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韓國美男沒什麼興趣,但美男卻似乎對我很有興趣。
成人班上學的大多數都是些上班族,有些甚至已經是企業的高管,還有部份是私企業主,有些是真的爲了來學東西,有些則是爲了來弄個學歷給自己鍍金,同學中也不乏白領麗人,但全班四十幾個學員中,帥哥就只有金浩然一個,其他的要麼就是五官不夠端正,要麼就是年紀太大,我這美男同桌,就顯得卓爾不凡了。
下課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男同學就忙着相互交換名片,女同學則是接受男同學們的搭訕,但美男金浩然只圍着我一個人轉,不時的問這問那,一副好奇害死貓的樣子。
其實是他一直粘我,我並沒有主動接近他,但其他的女同學就不這樣看了,本來就這麼一個像樣的男同學,理應大家共享纔對,現在美男只圍着我一個人轉,當然我就免不了遭來女同學的嫉恨。
“你還是離我遠一些吧,我其實是結了婚的人,咱們幾乎沒什麼發展空間。”我直言不諱。
本以爲這樣的話在金浩然聽來肯定是晴天霹靂,但他並沒有因爲我這句話就把他嚇退,他還是笑嘻嘻的,“哇哦,你結婚了?這麼早就結婚了呀?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你見過哪個沒結婚的姑娘非說自己結婚了的?”我說。
“也倒是,一般來說都是結了婚的姑娘謊稱自己沒結婚,還沒聽說過沒結婚的姑娘說自己結了婚的。”他若有所思。
“那不就得了,所以說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發展,你還是離我遠些吧,給別的學姐一個機會,不然他們會恨死我的。”我說。
“可是,我也沒說要和你有什麼發展啊?”他想了想說。
我一時語塞,他說的也沒錯,人家也確實沒說要和我有發展,這樣說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慚愧。
“那就好,那你離我遠些吧,那些學姐的眼光像刀子一樣的看着我,真怕她們用硫酸潑我。”我說。
“嘿嘿,肯定不會的,因爲我跟她們說了,你是我女朋友,我們是一起來念書的,我和我女朋友親近一些,她們當然不會有意見了。”金浩然說。
“什麼?你胡說什麼呀你?誰是你女朋友了?”我叫了起來。
“嘿嘿,我騙你的。我是準備這樣說來着,但我還沒說。”金浩然又笑了。
我算是被他打敗了,索性自己扭一邊看書,懶得理他。
雖然對校園生活感到新鮮,但每節課五十分鐘不能隨意走動還是挺辛苦的,這恐怕也是當學生很累的原因了,終於熬到放學,走出教室,我向學校的停車場走去,鄒興在那裡等我。
“齊秋荻,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又是金浩然,他正倚着一輛蘭博基尼跑車,傲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欠揍。
“不用,我自己有車。”我冷冷地答。
“真遺憾,你要是沒車,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了。”金浩然說。
“炫富?一輛車而已,你爸給你買的吧?”我笑着說。
他笑了笑,並不生氣,“你猜對了,真是我爸給我買的。不過,他是借錢給我買,不是送給我。”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心想你爹借你的錢,那當然是能還就還,不能還就不用還了,還說得你多有骨氣似的。
鄒興看到我出來,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他今天開的是小排量的國產轎車,現在我出門很少開豪車,都是用鄒興他們的平時用的低端車輛。這車和金浩然的蘭博基尼相比,那就是屌絲和高富帥的區別了。
“這小子誰啊?他是不是糾纏你了?欠揍吧?”鄒興打開車門跳下車就準備動手。
“他是我同學,他沒有惡意。”我趕緊阻止。
“哇,你這麼野蠻?我和秋荻是同桌,你怎麼能對我動粗呢?”
