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甫雲輕不聽話,諸葛沐皇大掌改爲摟着皇甫雲輕的腰肢,看着她蒸騰着霧氣的脣,一口飲下灼熱的湯汁,附身,含住她的脣瓣,輾轉反側,舌頭鑽進了她的口腔,順勢將那苦澀的汁液全部都灌進了她的口中。
藥汁的苦澀讓他緊緊蹙眉,她的甜美卻讓他快發瘋,兩種感覺折磨的他快要發瘋。
簡直是兩個極端。
“還不準備放開我麼?”
被迫承受着諸葛沐皇的餵哺,皇甫雲輕感覺到那苦澀的湯汁滑入口腔,澀的有些發麻,縮了縮小舌頭。
臉蛋憋得有些紅。
下次她一定自己的喝藥,因爲這樣喂藥更痛苦,被佔便宜就不說了,喝藥的感覺真的不好。
她過去十幾年喝過的藥都沒有懷孕以後喝過的各種補藥多。
“還有很多。”諸葛沐皇看了一眼還有一半多的湯藥,嘴邊染着壞笑。
“別來了,玄武首領的手下送去浸泡寒潭了麼?如果不快點去,可能會解不了毒。”
“已經送去了。”一把拉回準備逃走的小人兒。
“喝完藥,十天後,我們去西陵。”
他灼熱的呼吸逼近,皇甫雲輕沒有了辦法,任由他霸道的將一碗藥全部的渡給她。
小臉發紅,一碗湯見底,皇甫雲輕立刻從諸葛沐皇的懷裡逃出來,躺倒軟塌上,累的直不起腿:“好累,想睡覺。”
“恩。”
看着諸葛沐皇靠在馬車的一側,手中拿着卷軸,不打擾她的模樣,皇甫雲輕意外。
雙眸泛着水光,有些驚訝的看着諸葛沐皇:“你不過來睡麼?”
“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墓穴中一些奇怪的見聞也記錄一下,明天尋找答案。”
“明天記錄也可以,過來睡。”
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半躺在牀榻,眼波流轉間滿是妖冶動人的風情,喉結翻滾,抽身過去,拉開棉被,依偎在皇甫雲輕的身側:“來陪你。”
“恩。”皇甫雲輕從上到下審視了一眼諸葛沐皇,而後半睜着眼迷濛的看着諸葛沐皇:“好睏,但是不敢睡,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從墓地裡出來了。”
諸葛沐皇忽然擡起皇甫雲輕的手指,邪魅的咬了一口,黑如濯石的眸變得更加的深邃迷人,裡面氤氳的是解不開的笑意:“大概痛一痛,就不覺得自己再做夢了吧,嗯?”
“真的感覺和做夢一樣,現在還是覺得。”皇甫雲輕慢慢擡手,抱緊了諸葛沐皇的腰肢,把頭埋進他的懷裡,鼻翼翕合,在他的胸膛輕嗅。
熟悉的草木香。
“那就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恩,晚安。”
*
封都的小籠包的味道是天下一絕,次日清晨,當皇甫雲輕被一陣陣的香氣勾起饞蟲,眼睛還沒有睜開,味覺卻依舊甦醒。
“餓。”
慢悠悠的從牀榻上爬起來,皇甫雲輕衣衫半卸,卻也管不了太多,掃了幾眼,看見黃花梨平頭案上整齊擺放的小吃和糕點,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生我者父母,懂我者沐皇。”
沒有什麼美食解決不了的煩惱,果然如此。
皇甫雲輕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在,也沒有伸張叫喚,靜靜的爬到案席旁。
聽說封都小籠包擺在盆中像花蕾,夾在筷子中似燈籠,原來是真的。
輕輕的用筷子夾起,現在薄如蟬翼的包子皮上咬了口,然後慢慢的允吸着其中滾熱的湯汁,香甜鮮美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滿足的眯着眼睛,這個時候,如果再來一些雜醬酸辣排骨就好了,她的味蕾,還需要一點辣一點酸的刺激。
“天哪,紙呢?”
一不小心嘴角被濺起了湯汁,皇甫雲輕順手拿起東西擦了擦,沒有擡頭,拿着湯勺準備喝一口香香糯糯的糖粥,剛拿起湯勺,卻覺得剛纔拿的東西的手感不對。
低頭瞄了一眼,瞬時間覺得天崩地裂。
她們家沐皇的潔癖症要是知道她用了他的衣袖擦嘴,會暴走麼?
會麼?
還沒有思考出答案,外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陣手慢腳亂,皇甫雲輕感覺手腳都沒有地方藏,最後,那件衣服光榮的被她賽進了桌子底下。
淡定的喝着粥,俏臉低下,捲翹的睫毛眨啊眨。
她可以說她是有點做賊心虛麼?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在她來不及毀屍滅跡和挽救的時候回來,簡直是天要亡她啊。
*
“味道怎麼樣?”諸葛沐皇從外面回來,黑色長筒鹿靴沾染了灰塵,他挑眉,脫下。
慢條斯理的擦拭着手,回眸看着皇甫雲輕,眼中的溫柔簡直要溺死人。
但是皇甫雲輕此時卻是心驚肉跳,心虛!
