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的皇甫雲輕走的很慢,很慢,花露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
她的身高比一般女人都高,慵懶的邁着步子,帶着幾分傲慢的氣息,像是巡視國土的女王,漫不經心的視線落在暗中的人身上,暗影衛們被凌厲的眸光掃到,都不自覺的身子緊了緊,想要好好表現。
“景琰房間的燈沒有亮着,雲霧房間的燈亮着,那麼……他們兩個可能在一起,我們走吧。”
皇甫雲輕帶着花露,往夏侯雲霧的房間走去。
*
“主子等會兒,月月呢,他剛纔不是守在門外的麼?”花露左看右看,都沒有看見月滿樓的身影,覺得奇怪。
“沒事,等會兒他就會出現,你在這裡,他怎麼可能會不回來?”
說的也是,花露點了點頭,和皇甫雲輕一道走向夏侯雲霧的房間,敲了幾聲門,發現沒有絲毫的聲音。
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奇怪,花露想了想,伸手便去推門。
吱吱——呀。
房門緩慢的打開,裡面一陣陣的煙霧冒了出來,還帶着隱約的香氣。
咦,皇甫雲輕驚訝,男子的房間,有這麼香的味道,不太正常吧?
*
“主子,要不屬先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
“不用了,一起進去吧。”
皇甫雲輕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也沒有想太多,既然留着門,想來也不是什麼不能看的場面。
一雙琉璃眸中帶着玩味,皇甫雲輕笑着看着沒有人的內室,站定不動,旁邊沐浴的房間內傳來流動的水聲,一時間,兩個女人齊齊的站住了。
“蘼蓮,外面有人,你去看看,是不是晚膳到了。”一聲低啞的聲音帶着性感,從沐浴室傳來。
皇甫雲輕和花露對視一眼,有人在洗澡?
“讓他們多打一份飯,本少也在這裡用餐。”陸景琰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從浴室內傳來,讓外面的皇甫雲輕和花露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們兩個在一起?
兩個男人,在沐浴室?幹什麼?一起洗澡。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好的,主子,人家出去看看。”蘼蓮的聲音帶着恭敬,嘎吱一聲,沉重的木門被打開。
皇甫雲輕躊蹴了一下,天哪嚕,現在這場面有些尷尬,她既想看看裡面到底在幹些什麼,又擔心如果真的有什麼不足爲外人道也的故事,會不會不好收場。
花露嚥了一口口水,看着皇甫雲輕,聲音裡帶着一絲小興奮:“主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留下來還是離開?”
“你覺得呢?想留下來看看究竟麼?”
花露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飛快的點頭,那必須的,不是一般的想看。
但是……霧草,如果裡面真的發生了一些小兒不宜基情氾濫的畫面,她們面面相覷那不是很尷尬瞄?
“沒事,那就留着看看吧,反正,人也出來了醫手遮天:誘拐腹黑國師。”
蘼蓮手中端着已經冰涼的茶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本以爲前來的人應該是送餐來的,但是沒想到看到的人,卻是……
連忙把手中裝着茶壺和茶杯的木碟子放到桌上前去迎接:“雲輕姐姐,花露姐姐,你們怎麼來了。”
不着痕跡的把擋住兩個人往裡面看的視線,蘼蓮抿着脣,有些小尷尬。
*
然後尷尬的人是皇甫雲輕,看着蘼蓮衣襟半敞,髮絲凌亂,肩胛骨上還有被掌心捏出的青紅交錯的痕跡,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這到底,在裡面,剛些什麼?”
“我……主子,我們……”蘼蓮咬着牙,霧草,主子和陸公子說是要研究一種新型的按摩方式,擠壓穴位可以用在病人身上。
兩個癡迷醫術的人在一起放了一大桶的黑水,裡面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水都加在一塊,他被他們當做小白鼠,反覆折騰。
他感覺那濃烈的藥味已經把自己給淹沒了。
但是……更可氣的是,陸公子和主子他把他當做小白鼠之後,心滿意足的自己去泡澡了?
他好委屈,但是要怎麼說呢?
