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怔在那裡，癡癡的望着他，那一刻她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修行千百年，花開只一瞬。
蘇皖莫名覺得自己的臉燒燙起來，直到久久未曾得到答案的男人擡頭，看到了滿面紅暈的她，蘇皖才如被踩中了尾巴的貓，掩耳盜鈴般急聲說道：“呃呃呃……不疼了，不疼了……”
齊晟不疑有他，再次低頭看着她的腿慢慢用力的按了按，“這樣也不疼？”
“疼！疼疼疼，疼死了！”蘇皖疼得臉上變色，冷汗從額頭上落下來，終於在這一刻，腿部的痛覺神經將信號傳到了她的大腦。
齊晟被嚇了一跳，見她不似作假立刻收了手，“對不起對不起，你剛纔說不疼了，我以爲好的差不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皖才緩過來，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其實，從齊晟問第一句的時候，她應該就是疼的，只是那個時候她心思沒在，也沒有感覺到疼。
齊晟看着她臉上的冷汗，額頭的髮絲被沁溼了，軟趴趴的貼在額頭上，下意識伸手想爲她擦一擦，只是，手伸出來才覺得不合時宜，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像是怕被她看到一樣，默默的將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那個……我……我去叫護士，幫你擦一下身。”
他說完也不等蘇皖說什麼就朝外走去，指尖泛着一絲絲酥癢，他生怕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會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
蘇皖看着他逃也似的離開，有片刻失神，只是在失神之後又不禁笑了。
手緩緩放在心口，蘇皖眼中閃過迷茫，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這天晚上，除了噩夢沒有做過夢的齊大醫生第一次嚐到了春夢的滋味，夢中的女人壓在他的身上露出痞痞的笑容，讓他只想過火一點兒，再過火一會兒。
夢中醒來，齊醫生看着溼答答的下身，再一次茫然。
作爲一個Asexuality，他從未有過沖動，更不消說這樣激烈的慾望。
醒來的那一刻，他似乎還沉浸在夢中，女人身上的冷香似乎在他的鼻息間翻滾涌動。
一夜之隔，蘇皖同學醒來又一次見到了齊大醫生，只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齊醫生今天捧了一束花，靜靜的站在她的病牀前，似乎在等待着她醒來一樣。
待眼前一點點清明，蘇皖撐着身子坐起來，摸着牀邊的柺杖準備起牀。
齊晟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我有話說。”
蘇皖擡頭，“等會兒說！”
“不用很長時間，我幾分鐘就說完！”
“我也不用很長時間，你等幾分鐘再說！”
“我……”齊晟抿脣，心底焦急。
“老子要去廁所！”蘇皖吼道。
“……”大腦懵了懵，齊晟快一分鐘才做出一個反映，“哦。”
蘇皖：“……”
摩挲着牀邊的柺杖站起來，還沒邁步，身子猛然一輕，柺杖落地，齊晟抱着她大步往衛生間走去！
蘇皖的臉“謄”的一下就紅了，“你你你，你要幹嘛？”
“你不是要上廁所？”齊醫生很淡定。
蘇皖的臉更紅，齊晟卻在坐便的旁
邊將她放了下來，讓她扶着牆邊的把手，“自己能脫嗎？”
蘇皖的臉紅的幾乎滴血，她瞪着齊晟，他這麼一本正經的問她能不能自己脫褲子真的好嗎？
幾乎沒加思索的點頭，齊晟才緩緩放開蘇皖，朝外走去。
蘇皖鬆了口氣，只是還沒等一口氣出完，快走到門口的醫生又回過頭來，“那個……我就在門外，你……完了叫我。”
“你走吧，我自己出去！”
醫院很人性化，衛生間的四壁都安裝了扶手，只要扶着扶手，她就能走出去。
齊晟皺眉看了她兩眼，忽然說：“沒事，衛生間的隔音做的很好，我不會聽到的。”
蘇皖：“……”
SHIT！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齊晟！
最讓蘇皖無法接受的是，不管他說什麼話，他都還是頂着那張一本正經的臉。
感情經歷爲零的蘇小姐還沒被這麼撩過，若是在軍中的時候有人敢對她這麼說話，早就拎到訓練場上去教訓了，可惜，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忍！
蘇小姐好不容易解決了生理需求，剛收拾好自己，衛生間的門便開了，齊晟快速掃了她一眼，走過來將她抱了出去。
蘇皖：“……”靠，這傢伙怎麼知道她好了的。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齊晟說：“我聽到了馬桶沖水的聲音。”
