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這就是你做的最明智的決定了。”喬瑞突然苦笑着對柴雪說。
不成想,柴雪竟挑高了眉看向喬瑞,也忍不住苦笑一下,卻並沒再說什麼。
面對柴雪不置以否的反應,喬瑞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還是欲言又止地嚥下了話頭去。
此刻,柴恩恩儼然成爲了牽動他們所有神經反應的最主要人物了。
喬瑞壓制下心裡的悲意,緩緩地開口要求道:“柴雪,帶我去看看她。”
本來喬瑞還擔心柴雪不會那麼順攤地答應他去見柴恩恩的,因爲在大西街時,柴雪曾是那麼絕決地趕過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柴雪竟是想也不想地點頭答應了。
這讓喬瑞很驚喜,柴雪纔剛點過頭,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柴雪的手就要走了。
但柴雪卻又拉住了他,“我想,既然你來到醫院了自然是來看看老夫人的,但我想你還沒去她病房裡的吧,我想你先去看過她後,再去見恩恩也不遲呀!”
事實的確應該這樣,但喬瑞不自覺地擡頭看了看病房所在的方向,最終卻是搖起了頭來,“那裡不是還有個不想見的人在嗎?不急,我媽會等咱們一起去見她,現在,我最想要見的只有恩恩。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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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柴雪還有什麼理由再位着他的,遂也不再多說,隨喬瑞拉着自己離開了醫院。
事實上,喬瑞是這樣想的,因爲之前幾次被柴雪絕決地趕過自己,他擔心在自己先去看喬老夫人的空擋中,柴雪再次悄然地溜走,那他想在快點見到柴恩恩的心願就會隨之落空的了。
遂喬瑞只好先放下母親那塊,拉着柴雪一起離開先。這樣做就大可不必擔心再找不到柴雪了。
不消多時,在柴雪的帶路下,喬瑞很快就驅車來到了柴雪與恩恩的暫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家普通的賓館裡。
從打開門,一眼看到那個長久以來時時掛念着的小身影闖入到視野裡的那一剎那,喬瑞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彷彿比在大西街終於找到她們時,還要激動上許多。
也許曾經是擔心她們的安危,但在一眼見到她們都安然無恙了,所以激動就是當時的全部心情。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寶貝現在是生病了,這比曾經的掛念無形中又多加上了一層悲意,所以在這一刻,喬瑞見到了柴恩恩,那種天生自帶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父愛,就真的是全身心都在心疼着這個小人兒了。
“恩恩!”
“大鬍子叔叔!”
幾乎是同時地,喬瑞與柴恩恩異口同聲地開口喊了對方一句。
柴雪則識趣地跟在喬瑞的身後,默默地笑看着這對父女倆這些奇怪的稱呼方式
但不期然地,在喬瑞一把抱起柴恩恩後,柴雪果然看到了喬瑞悄悄遞過來的一記埋怨的眼神。
有種啼笑的皆非的感覺,柴雪禁不住裂開嘴角,笑了笑,但在她那爲柴恩恩擔憂的面容之下,這笑容真的比哭僅僅是好看了那麼一點,看起來僅僅只是嘴角裂動了一下,下一秒又很快就消失了。
“哎呀,小傢伙真是想死我了!讓我好好地看下你,到底有沒有又長高了點。”喬瑞極力壓抑下心裡對柴恩恩的擔憂,也爲了能讓他們相見的方式輕鬆起來,正努力地想法逗樂柴恩恩。
但小孩子就是不孩子,在喬瑞抱起柴恩恩在懷裡開始與撓癢癢的方式來摸索着她長高了沒有時,她就已被逗得咯咯地笑起來了。
那天真爛漫的笑容,映在那因生病而開始顯得蒼白的面容上,顯得些格格不入,又那麼地令人更覺心疼起來。
“高是長高了,但恩恩,你看我一下子就能將你拋高起來了,你現在似乎沒吃過飯的樣子哦,身子輕得很,而且我肯定,只要我一用力,就能將你拋到天花板上去了。”
喬瑞煞有介事地說着,但柴雪看到他的眼裡其實是滿滿的擔憂。
但這些柴恩恩並不知道,她真的以爲喬瑞是在逗她的,遂揚起笑臉笑得更開了。
“大鬍子叔叔,你倒是拋呀,拋到上面,我就可以摸到天花板了。”
“喲,原來你還想去摸天花板,但是,你不怕這樣一拋,你就會緊貼在上面了,到時候,我可不夠高將你接下來了。”這些忽悠小孩子的話,沒想到喬瑞說起來還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柴雪在一旁都看到稀奇起來,但並沒要插嘴的意思,彷彿給足空間讓他父女倆好好地相處的。
但想到這裡,柴雪不免又想到了醫生說柴雪的病情,若不及時做手術的話,恩恩也許很快就離開他們了。
深深地呼了口氣,柴雪告戒自己現在必須裝作非常非常平靜的樣子,這樣子才能不讓柴恩恩發覺到什麼。
小孩子的反應總是非常靈敏的,父母任何微小的情緒變化,他們都能敏感地感覺到的。
所以在柴恩恩的面前,柴雪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她本來就生病,真的不能再她還要承受到來自於父母因悲傷而低落的情緒了。
而喬瑞似乎也感受到了柴雪的心思,在與柴恩恩相處的時間裡,她並沒當面問起柴恩恩的病情,只是一心一意地與柴恩恩談話的談話,做遊戲的做遊戲,可以看得出,喬瑞是真的使出混身解數,在極力地配合着柴恩恩時不時冒出來的各種古靈精怪的想法與遊戲的。
也許是因爲身體的原因吧,柴恩恩與喬瑞玩鬧了也不算很久,就感覺累了,玩着玩着就趴到喬瑞懷裡,聽着喬瑞還在說着的某些不知那來的故事,漸漸閉上眼睡着了。
而喬瑞也小心翼翼地,等她完全入睡後,才用口形對柴雪無聲地說着:快來幫幫忙,把她抱到牀上睡去。
然而纔剛抱柴恩恩放到牀上,門竟不合時宜地被人敲響了。
喬瑞忍不住緊皺起眉頭,心怕敲門聲會吵醒了剛纔入睡的柴恩恩,遂只得快步地開門去。
可門纔開條縫,還未見人就先聞其聲了。
“吃飯啊!”這熟悉的聲音一如在大西街的酒樓後院時,每逢開飯時必準時響起來的喊聲,沒錯來人正是跟隨着柴雪一起消失在大西街的顧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