“霧草,裡面那兩隻禽獸不會對你下手了吧?”花露看見蘼蓮這可憐兮兮,有苦不能言的樣子,不免的,有些想多了。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皇甫雲輕覺得這畫面有些辣眼睛,三兩步的走上前,仔細的看了幾眼蘼蓮身上的捏痕,霧草,這痕跡還不淺,看來施暴的人用力很重啊。
“你說,景琰和雲霧怎麼你了?本殿替你報仇?不,等會兒,你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如果是自願的,本殿可不趟這渾水。”
蘼蓮欲哭無淚,聲音顫了顫,才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雲輕姐姐你聽我解釋啊。”
“墨跡個什麼鬼,你倒是解釋啊,本殿有不讓你解釋麼?支支吾吾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啊。”皇甫雲輕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她在外面這麼說話,裡面那兩隻耳力那麼好,應該能聽見吧?
聽見了還不出聲,不會是……
霧草,三個人搞在一起不好意思了吧?
*
看着皇甫雲輕和花露明顯想歪了的樣子,蘼蓮一下子還不知道從哪裡說去。
“雲輕姐姐,你容我理理思緒,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的,陸公子也是行醫之人,他和我們家主子有共同的話題,所以最近經常在一起討論一些學術問題。”
皇甫雲輕沉默,討論學術問題她知道,可是……這也不用談論到浴室裡去吧。
還是兩個男人。
“所以日久生情了?”
噗,蘼蓮搖頭,再搖頭:“不是不是,是因爲他們看了什麼傳說中的醫術寶典,發現了有一個推拿的方式可以緩解病痛,聽說人體有無數個穴位,他們想一一嘗試一下……”
皇甫雲輕彎脣,似笑非笑的看着急於解釋的蘼蓮:“等一會兒,小蘼蓮,他們研究那穴位,關你什麼事啊?你老實說,是不是你被欺負了,不好意思說?別怕,就算有什麼,本殿也不會歧視你的,你說吧,大膽的說王爺乖乖,別惹下堂妃。”
蘼蓮愣住,霧草,他這不是說了麼?
有哪裡解釋的不清楚麼?
明明什麼都說了,爲什麼雲輕姐姐還是一副我瞭解我明白,你不用多說了的樣子?
*
“不,雲輕姐姐你再聽我解釋一遍。”
哈哈哈哈……內室裡,兩個衣衫半解泡着澡的男人看着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的蘼蓮,都幸災樂禍的笑了出聲。
以爲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雲輕也是醉了,這想象力,他們服了。
“雲霧,我三嫂她,這想象能力還真不是蓋的。”
夏侯雲霧躺在木桶中,泛着霧氣飄着花瓣的水色溼潤的他的眼睫,他睫毛微微的顫動,脣瓣微勾:“恩,雲輕的腦子裡想的東西,經常讓人出乎意料。”
“也怪你這小僕解釋的不清楚了,多大點事情啊。”陸景琰柔軟的發都染着水漬,忽然拿過浴巾,毫不在意的從木桶中站起,裹好自己的身體,大長腿往外踩,準備收拾一下出去見皇甫雲輕。
可是那鋪地的漢白玉地板染上了水漬變得極其的溼滑,他一個不小心,刷的滑到了,滑到的時候還想要掙扎一下,抓着旁邊的的桌子,於是……
噼裡啪啦的一陣響動,人帶着桌子,帶着珍貴的陶瓷碗碟刷拉拉的全部砸在了地上。
“哎呦。”
陸景琰屁股先着地,完全沒有一絲絲防備而後腳重重的便摔在了地上,愣是一個大男人,也疼的有些齜牙咧嘴。
霧嚓,丟人。
真是丟人,這種地他竟然也能摔?
