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曉容的安排下,我見到了朱虹。
近距離地看她,越發覺得她漂亮,白瓷般的肌膚,精緻的五官,雖然略顯憔悴,但也掩蓋不了她的美麗,站在女人的角度我都覺得她漂亮,更何況是男人們了。
她並不認識我,看我的眼神裡充滿不信任。
“我叫齊秋荻,我爸是朱市長的朋友。”
我沒有騙她,我以前隱約聽爸爸說過朱市長很關照齊氏企業,一個城市不會有幾個朱市長,所以我猜想我爸口裡的朱市長就是朱虹的父親朱原磊。
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
“我是來探望你的,你可以信任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問。
她忽然笑了起來,“你說呢?”
她忽然這樣笑,反而讓我有些無措,她的笑充滿嘲弄,好像我說的話非常愚蠢一樣。
“我肯定不會是來害你的,所以你還是信任我吧,你只有信任我,我們纔有可能真誠地溝通,只有真誠地溝通,我纔有可能幫到你。”我說。
“你能幫我?你算老幾?”她冷笑。
“我不算老幾,但我可以找人幫忙,你這麼漂亮,總不會想一直呆在看守所裡,然後經常被吳良帶出去蹂躪吧?他那樣的混蛋,怎麼配佔有你?”
她既然不信任我,我也只有抖出猛藥,說出我的判斷,就算我判斷錯了,也不會怎樣,但是如果我判斷對了,對她就會形成極大的震撼。
果然,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你都知道了?”她問我。
我心裡狂喜,我又一次賭對了。我運氣確實不錯,總是在關鍵時刻賭對。
“八九不離十,但細節我不清楚。”我說。
“我就是被冤枉的,他們殺了我媽,冤枉給我爸,然後將我爸判了死刑,他們還想斬草除根,就說我投毒,我沒投毒!我要真能投毒,就先毒死那些王八蛋!”
朱虹眼裡閃出的怨恨讓我也心裡爲之一震,她心裡得怨恨到什麼程度,纔會有如此狠毒的眼神。
她漂亮的外表下面,藏着如海一樣深的仇恨,這種仇恨肯定時時在像蟲子一樣在啃咬着她的靈魂,讓她生不如死。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幕後的人是誰?”我問。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一些,但我不能說,你說的那個人,當然有份!”朱虹說。
我說的那個人,她指的當然就是吳良。
也就是說,吳良參與了害她家人的事,後來因爲迷戀她的美貌,所以就把她控制起來,將她關在看守所,然後佔有她的身體。
只是他這麼低的職位,怎麼能做得到如此的一手遮天?
“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讓你擺脫吳良的控制。”我說。
朱虹的眼睛一亮,但那亮光迅速又暗淡下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得到,吳良表面只是一個警察,但其實他有深厚的背景,你鬥不過他的。”朱虹說。
“我知道,但人總是會有弱點的,他當然也會有,總會有辦法的,你需要耐心等待。”我說。
“你爲什麼要幫我?”她問。
“因爲我們都有一樣的仇人,他們也聯合害了我丈夫,我丈夫也關在看守所的男監室,我先把他弄出去,再想辦法弄你出去,現在我要把你和吳良的事作爲一個把柄來要脅吳良,讓他配合其他的人把我丈夫弄出去。”我實言相告。
“原來如此,我理解你的意思。反正我都這樣了,就算是你騙我,我也無所謂,他每週三都會帶我出看守所到酒店開房,你準備好拍照就行了,我會有意和他作出親妮的動作方便你拍照,然後你就可以用那些照片來要脅他了,但你只能讓他爲你做一些事,你扳不倒他的。”朱虹說。
這個女子,也是冰雪聰明的人。
“你都說了我扳不倒他,那我要脅他會有用嗎?”我問。
“有用,他非常的喜歡我,甚至可以說是癡迷,所以他不會讓這件事暴露,因爲一但暴露,他就無法這樣長期佔有我了,所以他會大事化小。”朱虹說。
“謝謝你,以後我會將你救出去的。”我說。
“無所謂,反正幫你也只是舉手之勞,你能避過吳良的控制見到我,那說明你有自己的關係,你能想到這些,那說明你也是聰明人,我喜歡聰明的女子,這個世上的女子大多愚蠢,被男人玩得團團轉,像你這樣的不多,所以我願意幫你。”朱虹說。
“謝謝,我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將你救出去。”我說。
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兌現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我並沒有騙她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將她撈出去,沒來由的我就相信她真是冤枉的。
像她這麼聰明的女子,肯定不會愚蠢到去幹投毒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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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週三,吳良照例從看守所將朱虹帶了出來,和我想比,偵探陸敬江就專業了許多,他跟了吳良他們一天也沒有讓吳良發現,拍下了許多精彩的照片,我也爲此付給了陸敬江不少的費用。
我打電話約吳良見面,他不願意和我在公共場合見面,讓我去郊外見面,而且是在車上見。
我將那些精彩的照片遞給吳良,照片上是朱虹挽着吳良的胳膊親密的樣子。
吳良忽然撥出槍來,頂住了我的頭。
我冷笑,“吳警官,你這是要打死我麼?”
