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展瑞的討論最後被凌雋的幾句話壓制下來,就連秋荻姐也沒有提出異議。雷震海雖然一臉的不服,但他卻也沒有再糾纏,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非常直爽的人,他沒有凌雋和尚雲鵬那種讓人看不透的城府,凌雋三兄弟中,他恐怕是最簡單的一個了。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我依然還是秋荻姐的助理,而展瑞也依然在美濠上班。那些人也沒有再搞什麼動作,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我自己更加小心一些了,每次看到陌生號碼,我接的時候心裡都會緊張。
在秋荻姐的幫助下,我漸漸熟悉了公司各種業務,工作也越來越順利,最讓我高興的是,媽媽那邊打架的事最終沒有讓她加刑,甚至關禁閉都沒有。只是暫時要想保外就醫就不太可能了,至少也要等這件事影響淡去之後纔可能再辦。
上次在醫院探望過楊延志之後,追究假證據的事果然就沒有繼續發酵,我的律師執照也一直沒有被吊銷,甚至都沒有收到相關傳訊,秋荻姐用她的勢力成功地保護到了我。
孫興權車禍案也一直沒有結果,反正那就是個惡人,死了就死了,也沒人會去關心。網上對於那件事的報道也慢慢消失,這世界每天都有車禍,每天都有人死,媒體也不可能對一件車禍案持續追蹤報道。
我的生活又恢復到了很規律的狀態,每天我很早就到公司,與辦公室的人一起協調秋荻姐當天的日程,幫她推掉可以推掉的應酬,而秋荻姐也開始有意放權讓我獨立處理一些事務,我的表現也還不錯,她讓我處理的事,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加班是對我來說是常態,我幾乎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八九點鐘。除了處理手裡的事務,我還要翻看振威過去的資料,熟悉各分公司的狀況,還有主要競爭對手的情況,合作伙伴的情況,市場的最新動向等等。這是一個大數據時代,從那些看起來繁雜的數據中仔細觀察,往往會發現意相不到的規律和商機。
我要用十倍的努力,彌補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企業高管經驗不足的缺陷,我要成爲一個強人,像秋荻姐那樣可以通過自己勢力來保護自己和朋友的強人。我不要再受欺負,我受夠了。
拼命的工作讓我半月間瘦了三斤。這是我畢業後最愉快的工作,秋荻姐有應酬的時候,會先徵求我的意見,我喜歡就帶我去,不喜歡就隨便我,反正辦公室美女多的是,大酒量和喜歡熱鬧的更多,那種需要喝酒的應酬,我幾乎都沒有參與。
這一點就比在事務所時強多了,黃建宇那個畜生就從不尊重我的意見。只要他決定了,我要是敢不去,他就會各種威脅。秋荻姐是做大事的人,當然是黃建宇那種混蛋所不能比的,她說女人如果靠美貌上位,是可以過得很好,但有大成就的少之又少,而且往往得到的太少,付出的太多,還存在巨大的風險,因爲女人美麗的時間太過短暫,男明星四十歲還可以出來演偶像劇,但大多數四十歲的女明星,基本上就只能出來演後媽了。所以女人要在自己還青春漂亮的時候爲自己多作打算,要讓自己在容顏老去時有足夠的資本繼續驕傲。所謂資本,包括財富和地位,如果沒有前兩者,那至少要有豐富的知識或可以養活自己的技能,才能獨立於男人們的世界,不會成爲被男人嫌棄的被豢養的過氣寵物。
又到週末,隔壁辦公室的同事邀我下班後一起去嗨皮,她們已經邀請我多次,我一直拒絕感覺也不太好,只好答應。
剛剛答應她們,秋荻姐就進來說:“濛濛,週末了,今晚去我家吃飯吧?”
見我面有難色,她接着說:“怎麼了,約了朋友?”