說出來真的對不起他絕頂的輕功啊霧草。
夏侯雲霧眸光一顫,看着地上摔得雲裡霧裡一臉迷濛的陸景琰,不忍直視的移開眸子,這朋友……着實給他丟人啊、。
*
驚天動地的響聲響起。
皇甫雲輕聽着蘼蓮的第二次解釋,本來已經有點相信他的說辭,但是裡面這聲音響起,她頓時不相信了。
這麼熱火朝天她怎麼可能相信,除非親眼進去看一看。
“哎,雲輕姐姐,你不能進去啊。”
“別攔着我,我要親眼看一眼才相信。”皇甫雲輕看了一眼攔着她,神態緊張的蘼蓮:“不會是來真的吧?雲霧真不夠意思,這童男身前面不行,他就來後面?我他媽的就是一巴掌,我告訴你,他如果玩這種情調的,本殿可不要讓他給我當女婿。”
皇甫雲輕面帶冷色,越過蘼蓮就想往裡面走。
“雲輕姐姐,那個,陸少爺和主子都沒有穿衣服,你進去,咳咳,可能不太好吧。”
皇甫雲輕猛然轉身,看着躍躍欲試的花露,停下腳步,笑道:“花露你去,別進浴室,在外面聽聽動靜綜瓊瑤之善非良人。”
“哦哦好的,主子你站着,屬下替你去看看。”
花露眼中帶着笑意,這活她喜歡幹啊。
現場版的她還真是沒有見過,一直聽說有龍陽之好這種東西,可是耳聞和實見還是不一樣的。
主子真懂她。
*
蘼蓮看着花露一溜煙的跑去守在浴室門口,上下觀望着薄薄的一層紗窗,有些心驚膽戰,天哪嚕,可別真的看到點什麼東西啊。
花露趴在窗戶邊上,倒是沒有看見什麼,因爲雖然窗紙輕薄,但是隱蔽性極好,她只能隱約看見兩個男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正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那姿勢還甚是怪異,花露抽了一口氣,頓時間捂住口鼻,專注的上下打探着。
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從地上起來的那個姿勢不太對啊,這腿……
他媽的怎麼和她當初被月月破身之後走路的感覺那麼像。
殲情,赤luo裸的殲情,鑑定完畢。
“看到什麼了?”皇甫雲輕看着花露那興致勃勃的樣子,眼中帶着些許笑意,站着有些累了,便在屏風旁邊放着的羊毛毯子上坐了下來。
“看到了一個男人,走路的姿勢很怪。”
“哦?”
“不不不,雲輕姐姐,事實不是像花露姐姐說的那樣子的,我保證主子和陸公子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真的真的。”蘼蓮生怕皇甫雲輕誤會了什麼,倆忙解釋。
“小蘼蓮,你別說話,你的話本殿不相信。”
“我……”好氣哦,蘼蓮抿脣,都是主子那個畜生啊,讓他在最喜歡的雲輕姐姐面前連誠信度都開始被懷疑。
好傷心哦。
*
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花露踮起腳,白嫩的脖子轉到一邊,企圖看到些什麼。
房間內的陸景琰看了一眼窗外朦朧的轉動的小腦袋,頓時間臉色黑了。
霧草啊,他什麼都沒做啊。
三嫂到底在懷疑些什麼。好委屈。
“雲霧,快,穿衣服,我們出去。”
夏侯雲霧懶洋洋的從木桶裡坐起身來,性感的鎖骨上有水珠子緩緩劃過,明亮的燈光下,他俊俏的面容上帶着戲謔:“本少什麼衣服都沒有帶進來。”
我的天,陸景琰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覺得腦子有些發矇,裹着浴巾退後了幾步:“雲霧,我把你當朋友你不會真的準備對我做什麼吧?連衣服都沒有帶進來,你想幹嘛?”
陸景琰忽然考慮其自己的人生安全起來,也是哦,這夏侯世子的年齡和他三哥差不多大。
可是一直沒有成婚,也沒有定親,這不科學啊。
莫非,真的喜好男色?