“你以爲我不敢?”吳良恨聲道。
“你當然敢了,但你不會打死我的,我一個小女子死不足惜,可你的大好前程爲因此而葬送,到那時漂亮的朱虹小姐恐怕就是別人的了,你捨得嗎?”我笑着說。
“齊秋荻,你這是在玩火。”吳良說。
“我知道,如果你不答應將我丈夫弄出來,我就讓這把火將我們都一起焚盡,大家一起下地獄,哈哈。”我大笑。
“臭娘們,你找死。”他的槍頂得我頭生疼。
“我就是找死了!你有種就打死我!我來見你,那自然是作了準備的,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能量,女人有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尤其是一個被逼急了的女人。”我說。
他收起了槍,“我已經說過了,凌雋的案子太特殊,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他撈出來。”
“還有其他的人幫我,你只要配合就行,各個關節都已打通,你這是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現在只需你申請將凌雋保外就醫就行。”我說。
“其他人幫你?其他人是什麼人?”吳良問。
“你這不用管,反正是大人物。”
我肯定不會告訴他幫我的人是黃曉容,黃曉容其實也不是幫我,她只是在和我作交易,她的條件就是讓我遠離他的兒子周宣。
“好,如果你真的將其他關節都打通了,那我同意協助你。”
這個混蛋終於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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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各方準備都已經差不多了,但我仍需要耐心的等待。
保外就醫並不意味着案子的撤銷,只是能將凌雋暫時帶離看守所而已。
而要完成保外就醫,當然首先得讓凌雋發病,而且是發的很嚴重的病,嚴重到看守所的醫務室無法處理的程度。
這件事當然還得靠郎林來做,他的藥總是很有效,凌雋在看守所裡口吐白沫,甚至一度休克,於是凌雋被接出看守所,送往警方指定的302醫院。這所醫院離市區很遠,在萬華市下屬的一個縣,其間甚至要經過一段山路才能到達,他們捨近求遠,很明顯有讓凌雋病情加重的嫌疑。
花錢買通關係,我在302醫院裡換上護士服,等待凌雋住進來。
凌雋在經過一系列的搶救之後,被安排在特殊監控病房,門口留下兩個警察看守。
我端着藥盤走進病房,看到凌雋面色蒼白,穿着病號服躺在牀上。
我戴着口罩,但凌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他馬上就要從病牀上爬起來。
我走過去摁住他,“你不能亂動,你是個病人。”
他一把拉住我,猛地將我塞進被子,我正要反抗,他帶着藥味的嘴脣已經覆蓋了我的嘴,舌頭迅速侵入,在我嘴裡肆虐。
這一個吻,算來我已經等了近一年。
病房外還有警察守着,凌雋實在不應該這麼放肆的。
我試圖推開他,但他的吻野蠻而強勢,我怎麼也推不開,只好任由他去,我被吻得有些意亂起來,但又不敢迴應,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只能是強忍。
人最難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慾望,但又必須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不然就會出亂子。
這廝終於消停,滿意地將我的頭放出了被子。
“混蛋!”我輕聲罵了一句,重新戴好口罩。
“辛苦你了,你不會是以嫁給別人爲代價換來我保外就醫的吧?”凌雋問。
“如果是呢?”我說。
“那我馬上去死。”凌雋說。
他說得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是,我是用了其他的方法,是多方面努力後的結果,我打的是組合拳。”我傲嬌地說。
“看來我以前是低估你的能量了,你這麼強大,以後我是不是沒有地位了?”凌雋問。
“是的,你以後就是我的奴隸。”我笑着說。
“你做夢!絕不可能。”凌雋說。
“說正事,你的案子並沒有撤銷,但一部份證人我已經搞定,他們不會再指證你,現在只是暫時自由,要想讓你一直平安,後續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到底得罪了些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把你往死裡整?”我問。
“一言難盡……”凌雋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