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凌雋沒什麼大礙的時候,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不管這兩年時間我和凌雋到底有多少情份,到現在我和他算是完了,我得離開這兒,這不是我家了。
就算是凌雋不怪我,我也不可能以一個替身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呆下去,我受不了那樣的羞辱,恐怕也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
我將凌雋給的平時購物用的卡和跑車鑰匙放在他的書桌上,拿過紙筆本來想給他留句言,但想了許久,竟無從下筆,我知道寫什麼都只會讓他厭惡,索性算了。
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準備離開,雖然知道這兩年的恩愛其實不過是當了別人的替身,但要離開時心裡依然還是非常的傷感,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兩年的時間,怎麼說也會積澱出一些讓人難以割捨的東西。
“太太,雋哥吩咐,你不能離開。”凌雋的兩個手下竟然在別墅門口一直守着。
“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離開,這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嗎?”我大叫。
“對不起太太,你真的不能離開。”兩個男子低頭彎腰說。
“我看誰敢攔我。”我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但事實上並不是沒人敢攔我,而是兩個男子像山一樣的擋住我的去路。
“混蛋,連你們也敢欺負我!”我大怒,向其中一名男子揮手打了過去。
耳光很響亮,但他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對他們來說,凌雋的命令就是聖旨,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凌雋交給他們的命令,又怎麼可能會在意我的兩個耳光,看他們的那架勢,我就算是用刀捅他們,在他們沒有被捅死之前,恐怕也不會放棄阻止我離開。
我只好放棄,雖然心有不甘,也只好退回別墅。
凌雋三天後就回了別墅,他的傷當然不可能好得那麼快,要麼就是他不喜歡住在醫院裡,要麼就是他要提前回來看着我。
我站在他面前,他用陰鬱的目光看着我,果然所有的情份都不在了,他的眼神又回到了兩年多以前他剛娶我時的樣子,嫌棄、厭惡和憎恨。
也許兩年的恩愛時光其實我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已,現實一直都是冰冷的,我只是一直活在夢裡,現在終於夢醒了,我當然還得面對現實。
只是這夢也太長了些,讓人沉迷其中太久,現在忽然醒來,傷得厲害。
“你爲什麼不讓我離開?”我問。
“你是我妻子,這裡是你的家,你當然不能離開,我凌雋的女人,怎麼能隨便出去招搖。”他冷冷地說。
我冷笑:“我是你的女人嗎?還是你假想的一個替身?我存在的價值,是不是就因爲我長得像那個叫纖的女子?”
“你不許提她,也不配提她!”他冷冷地說。
“我偏要提!憑什麼讓我來做她的替身?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我大聲說。
“就憑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就算是替身,你也得認。”他冷冷地回答。
我們兩人之間果然又回到了最初相識時那樣的相互折磨,看着他冰冷的臉龐和陰鬱的眼神,我都懷疑這兩年的恩愛到底是否真實存在過。
“我他媽纔不做替身!你去死吧!我現在就要離開!”我大叫着準備衝出門去,結果當然是再次被凌雋的人給攔了回來。
“你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非法禁錮!我要報警!”我大聲說。
我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把她的手機收了,她身上的東西都是我的錢買的,從今天起,不許她用手機,不許她接近座機,如果她膽敢打出一個電話,就剁了她的手,如果你們下不了手,我就剁了你們的手!”凌雋的話冰冷得猶如來自地下冰川。
他手下的人很快將我的手機給搶了,他們當然誰也不想被剁了手,但他們誰也不敢剁我的手,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保證我不能接近電話,我只要不能接近電話,那我就沒辦法和外界聯繫。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以後她如果跨出別墅半步,你們就給我打斷她的腿,如果你們不敢下手讓她走出別墅,我就打斷你們的腿!”凌雋說。
他這命令一下,我知道我就算是徹底失去人身自由了。他一向說到做到,他只要說過的話,下面的人都會執行到底,就像執行聖旨一樣。
“凌雋你無恥!你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你他媽就一慫貨!你把一個女子神一樣的供在一個屋子裡,還把我當她的替身,你就是心理變態!”我大罵道。
這話顯然是激怒了他,他站了起來,揮手給我一大嘴巴。