蘇小姐暴走，說好的隔音效果很好呢！！！
小拳頭揮舞了兩下，卻還是沒能落下去。
蘇皖背對着他躺在牀上，就算看在人家抱自己去衛生間的份上，也不能把他再轟出去。
“有什麼事，你說吧。”
齊晟捧着那束花繞過牀走到了她身邊，“我想過了，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蘇皖睜大眼睛，什麼叫應該？
作爲軍人，她的世界裡非黑即白，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從來沒有應該、可能、大概這種詞彙。
“所以，我準備追求你！”
只憑一個應該就來追求她，那她也太廉價了吧？
“我首先要向你解釋一下我和蘇珞的關係，我們是朋友，是親人，不是戀人，也沒有交往過，我們之間，一清二白，你大可以放心。”
蘇皖翻了個白眼，說的她好像有什麼不放心一樣。
只是，她專心聽他說的動作卻沒有變過。
“再說一下我本人，沒有戀愛過，沒有濫交過，吸菸、喝酒少，沒有不良歷史，就算有，也可以改造，這一點你也可以放心。”
蘇皖：“……”
說的好像她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了一樣。
“這是我的身份證件、駕駛證、房產證等，工資卡、信用卡、存款證明。”
蘇皖睜大眼睛，看着一張張卡放在自己面前，接着就見他將花兒遞到她的面前，“蘇皖，你跟我在一起吧。”
淡定如她，冷靜如她，這會兒也不禁再次愕然了。
只是交往嗎？
怎麼她有種被求婚的感覺？
而且，誰見過只是交往編將自己全部的身家全部貢獻出來的。
翻了翻存款證明上的
數字，蘇皖眨了眨眼睛，“你把這些都給我？還是隻讓我看看？”
“給你。”齊大醫生沒有任何遲疑。
“你就不怕我給你造光了？”
“不要買殺傷性武器，其他隨便。”
蘇皖一噎，“真的假的？”
“真的，如果你信不過，我明天讓人給你開個戶，這些都轉到你名下。”
“……”忽然有種傍大款的感覺。
靜靜的看了他兩秒鐘，蘇皖忽然問：“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就叫好？”
齊晟不這麼覺得，在他看來，能活着便已是足夠，而這些錢，不過是讓他們過的更好一點兒罷了，而這些和一個女孩子的心完全不能相比。
“這還不叫好？”
蘇皖輕笑，“我曾九死一生槍林彈雨，國家各種緊貼補助也很多，但除了槍械保養，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有名花錢。”
她揚脣朝着齊晟輕笑，“在我看來，能夠不賣命，還有錢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那以後我的錢都給你花。”
“……”蘇皖的嘴角直抽，“你情商真高。”
齊晟：“這跟情商沒有關係。”
“好吧。”
蘇皖攤攤手，玩味的眼底也終於帶上一絲認真，沉默了一瞬，她忽然說：“我想吃蟹黃包了。”
齊晟微怔，這裡賣H國食物的地方很少，這段時間以來，他以爲蘇皖都習慣了這邊的食物。
“好，我知道了。”
三個小時後，齊晟提着還已經有些皺皮的蟹黃包出現再說蘇皖的病房裡。
咬着家鄉味十足的蟹黃包，蘇皖叫他：“齊晟。”
他擡頭看她，就見那雙被染得紅豔豔的脣一開一合說：“我們在一起吧。”
越過了追求，他們交往了。
生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復健、治療、復健、治療，只是身旁多了一道影子，鼓勵她，幫助她，在她快要摔倒時，抱住她。
又一次跌在地上的時候，蘇皖趴在他的身上輕笑，“我發現有一個男朋友就是好，摔倒的時候都會多一個肉墊。”
“沒有硌着你？”
蘇皖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發表感言，“是有那麼點硬梆梆的。”
齊晟無語。
蘇皖又動了動，調整了個姿勢，身子忽然被齊晟按住，“別動。”
“怎麼……”聲音戛然，蘇皖趴在他的胸口，臉默默的漲成了茄子，作爲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她學過色誘，學過在男人最激動的時候殺死他，而這一刻，她卻僵住了手腳，像是一個四肢不協調的人被放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許久之後，蘇皖終於有些惱了，“你夠了吧，趕緊讓它下去。”
齊晟苦笑，其實他比她更加無語。
自交往之後，每夜每夜的折磨，他苦不堪言。
有時候閉上眼睛就是蘇皖白花花的大腿，少了原來的健碩，多了女子的柔軟，抱她在懷裡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化了，這跟以前無慾無求的時候完全不同。
可是，也因此備受折磨。
“我，那個……它不聽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