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慌了起來,不想被迫失業啊!
“老闆娘,我左手骨折打了石膏,要不這樣,今天我去醫院問問什麼時候可以拆了,然後我儘快正常上班,可以嗎?”我很客氣的跟她爭取。
“最晚明天必須過來,不然我真的要換人了。”老闆娘略微遲疑後,冷冷的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好在天氣回暖,不需要穿厚厚的外套,我找了一件寬鬆的開衫,便準備去醫院,記得醫生好像說過,拆石膏至少得一個月,哎,興許我恢復的好,可以提前拆掉呢。
到醫院後,趕到高峰期了,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人,我走到裡面,好在骨科的人稍微少點,我趕緊掛了號排隊等着。
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雖然人不多,但今天不幸運碰上週末,值班醫生少,所以很慢很慢。
眼看着終於輪到我了,剛站起身,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穿着華麗,氣質優雅的女人,她徑直走到吧檯,小聲的嘀咕幾句,便得特權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雖然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這很正常,誰讓人家有關係呢,我靠在椅背上,忽然想,如果我找鍾昊然過來,是不是也可以走後門了?呵呵…
然而幾分鐘過後,我在擡頭的一瞬間,看見鍾昊然從另外一條過道走過來,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擡頭挺胸的目視前方,他肯定看到我了,我趕緊低下頭。
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他的小腿,鞋子,我正擔心他會不會停在面前,然而並沒有,他拐過彎繼續往前走了,我再擡頭時,他推開了骨科大夫辦公室的門。
他這樣裝作不認識最好,等時間長了,我們就會真的變成陌生人,回想起來,從我住院第一天他來過之後,便再沒他的消息。
大概一刻鐘後,導醫喊到我的名字,我站起來走過去,之前沒排隊進去的女人從裡面出來,鍾昊然和她並排,相隔的很近。
她雖然看起來年紀比鍾昊然大,但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顯得她很有魅力,現如姐弟戀很正常。
和麪前的女人對視一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鍾昊然仍然沒有看我一眼,拉着女人邊說邊笑的往前走了。
我推開門走進辦公室,醫生是位中年婦女,模樣看起來和藹可親,她擡起我的胳膊,認真的看了看,隨後說道:“我給你開個拍片的單子,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啊,那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我都不想拍什麼片子,直接拆了算了,真麻煩!
“如果排隊的人不多,應該很快。”醫生微笑着耐心的說,我趕緊出去交錢,然後再跑到拍片的地方,排隊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我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嘆,把單子放在吧檯等着,鬱悶的嘀咕道: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時間全部花在排隊上面了,我這肚子都咕咕叫了。
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都有些瞌睡了,突然有人拍輕輕拍我的肩膀,我擡起頭看,鍾昊然強顏歡笑的看着我,抿着嘴脣,笑的比哭還難看。
我微愣的看着他,在心裡揣測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剛纔不是都裝作不認識嗎?現在怎麼突然又來找我?
鍾昊然拉着我往旁邊樓梯間走去,雙眼死死的盯着我不說話,眉頭越皺越緊,凹陷的眸子裡寫滿了怒意。
我囁嚅着嘴脣小聲的說道:“我還在排隊等着…”
“我知道,等下我直接帶你過去。”鍾昊然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他應該不會做出過分的事來。
我趕緊回絕道:“我不想搞特殊化,不想排在後面的人用眼神來殺死我,謝謝你的好意,我先回去了啊,說不定輪到我了。”
說完我就想走,真的不想搭理他,他口口聲聲說愛我,不也一樣隨便跟別人在一起,這年頭,若是男人的話都能當真,母豬都能爬樹了。
鍾昊然伸出手臂撐在牆上,不肯讓我走,他勾起脣角問道:“每次想爲你做點什麼,總是被拒絕,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漠?”
我失去耐心反問他:“爲什麼每次你換新女朋友過後,還要苦苦糾纏我?像之前那樣裝作不認識,不是挺好的嗎?”
他的臉上閃過一疑慮,皺着眉問:“你這話什麼意思?換新女朋友?我…”他閉上嘴,然後又繼續說:“你說的是剛纔那個女的?”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難道不是嗎?你們看起來很親密,很般配…”
餘下的話還沒說完,鍾昊然就忍不住笑的前俯後仰,我看着他,在心裡罵了句:神經病!