毫無預兆的,陸景琰也開始懷疑了起來嫡爭庶鬥。
夏侯雲霧啼笑皆非的掃了一眼陸景琰,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高傲的擡眸,語氣波瀾不驚:“本少喜歡女人,你前不凸後不翹,連個看頭都沒有,本少還不至於看上你。”
“更何況,本少沒有怪癖。”
“真的?”陸景琰默默的後退,直覺告訴他,這事有貓膩。
夏侯雲霧也沒有想到自己因爲修煉靈術不能早成婚也不能動女人的事情,會被陸景琰懷疑可能是喜好男色。
“你先出去吧,出去後讓蘼蓮給我拿件衣服。”
緩緩的閉上眼睛,夏侯雲霧隨手拿過放在木桶案臺上的一盒鎏金色的東西,修長的指打開盒子,隨意的灑了一些枯黃的草葉子到水裡,一時間,屋內比花香更加凌冽持久的草香味散開來。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陸景琰看着夏侯雲霧不經意間露出的男色,連忙移開眼睛。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喜歡的也是胸大屁股翹的絕色妖姬,可不是男人啊。
逃也似的開門,出了房間,慌亂之間,陸景琰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還沒有繫緊。
*
花露本來就站在門口往裡面觀望,沒有想到陸景琰會忽然推門出來,猛地被推了一下,身子便下意識的往後倒。
“花露。”皇甫雲輕看着這一幕,緊張的想要起身。
這門開的也真不是時候了吧。
陸景琰看着一個俏麗的身影往後面倒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下意識的想要去接。
手中染着瑩潤的光澤,陸景琰身後,猛地抓住了花露的手。
碰——
出於慣性,陸景琰被花露帶着往後面顛簸了數步。
月滿樓推進門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家女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傾倒,一個穿的十分風騷的男人正拉着她的手,然後拉扯着……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傾倒在地上。
刷——
陸景琰沒有繫緊的衣服忽然失去了控制,猛地散開了。
皇甫雲輕發現了這一預兆,連忙在看見春色之前挪開了眼睛。
*
變化就在一瞬間。
月滿樓的眼中帶着深沉和毒辣,飛速的朝着兩個人走去。
花露被陸景琰拉住手,本來想逃走,但是一看見他的浴巾大開,纔看見性感的古銅色肩膀,就猛地閉上了眼睛,霧草,這畫面,辣眼睛啊啊啊。
急於閉眼睛,所以她錯過了最佳脫離陸景琰控制的時間。
呼——
空氣凝結成了冰,就在陸景琰牽着花露的手往地上倒去的瞬間,月滿樓飛身上前,一把牽着花露的手把她的身子大力的拉了過來。
碰——
“抱緊我[滑頭鬼]羽衣狐之孫。”
花露聽見耳畔熟悉的這聲音,想也沒想的就抱緊了月滿樓的脖子,連眼睛都沒有睜。
酥麻的塊感從心底蔓延,花露張了張嘴卻猛然被咬了一口,飛快的睜開眸看着月滿樓那陰暗的眸,瞬時間閉嘴沒有說話。
小手抱着月滿樓的脖頸,她嘿嘿的笑了一聲,呼,還好她們家月月來的及時。
不然……天哪嚕,想到陸景琰浴巾下不着寸縷的身子,花露覺得有些後怕,她喜歡美男子沒錯,但是自從有了月月,她可是無比的專一啊。
有色膽沒有色心,雖然美色當前,但是一定要忍住you惑啊,嚶嚶嚶。
“知道錯了?”月滿樓抱着花露的嬌軀,力度很重,花露雖然有些吃痛,但是瞭解到男人的小情緒,乖巧的點頭,攀附上了他的肩膀。
“人家是不小心跌倒的,真的我發誓,後面我就閉眼睛了,什麼都沒有看見吶啊啊啊。”
花露的小手在月滿樓的脖頸處胡亂的動着,月滿樓被動的有些難受,一把壓住她的手,輕聲道:“恩,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兇我?”花露裝委屈,靈動的眸子轉啊轉。
別怪她,這種情況一定要先裝委屈,嗯,她們家月月就吃這一招。
是的,沒錯,這招特別好用。
月滿樓輕輕的碰了一下花露微微顫動的紅豔香脣,無奈的嘆息,聲音變得低沉嘶啞:“哪裡有兇你?”
“好吧,沒有就沒有,下回記得溫柔一點,我喜歡溫柔的男人。”
嗯哼?
輕輕的笑着,月滿樓的眸子微微縮緊,看着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的陸景琰,也有些同情。
*
剛纔那個趨勢,本來陸景琰可能是倒在露兒的身上,但是現在……可能倒地的姿勢……咳,會傷及要害。
花露看着月滿樓的眼神往她背後看,也轉身想要看一眼,卻猛然被男人遮住了眼睛:“不許看。”
“爲什麼啊,主子都在看。”
花露側着身子,可以看見坐在羊絨墊子上的皇甫雲輕一臉同情卻又複雜的神情。
抱着月滿樓的手猛地一緊,嚥了口口水,指尖劃過他的背脊,緊張的說道:“那個,景琰哥哥,是不是那裡受傷了。”
“景琰哥哥?”手一緊,月滿樓的俊臉見得晦暗不明。
真是一個好甜蜜的稱呼呢。
他這心裡,這麼就……這麼這麼不爽呢。
嗯,那陸景琰摔的該,這同情的情緒也瞬時間煙消雲散了。
“問你呢,景琰哥哥是不是傷及了要害?”
