好,不是爲了生計。”雷震海說。
“拉倒吧你!沒聽說過出來混的還有是爲因爲愛好的!”尚雲鵬一臉的不屑。
“拉倒是什麼意思?”雷震海不解。
“自己慢慢猜吧,連拉倒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還想混?”尚雲鵬算是報了雷震海奚落我們不會葡語的仇了。
兩人雖然相鬥不休,但到了晚上,兩人竟然就成了好朋友,男人的世界真讓人搞不懂,白天的時候還打得難分難解,晚上的時候兩人就已經開始對飲了,尚雲鵬的酒量明顯更大,最後他把雷震海喝得睡到桌底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先買了早餐後,我到附近的報刊亭買了報紙,想看看有沒有關於凌家的報道。
報道還真是有,而且是在頭版就是關於凌雋的,那是一份凌雋的公開申明,說昨天報紙上刊登的女子不是他的女朋友,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也就是說,凌雋登報申明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壓根就不認識我。
具體內容我沒有細看,只是感覺呼吸困難,心疼得厲害。
我捏着報紙失魂落魄地走回住所,買的早餐是一點也吃不下了。
尚雲鵬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拿過報紙看了一下,臉色也微微一變。
“這可能是個誤會,我打電話給雋哥問一下情況。”尚雲鵬說。
過了一會,他走過來說:“關機了。”
“雲鵬,你現在相信了吧,我就說他不要我了,你一直不相信,現在他都登報申明瞭,你肯相信了吧?不行,我得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呆不下去了。”我說。
“嫂子,還是先等等吧,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我相信雋哥會向你解釋清楚的。”尚雲鵬說。
“有什麼好解釋的,他不用解釋,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說。
“什麼意思?”尚雲鵬問。
“你也知道,這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從我們進入澳城就被盯上了,現在因爲凌雋和我的事導致美濠集團股票大跌,他這一回來,寸功未離,先拖了淩氏的後腿,現在所有的凌家的人肯定對他都是一片指責。”我說。
“所以他就迫於壓力登報申明和你沒有關係,小齊還是很聰明的,一猜就中。”在桌底睡了一夜的雷震海接着我們的話說道,他應該是醒了有一陣了,我們說的話都讓他聽到了。
他一直叫我小齊,這讓我很無奈,我非常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又拿他沒辦法。
“是的,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他就放棄我了,和他的蕭敏好去了,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他如果和我在一起,那隻會讓他倒黴,他和蕭敏好,他就可以在凌家站穩了。”我說。
“嫂子,你這樣說太小看雋哥了,他絕不是那樣的勢利之人!”尚雲鵬不高興了。
“是啊小齊,你這樣說阿雋就不對了,阿雋雖然登報澄清和你沒有關係,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是想和你分手啊,我是他的玩伴,我對他最瞭解了,他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雷震海說。
“是麼,可是他現在就申明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以後還怎麼和他相處?”我冷冷地說。
“哈哈,這只是小事啊小齊,凌家的幾個兄弟,經常會鬧出些小徘聞,哪一次不是登報澄清?最後等媒體淡忘之後,又再好就行了唄,現在美濠的股票大跌,如果凌雋不出面做點什麼,那他如何向他那個兇狠的大娘交待啊?阿雋好不容易回來了,如果因爲這事又被趕走了,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吧?”雷震海說。
這個雷震海說話竟然也有幾分道理,有意思的是,他一直在桌底躺着和我們說話,竟然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好像躺在桌底很舒服一樣。
“雷草包說得沒錯,嫂子,你不要衝動,你和雋哥那麼長時間的夫妻,相互應該彼此信任和理解,你如果站在雋哥的角度,那你會怎麼做呢,你恐怕也只能這樣做吧,好吧,就算是你不會像他那樣做,那如果他不登報澄清和你的關係,他被趕出凌家,你高興嗎?”尚雲鵬問我。
這話問得確實很有水平,我又一次被尚雲鵬問得無言以對。
確實,我心裡當然是希望凌雋在凌家站穩的,然後達到他的目標,然後爬上高位,能調動凌家的所有資源,這樣才能幫我殺回萬會市奪回我的齊氏企業,打敗那些一直暗中整我們的黑手,這樣我和他纔會有美好的未來,才能將軒兒接回來,全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我就先留下來,我要等着凌雋給我一個答覆,看他怎麼向我解釋,如果解釋不好,我馬上就走。”我說。
尚雲鵬這才鬆了一口氣,踢了一腳還躺在桌下的雷震海,“起來了,你他媽又不是死狗,老躺在地上裝什麼死?在我嫂子面前,你莊重一點!”
雷震海這才爬了起來,“什麼叫莊重一點,我一直很莊重,老實說,你昨晚喝酒是不是作弊了?我都喝得趴下了,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就你那小酒量,以後還是別挑戰我了,我都替你丟人。”尚雲鵬說。
我心裡難受得要死,這兩個男人倒是自己開起玩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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