“沈優,是不是我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你都認爲是我的女朋友?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點,她是我姐,我親姐!叫鍾美玲,不信你去問她,反正她還沒離開醫院呢!”鍾昊然笑着笑着終於停下來,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頓時腦子一懵,鍾美玲?難怪我看她有點眼熟,原來是內衣店的老客戶,可沒想到她居然是鍾昊然的親姐!這世界未免太小了。
“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覺得誤會我,心裡很內疚?”鍾昊然見我不說話,咧開嘴笑着看我。
我窘的臉上發熱,難爲情的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但請你放過我吧,我得趕緊去拍片,然後趕緊把這破石膏給拆了,不然工作都保不住了。”
鍾昊然不屑一顧的說道:“那樣的工作不要也罷,要不你乾脆去我姐那裡,她開珠寶專賣的,提成很高!”
我不喜歡他這種高傲的姿態,便諷刺道:“你這麼看不起這份工作,結果呢,你先是喜歡賣內衣的我,後來跟賣內衣的葉倩倩談戀愛!”
鍾昊然被我堵的一時語塞,指着我說:“得,你又贏了,走吧,我陪你去拍片子,對了,你到底怎麼弄的?怎麼好端端的給弄骨折了?”
我板着臉衝他翻白眼,“不用陪我,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進去後繼續坐在椅子上,他悶聲不吭的坐在旁邊。
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我們,主要是他穿着白大褂,實在太扎眼了,我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倒是他跟沒事人似的,一直看着我。
我終於忍不住投降,不想被那些眼神殺死,鍾昊然帶着我直接去拍片,甚至都沒讓我出去等結果,而是直接在裡面坐着等。
“不用在外面用哀怨的眼神等着,這種感覺喜歡嗎?若是你願意從了我,保證你以後做什麼都方便快捷。”鍾昊然揚起脣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
我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想說話,這的確可以省事得多,但莫名其妙的接受他的幫助,心裡總覺得怪怪的,雖然在外面等的辛苦,但至少心安。
鍾昊然想方設法的找話題跟我說話,但我真的一點興致都沒有,他怎麼這麼清閒?當醫生的不是都很忙嗎!
終於,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聽到他着急的說,好的,我馬上過去。我心下一喜,感天謝地,他終於要走了,我的耳膜不用再備受摧殘了。
“科室那邊有點急事,我過去處理一下,你在這裡乖乖等我,不許先走啊。”鍾昊然雙手搭在我肩上,認真的對我說。
我敷衍的嗯了一聲,暗想,我肯定不會傻傻的等你啊!等他走後,我便問醫生,結果出來沒有,我視力相當好,都看見他桌上的單子是我的,但他卻說,要再等會兒。
肯定是鍾昊然給他打招呼了,我厚着臉皮,死纏爛打的央求他,他被我磨的煩躁了,忍不住直接說道:“你的傷恢復的不錯!但是目前還不能拆石膏,過兩週再來吧!”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不甘心的說道:“不是吧?醫生,可不可以提前拆掉啊,你不是說恢復的很好嗎?能不能過兩天就…”
醫生轉過臉看着我,一臉不悅的說道:“如果你不想這隻手廢掉,就乖乖聽醫生的話,行了,你拿着結果再去找給你開單的醫生吧!”
我掃興的走出來,不甘心的拿着結果單去找剛纔的醫生,鍾昊然不在場,又排隊二十分鐘,我悻悻的想,還是有關係好啊,哎。
女醫生拿着單子,扶了一下眼鏡,點點頭說:“恢復的不錯,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一般至少等四周以後才能拆石膏,你這情況,再等十來天應該可以了。”
我憋屈的看着她,好言相求:“醫生,能不能早點拆啊?我得趕着回去上班了,再請假啊,老闆都要炒我魷魚了。”
她溫和的笑笑,好心的說道:“要不這樣,我給你開個證明,你再去跟老闆好好說說,再緩十來天?”
老闆娘若是有這麼通情達理的話,也不至於給我下通告啊,不管我說什麼,醫生不肯同意,最後她直接嚇唬我說:“如果你執意要拆,小心你這隻手保不住了,工作重要?還是手重要,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還敢任性啊,明天就這樣去上班,看老闆娘到時候怎麼說吧!大不了重新再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