花露眨巴着眼睛,回想起剛纔那猛烈的力道,忽然身子顫了顫,我的天,厲害了。
那得有多痛啊。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話題,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府邸了。”摟緊花露的腰肢,月滿樓晃動了下,花露立刻乖巧的抱着他沒有在回頭了吸血總裁:小妖女與吸血鬼。
“主子說讓我留在她身邊呢。”花露嘴邊忽然勾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她的下手推開月滿樓一隻遮住她眼睛的大手。
“月月,你這幾天,可能要自己睡了。”
月滿樓的臉鄹然黑沉,有些不相信:“主子說的?”
“嗯吶,主子說的。”
“我不相信。”
“那你自己問主子。”
*
皇甫雲輕推了推蘼蓮,蘼蓮立馬起身去扶哀鳴不斷的陸景琰。
“小月,你抱着花露過來坐一會兒,本殿有話跟你說。”
花露笑的跟個狐狸似的,月滿樓心裡卻咯噔一下,這,不會是真的吧。
一步一步朝着皇甫雲輕走過去,看見花露那暗喜的神情,月滿樓也忍不住笑意,這小東西,離開他幾天她就真的那麼高興?
天真,她如果在主子身邊,難不成他會一個人住在花府?
莫非是忘記了現在在的這天下第一樓,纔是他月滿樓的地盤?呵,算了,讓她高興一會兒吧,等會兒看看她那張失落的小臉也是有趣的。
“月月,讓主子告訴你,她真的是這麼說的哦,哈哈哈,你這幾天要吃素了,開不開心?”
“葷素結合,對身體纔好,歐耶。”
月滿樓笑,怎麼就這麼嘚瑟呢?
不知道高興的越早失望的更快麼?
*
“來,都坐下吧。”
皇甫雲輕看着那已經被扶着走到了一邊的陸景琰,無奈的搖頭,讓她說什麼好。
“三嫂!”弱如遊絲的聲音帶着虛弱,陸景琰委屈巴巴的看着皇甫雲輕找月滿樓和花露談話,沒有關心他,頓時間覺得更加傷心了。
生理上的疼痛,加心裡上的折磨,天哪,他真的好可憐。
“恩?”
“三嫂,快,快給我找個大夫。”
皇甫雲輕眸中帶笑,微微頷首對蘼蓮吩咐道:“小蘼蓮,把你主子叫出來,給景琰好好看看。”
“奧不,不要他!!!”
“怎麼語氣這麼撕心裂肺,雲霧怎麼你了?他人呢,怎麼還沒有出來?”
“他沒有衣服,他沒有帶衣服啊,三嫂,你可要捍衛我的清白。”
陸景琰想起自己剛纔出糗的樣子,毀的腸子都青了,疼痛!赤luo裸的疼痛。
“清白?”
皇甫雲輕玩味的看了眼驚呆了的蘼蓮,再看了看嚷嚷着要她捍衛清白的陸景琰:“什麼情況?蘼蓮剛纔可是弒死保證你和雲霧什麼情況都沒有,怎麼,你們的口供不商量一下再講?相差這麼多,本殿應該相信誰的?”
“我的,三嫂,你相信我的。”
陸景琰拉緊衣服,剛纔出門太匆忙沒有繫好衣服,真的是,痛死他了,他的小兄弟啊,隱隱作痛[主黑籃]青夏之夢。
但是……給夏侯雲霧看,霧草,還不如他自己含淚給自己看呢。
*
“這麼委屈?”有些八卦,皇甫雲輕現在心裡很好奇,但是事情很多,還是一樁一樁處理比較好。
“等我處理好花露和小月的事情再管你,你先忍忍痛,身上帶止痛藥了麼?”
陸景琰悲憤難當,雖然他是邪醫沒錯,但是俗話說對症下藥。
他研究的止痛藥,沒有能夠止那個地方的疼痛的啊。
“喏,給你,吃幾顆。”
皇甫雲輕笑着從懷裡掏出一瓶叮咚作響的藥就丟給了陸景琰:“忍一炷香看看會不會好一些。”
陸景琰似信非信的拿起那貌不驚人卻有這種功效的小瓶子,有些狐疑的倒出幾顆,聞了聞味道,咦,這些東西,怎麼都是補藥?