“不是,是同事讓我和她們一起聚餐,然後去玩兒。”我實話實說。
“那可以先去吃飯啊,等她們吃完飯後你再陪他們玩就是了,他們去哪裡玩?”秋荻姐問我。
“不知道哦,我沒問。”我說。
“不如去華彩夜總會吧?到時我和你們一起去,我請大家喝酒。”秋荻姐說。
“啊?”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怎麼?嫌我老了,和你們不好玩?我大你們也大不了多少哦,我只是婚結的早,太早上了凌雋的賊船而已。”秋荻姐笑着說。
“那倒不是,你看起來就像一個大一學生,哪裡就老了,我們都羨慕你好像就不會老呢。”我實話實說。
“行了,別說好聽的逗我了,那我和你們一起去可以嗎?”秋荻姐說。
“當然可以了,不過爲什麼要去華彩呢?”我說。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己有朝會,要玩應該去朝會纔對嘛,但我想去華彩,那是孫興權的場子,我想去看看,隨便拜會你說的那個吳經理,我總覺得孫興權那件事很古怪,雖然擺平了,但我擔心他們只是暫時沉寂,到底是誰拍了你母親的照片來威脅你,現在也還沒有查出來,那個人只要一直在,我就覺得不安穩。”秋荻姐說。
“可你是名人,你一但出現在華彩,很多人會認出你來的。”我說。
“沒事,我戴個太陽帽,再加個口罩,混在你們中間,夜場裡普遍燈光昏暗,應該沒人會認出我來。我就是要藉助你們人多才方便混進去的。”秋荻姐笑着說。
“那好吧,那你帶上鵬哥吧?也讓他保護你。”我說。
“不用,我們自己去就行了,這是我自己的主意,不能讓雲鵬和凌雋他們知道的,如果他們知道了,估計會不同意。”秋荻姐說。
“那如果有危險怎麼辦?”我說。
“不會有危險,晚上你去之後不要喝酒,就說胃痛,水和飲料都不喝,保持清醒,如果我有什麼事,你打電話給雲鵬他們就行了,不會有事。”秋荻姐說。
“可是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凌先生他們非撕了我不可。”我還是擔心。
“你怎麼這麼膽小啊?哪條法律規定女人做事一定要男人們同意?要是女人什麼事都要男人們同意,那我們還有什麼地位?別理他們,自己做事。”秋荻姐說。
“那好吧,我配合你就是了。”我無奈地說。
“咦,你是不是有些想雲鵬了?所以想讓我帶他來讓你看看?你們好久沒見面了吧?”秋荻姐笑着說。
我的臉有些發燙,其實我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大概半月沒看見尚雲鵬了,他沒在醫院住多久就出院了,也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又不敢打電話給他,只是心裡空落落地想得厲害。
“別不好意思嘛,雲鵬是好男人,喜歡他也不丟人,不過你得告訴他才行,你要是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要不,我替你們搭橋?”秋荻姐說。
“秋荻姐你饒了我吧,我對鵬哥沒什麼想法,只是敬重他的爲人而已,你可不要亂說,到時弄得連朋友都沒得做。”我說。
“呵呵,你這麼大了,還有小姑娘心思?怕什麼呀?喜歡就說出來唄,想那麼多幹嘛,反正雲鵬也是單身,你現在也是單身,這不正好?”秋荻姐說。
“我對他真的沒什麼想法,我只是敬重他,我和展瑞的事都沒說清楚呢,他也不會相信我的,還是算了吧,秋荻姐咱不說這事行嗎?”我哀求道。
“好好好,那你自己憋着吧,到你認爲可以說的時候,你再說就是了,感情這事也確實勉強不來的,看緣份吧。”秋荻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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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到秋荻姐家裡做客,能到她家來做客的人,應該可以列爲自己人了,據我所知,展瑞之前也從來沒有被邀請到家裡來做客過。
我以爲會見到尚雲鵬,但結果卻讓我有些失望。尚雲鵬不在,聽說凌雋給他和雷震海買了相鄰的兩套別墅,最近他們都住在那邊,很少到凌家來吃晚飯。
這倒也正常,畢竟凌雋和秋荻姐已經結婚了,再好的兄弟長時間住在一起也不好,他們也總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怎麼?沒見到雲鵬很失望?要不要打電話讓他過來?”秋荻姐又開始開我的玩笑了。
凌雋在場,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秋荻姐,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只是當鵬哥是親大哥。”我趕緊說。
“越是這樣說的,那就越有問題了。”凌雋笑着說。
“凌先生你也取笑我,我和他真的沒事了。”我說。
“不是說好叫雋哥的嗎?難道雲鵬你可以當大哥,我就不行了?”凌雋繼續取笑。
“我只是覺得您是大人物,叫您雋哥太高攀了。”我說。
“怎麼也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叫秋荻叫姐姐,當然叫我叫大哥了,難道叫姐夫?你如果叫我一聲雋哥都不肯,以後你和雲鵬的事,我可不幫忙了。”
凌雋今天看來心情不錯,竟然盯着這個問題不放,一直取笑我。
“好吧,雋哥,那求你別取笑小妹好不好?”我說。
“ok,這纔像話嘛,不取笑你了。不過妹子,雲鵬可不是一般的男人,通過上次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和我們這樣的人在一起,風險要比普通人高了許多,隨時會有危險的,你如果真喜歡雲鵬,那就得作好心理準備才行,雲鵬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希望他幸福,你是個不錯的姑娘,可以爲了他自己跳下水庫,這樣的勇氣已經可以給你打八十分了,我支持你們。”凌雋說。
“行了,說得你們這些男人有多了不起似的,跟着你們要承擔風險?這是在小看我們女人?你怎麼不說你們跟着我們也要承擔風險?濛濛是知名律師,現在又是振威的高管,她的能力非常出衆,現在很多事我都交給她處理了,公司很多帥哥蠢蠢欲動想要追她呢,你最好讓雲鵬抓緊一些,不然到時飛了他就等着哭去吧,這也是風險,明白嗎?”秋荻姐說。
“好,我明白。”凌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