他可能是被鄒興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跳,緊張之下,國語發音就更不標準了。
“我管你是不是同學呢?你最好離我家太太遠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鄒興說。
“我只是要送他回家而已。”金浩然聳聳肩說。
“我們家太太自己有車,還有專職司機,輪得到你來送嗎?以後你不要騷擾我家太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鄒興再次威脅。
“你開的那車,也叫車麼……”
金浩然鄙夷地嘟囔了一聲,上了他的豪華跑車。
“你開個跑車了不起啊?裝什麼裝?”鄒興罵道。
金浩然沒理他,發動車駛出了停車場,他可能是有意想炫一下他的車好,有意玩了幾個高難度的技術動作,發動機發出呼嘯聲。
我笑了笑,覺得挺好玩的。
“太太,明天你也開跑車來上學吧,不要讓那小子小瞧了你,什麼玩意兒!”鄒興說。
“我不需要擺闊,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炫富的,有什麼好炫的,人家覺得我窮那不更好麼,那個韓國人也沒什麼惡意,你不用這麼激動的。”我說。
“我就是看不習慣小白臉那得得瑟的樣子。不就開輛好一點的車麼,牛啥呀?”鄒興說。
“我都說了,他沒什麼惡意,你幹嘛要那麼激動?他這樣的富二代我見多了,不必大驚小怪。”我淡淡地說。
“太太,剛纔我在車上等你的時候,看到了一段視頻。”鄒興說。
我沒有說話,示意他接着說。
“是朝會的視頻,我給你看。”鄒興說着遞過來手機。
我點開視頻,先是一陣嘈音,然後看到畫面上是一羣男女醉生夢死的樣子。這樣的場景我在電視上見過,我知道這是聚衆吸*毒的畫面。
從拍攝的視角來看,應該是屬於偷拍的,但從畫面上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人在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拍的是朝會”我問。
“視頻的上傳者添加的文字說明裡說的,而且看這包房的裝修風格也確實是朝會,有一次我過生日,雋哥帶兄弟們去玩過,這樣豪華的包間我是第一次去,所以印象非常的深刻,這就是朝會的雲系列包間之一。
朝會的包間分爲雲、淡、風、輕四個系列,其中雲系列包間的價格最爲昂貴,我以前聽凌雋說起過。
“這麼說真是朝會?”我說。
“肯定錯不了,很多看到視頻的網友也說這確實是朝會的雲系列包間,朝會每個系列的包間裝修風格和結構都一樣,所以大家都能認出來。”鄒興說。
“也就是說,之前周進尺那個混蛋站出來指證凌雋犯罪,把一切責任都推給凌雋,現在凌雋不在了,朝會更是變得烏七八糟,這說明真正犯罪的其實是周進尺。”我說。
“是啊,要是雋哥的話,他是絕對不允許下面的人動毒*品這種東西的,雋哥絕不會賺這種黑心錢。”鄒興說。
“其實就算是沒有這一段視頻,我也一直堅信凌雋是被冤枉的,只是警察不這樣認爲。只是誰會把這麼一段視頻傳到網上呢?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我說。
“是記者吧?”鄒興說。
“不可能,記者如果去暗訪,那肯定是爲了完成採訪任務,你也知道,一般人是根本進不了朝會的,如果記者要想進入朝會,那得花很高的成本,拍到這樣的鏡頭之後不發到他們的媒體上,卻上傳到網上讓大家看着玩?這絕對不可能,肯定不是記者乾的,而且記者的設備和技術都相當專業,但這視頻拍的並不專業。”我說。
鄒興點頭,“太太說得有理,那您認爲會是誰幹的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段視頻流傳到網上肯定對周進尺是不利的,如果影響大了,肯定會驚動警方,如果證明現在周進尺纔是真正的罪犯,那從另一個側面也可以證明他之前的那些證詞是假的,他就是賊喊捉賊。這對證明凌雋的清白是有好處的。”我說。
“是啊,可惜雋哥不在了。不然這是他反擊的好機會。”鄒興說。
“就算是凌雋不在了,如果能證明他的清白,那也是好的呀,鄒興,你說,會不會是凌雋的其他兄弟做的這件事?傳這段視頻就是爲了引起公衆的注意?再次把以前那樁案子翻出來?”我說。
“不能吧,雋哥的親信就我們那幾十號人了,應該沒有其他的人,不過也難說,雋哥一向聰明絕頂,也許他留有後手也說不定。”鄒興說。
“如果是凌雋本人做的,那就說得過去了。”我說。
“太太,你是不是又想雋哥了,雋哥不在了,又怎麼可能去做這件事情。”鄒興說。
“鄒興,其實我有一陣一直感覺凌雋就在我身邊,特別是我心灰意冷患厭食症的那一段時間,我經常能感覺到凌雋的存在,但後來我出院回家了,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也許凌雋真的沒死呢。”我說。
“我們當然也希望雋哥沒死了,可是如果他沒死,他肯定回來找我們了,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雋哥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肯定是真的沒了。”鄒興說。
我嘆了口氣:“是啊,看來我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