補藥製作的藥丸可以止痛麼?
“三嫂,這能行麼?”
“當然,吃幾顆安靜的休息一下,別講話了。”專門治療痛經類的藥,對男人估計也有用的吧。
“吃了睡一小覺,本殿處理好事情再叫你。”
“哦。”陸景琰頓時安分,略有興味的把玩着手中的藥瓶,不管能不能行,先試試吧。
三嫂的醫術據他所知,師承鞠四方,應該差不了。
*
轉身。
皇甫雲輕視線落在眼前的月滿樓和花露身上。
“看你們兩個,最近……玩的很不錯啊,嗯?不怕搞出人命?”
啊?花露楞,搞出人命。
怎麼可能,紅着臉,她小聲嘟囔着:“主子,人家體力也不錯,不會被榨乾的,你放心。”
月滿樓眼睛一亮,是這樣的麼?
可是她一直說累的不行難不成都是騙他的?嗯,以後福利有了。
“誰跟你說是這個人命了?也不害臊,我說的是孩子,孩子懂吧?”
噗。花露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咳,原來是這種人命。
“人家,人家知道了。”掐了一把月滿樓的腰,花露保持鴕鳥狀,不願意出頭了。
這種事情,要男人出頭纔對吧,主子生氣了,好闊怕喲。
“露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月滿樓頓時間啞口無言,看了看縮在他身後的花露,再看了一眼眼波流轉,帶着質問意思的皇甫雲輕。
感覺一瞬間,有種被家長呵斥的感覺。
露兒的外祖父雖然說阻止他們在一起,但是他倒沒有過分的緊張,因爲老人畢竟是爲了露兒好,他只要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情意,相信老人家應該不會再那麼執着的反對[傲慢與偏見]傻白的18世紀生活。
但是主子她不同啊,她既是花露和他的月老,又相當於是他們彼此的家人,當然,主子更護着露兒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一般她興師問罪起來,他都非常的忐忑。
*
“主子,屬下……屬下正值壯年,初嘗情事,可能一下子收不住,所以,不知節制了些,所以……”
“所以什麼?”
花露偷笑,月滿樓俊美的臉上帶着些尷尬的神色:“主子,屬下準備儘快迎娶露兒,希望您,成全。”
“本殿一直很成全,只是……不希望你們在成婚之前,讓露兒帶球跑,露兒和本殿的情況不同,喬老侯爺年紀大了希望看見外孫女玩完美美的託付給一個慎重不隨便的男人,你懂麼?”
“屬下,懂的。”
在月滿樓的保證下,皇甫雲輕才點頭首肯讓他帶花露帶走,但是條件是,必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蹦躂。
不能走遠。
如果做不到,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她要出手暫時的棒打鴛鴦。
等月滿樓半摟着花露去休息,皇甫雲輕纔看向假寐狀態的陸景琰。
“景琰。”
“恩?”
半夢半醒間,陸景琰醒來,對上了皇甫雲輕那雙蕩人心絃,勾人魂魄的眼睛,瞬時間睜大了眼,好美。
三嫂長得真不是蓋的,越看越耐看。
長腿雪膚,前凸後翹,咦,應該是夏侯雲霧喜歡的樣子纔對,爲啥他們沒有碰撞出火花,反倒被三哥佔了先機?
“感覺身體好些了嗎?”暗有所指的看了看陸景琰,視線沒有下移。
“恩,好很多了。三嫂你這藥丸還真是神效,這配方,能夠……嗯~告訴我麼?”
“這麼扭捏?不好意思了?不就是一張藥方麼,你張口要,我自然給你。”
陸景琰喜笑顏開,他就知道三嫂比三哥靠譜,還大方。
哈哈哈哈哈。
“不過,你要這藥有什麼用?以備後患?”
陸景琰瞬時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的定在原地,久久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以備後患?”
感覺內心有一個小人,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嘩啦啦的粉碎,陸景琰是死也不想再體驗一種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於是找了個理由就想離開。
“三嫂,我先回去調養了,咳咳,你如果需要把脈,找雲霧吧,他就快出來吧。”
皇甫雲輕看着陸景琰一顛一顛的走路姿勢,蹙了蹙眉還是沒有笑出聲來。
男人面朝下摔一跤,真的比女人慘吶。
*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