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賤,非要把自己傷的痛徹心扉,纔會認輸退縮,鍾昊然低着頭轉身離開,落寞的背影緩緩的消失在我的視線。
不知爲什麼,我腦子裡突然想起凌總,他受傷住院,到現在斌哥也沒有打電話來,凌總也沒聯繫我。
難道他傷勢相當慘重?我摸出手機來,猶豫着要不要問候他,心裡又顧慮的多,考慮到他受傷是因爲我,最後纔給他發了信息。
“滴”的一聲,幾秒過後,我就收到他的回信,他說,你終於想起來問候我了,還以爲你沒良心的把我忘了。
說的我有些慚愧,於是決定下班後去醫院看看他,不管怎樣,他爲了替我出頭而受傷,於情於理應該當面感謝他。
商場門口有直達醫院的公車,到達醫院門口後,我卻不想進去了,最近來醫院的次數太頻繁了,每次都會碰到鍾昊然,離他越遠越好,不想往槍口上撞。
“沈優!”突然有人叫住我,環視一看,原來是斌哥,剛纔還以爲是鍾昊然,嚇得心撲通直跳。
“你怎麼來醫院啦?特意看望凌總嗎?”平時見到的斌哥都板着臉,今天他臉上含着笑容,讓人很不習慣。
我輕輕點頭回道:“是啊,凌總因爲我受傷,當面來感謝他,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待一下就走。”
斌哥勾脣一笑說道:“哈哈,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儘量晚點回來。對了,凌總在住院樓貴賓區602。”
他沒給我說話的機會,瞬時間轉身走了,什麼叫你放心?呵呵,搞得好像我很想跟凌總單處似的,但這下不得不進去了,免得回頭他傳話給凌總,惹惱了他。
我擔心會碰見鍾昊然,一路上不停的東張西望,遮遮掩掩,走到住院樓的電梯裡沒看見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六樓整個樓層都是貴賓區,看起來果然不一般,我禮貌性的敲門,凌總渾厚的聲音喊道:“進來吧!”
推門進去,裡面正在放電視,設施果然齊全,凌總看見我進來,雙手枕在腦後衝我一直笑,卻不開口說話。
我儘量露出自然的微笑,真誠的開口說:“凌總因爲我受傷,心裡很過意不去,隨便買了些東西,請你不要嫌棄。”
他微笑着柔聲說道:“你對我的心意,我怎麼會嫌棄,到這邊來坐下說吧,站着你不彆扭啊。”
我把東西放在桌上,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他把電視的音量調小,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我,感覺很不自在,只能低下頭玩手指,交叉,鬆開,交叉…
“你擡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幾天不見你,好像變憔悴了,是因爲擔心我嗎?”凌總坐在牀邊,伸出手擡起我的下巴。
我從來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像是有股能攝人魂魄的力量,微微蹙着眉頭,眼神變得更加幽深,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你爲什麼不敢看我?既然都來看我了,這麼害羞做什麼?”他說話的語速很慢,我別過臉,他又把我的臉掰過去。
我緊張的抿抿嘴脣,不知怎麼的,眼前竟然浮現出他上次強吻我的畫面,臉逐漸發熱,我立馬閉上眼睛,讓狂亂的心平靜下來。
他的吻忽然落下來,觸碰到我的脣,瞬時間我渾身一顫,感覺像是有股電流擊中,呆滯的不敢動,下一秒他的嘴脣移開了,笑着用手拍拍我的臉。
“我最喜歡你傻傻的樣子。”凌總輕輕啓脣,語調抑揚頓挫的,含着笑意。
我趕緊站起來,背對着他走到窗戶跟前,心跳加速的很快,我深深的吐一口氣,捫心自問道:爲什麼心跳這麼快?用手輕輕的撫摸胸口,慢慢的才感覺好點。
稍後,我聽見凌總走路的腳步聲,下一刻他的雙手就環在我的腰間,動作輕柔,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我全身顫了一下,但很清醒,正擡起手想要把他的手掰開。
“優優,別反抗,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想這樣靜靜的抱着你,看看外面的風景。”凌總的聲音很低沉,一行話裡像是藏着一絲憂傷。
我的雙手僵硬在半空中,然後垂落下去,本以爲他逐漸會有些小動作,但他竟然真的只是輕輕的抱着我,連雙手都不曾移動過。
“你真的很單純,單純的把我帶回了年少的時候,看見你,我的心就會很平靜,很輕鬆…”凌總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他說說停停,我始終都沒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