我當然不示弱,也一大嘴巴回了過去,他竟然沒有躲,結結實實地抽在他的臉上。然後他又一嘴巴回了過來。
就這樣我們相互抽了對方大概有十來下,我的臉被抽得生疼,等我再次揮手抽過去的時候,他終於一把拿住我的手,狠狠地捏得我骨頭都要碎了似的疼。
他盯着我看的眼神極爲複雜,那裡面有仇恨,有厭惡,還有一些我看不清楚的東西。
他看我的眼神顯然和兩年前不一樣,現在的眼神更爲複雜,更難讀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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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完全失去了自由。
和兩年前不一樣,凌雋並沒有怎麼折磨我,沒有讓我做家務,我還是享受凌太太的待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就是不許我走出別墅,我如果大鬧,凌雋就狠狠地抽我嘴巴,當然,在沒人瞧見的時候,我也可以抽他嘴巴。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要折磨我,兩年前他忽然態度大轉變對我好,其實就是一個大大的溫柔陷井,只是這陷井太深太隱蔽,我竟然在裡面陷了兩年也沒有發現真相,我真是愚蠢。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這處,我的可恨之處就在於我的愚蠢。
自由這東西,有的時候感覺不到它的好處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一但失去,卻能讓人接近瘋狂。如果凌雋不限制我走出別墅,我反而可以長期宅在家裡,但自從他限制我走出去以後,我就越來越渴望能走出去。雖然衣食無憂,但這種被限制的感覺幾乎要讓我崩潰。
我再次闖入凌雋的書房,他正在看文件,看到我進來,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繼續低下頭,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凌雋,我們離婚吧。”我說。
他還是沒有擡頭,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
“凌雋,我們離婚,還我自由。”我又說了一遍。
“不。”他只說了一個字。
風水真是輪流轉,兩年以前我對抗他時用三字經式的方法同他對話,沒想到他現在竟然也複製我當時的方法來對付我。
“憑什麼?憑什麼你不離婚,憑什麼你要這樣將我關起來,我又不是一隻動物,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大聲說。
“我高興。”他果然只說了三個字。
“你混蛋!你高興怎樣就怎樣嗎?你高興就把我娶過來當別人的替身?你高興就可以把我關起來?你就一心理變態!你是不是被那個叫纖的女人傷透了,但你拿她沒轍,所以就把我當作她的替身來施虐?是不是?哈哈,肯定是這樣!”我大笑起來。
我和他相處兩年多,對他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我知道如何精準地找到激怒他的話語。讓他一下子暴跳起來,雖然他怒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但我對付不了他,只好讓他不好受。
我激怒他的話果然是很精準的,他眼裡似要噴出火來,“不許你提她的名字!不許你提起她!”
“她到底怎樣了?是不是她不要你了,所以讓你很失落很寂寞,於是你發現我和她長得很像,就把我給弄來了?你每次摟我親我的時候滿腦子都想的是她吧?嘖嘖,你可真可憐。”我笑道。
這話雖然能嘲諷他,但又何嘗不刺傷我。他可憐,那我這個替身更可憐,所以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也在滴血。
他站了起來,將書房的門關上。
“你要幹什麼?”我驚恐地說,我擔心他一怒這下,會將我掐死在這書房裡。
他獰笑:“是啊,我很可憐,我就是將你當成她的替身了,那又怎樣?你不是更可憐?”
他說完忽然伸手過來,一把將我拉了過去,粗暴地吻向我。
我當然要反抗,我緊閉雙脣,就是不讓他吻入我的嘴。他怒極,忽然將手伸向我的裙子,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但我的反抗在他野獸似的動作面前毫無作用,他將我抵在書桌邊緣,開始了他的獸行。
在這種事情面前,我一向只能承受,沒有選擇的餘地。
“凌雋你就是個混蛋,我鄙視你!我噁心你!”我一邊整理衣裙一邊繼續罵。
“隨便。”他嘲諷地說,“不管你是替身還是傀儡,你都是我花錢買來的,我有使用權,你不能離開。”
他真是無恥之極!
“凌雋,你這個可憐的變態狂!你不得好死!我早晚會報警抓你。”我大聲叫道。
“你是我妻子,我和你親熱是正常的,你怎麼報警抓我?定我什麼罪?”他輕蔑地說。
“你非法禁錮我!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怒吼。
“根本就沒有的事,你只是喜歡宅在家裡而已,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他說。
對於這樣無賴無恥的話,我忽然間不知道如何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