“不好吃麼?”
“好吃?”
“那低着頭做什麼?”
“在研究這師傅的手藝,感覺很特別。”皇甫雲輕一邊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一邊又偷偷的夾了一個小籠包。
算了,反正擦都擦了,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那就讓那件衣服好好的發光發熱,多擦幾次。
“我的亞麻色衣服呢?剛纔還在?”
諸葛沐皇感覺身體有些難受,昨天雖然已經泡了個澡,但是在墓穴中待久了,他覺得渾身都染上了墓室中那種陰暗難聞的怪味道。
他不喜歡,或者說是,有點厭惡。
“咳咳,那個,那件衣服壞了,換一件好麼?”
“對我眨眼睛?做壞事了?”
皇甫雲輕笑笑:“當我沒說。”
她男人不是人,是神棍。
*
掃了一眼她無處安分的手,他眸中染笑,試探的問道:“不會是用來擦手了吧?”
皇甫雲輕手一顫,眼眸含虛,不是擦手,不過也猜的**不離十了。
手和嘴,哪個程度更勝一籌?
“我猜,是擦嘴了。算了,我來就好,你別動。”
看着被猜出真相再一次噎住包子猛地掉到桌上的皇甫雲輕,諸葛沐皇無奈的笑笑,用一種俯視的角度,手指劃過她的鼻樑,臉頰,最後落到脣瓣,比其他男人更白希一些的手指落在她的脣上,粗糲帶着薄繭的手滑過,帶着細微的電流。
皇甫雲輕往後躲了一些,她總覺得沐皇長得太高了一些,雖然她也不矮。
但是,每當他籠罩着她,每當他坐直身體,那灑下的陰翳總會一層一層的把她包圍。
“輕兒。”溫潤中帶着一絲蠱惑的聲音在脣邊響起,皇甫雲輕還沒有反應過來,諸葛沐皇溫暖有力的肩膀已經圈住了她的雙臂,貼近她,他輕笑:“我喜歡你闖禍,我來收尾,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太堅強,你可以任性,也可以……囂張。”
“無所謂,反正我會寵着你。”
“無所謂,反正我會習慣的。”
斑駁的光透過窗劃過皇甫雲輕的眼,愣愣雙腿教纏,皇甫雲輕靠在諸葛沐皇身上,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這句話,她再另外一個男人那裡,也聽過。
那個人,就是她的父皇。
但是那時候,她總覺的那話是父皇透過她對別人說的,因爲父皇的眼神,雖然看着她,但是卻像是透過她看向虛空。
她現在才恍然大悟,那話,是講給孃親聽得。
她曾經想過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該是無堅不摧的,但現實告訴她,並不是。
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哪怕是父母,哪怕是伴侶,都該保留。真正的愛情不是一種因爲衝動而產生的感情,時過境遷,當所有的情和愛都被歲月碾磨,我們終將對某些人感到失望,我們終將揮手斬斷情絲,告別一些人,遇見另一些人。
“父皇遇見了孃親,我遇見了你,這是不是愛情?”
諸葛沐皇濃黑的眸帶着魅惑的色彩,指尖劃過她的眉峰,那力道,有些霸道。
“這句話,百年之後再問我,現在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事實如何,要你自己去看,自己去聽。”
“你一定是上天派來降服的,爲什麼你的話,都那麼動聽。”
皇甫雲輕托腮,他要是立刻說是,她會相信一時,但是女人心海底針,她自認是一個容易藏心事的女子。
她怕她未來不知哪一年,那一歲會忽然鑽牛角尖,會質疑他,懷疑他。
但是他的答案讓她無地自容。
或許有時候,女人真的不能太多追求短暫的承諾,因爲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刻,那多數人都是認真的。
至少,當時是認真的。
如果有一個男人讓你拿時間去檢驗,用歲月去聽,好好珍惜吧,最起碼,他願意用歲月和你去耗。
耗得起的是金錢,耗不起的是生命和感情。
*
*
“別看我了,吃飯。”
再看,他又想吻她了。
“好。”漂亮的琉璃眸氤氳着淡淡的榮光,眨眼睛似乎有迷人的水波在其中盪漾,沾染着無法言喻的美麗。
皇甫雲輕吃東西的時候特別的專注,以前諸葛沐皇看着她吃東西可以忽略一切,總會嫉妒。
但是現在,他愛上了她如此這般溫潤如泉,溫柔如水的模樣。
他想,世間最美大多都抵不過,她的風華絕代。
“你要吃麼?”
流暢的手部曲線利落的揮出,不過是楞了一個瞬間,她的勺子已經低到了他的脣邊。
“綠茶糕點,很滑很軟很甜,你會喜歡的。”
諸葛沐皇嘴角勾起了愉悅的笑意,皇甫雲輕說的話顯然讓他想起了她香軟的脣。
咬了一口,他退後一點,將空間留給她:“日後,我們歸隱山湖,開一座山莊,廣迎天下美廚,如何?”
“你說的是真的麼?”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更愛你了。”這絕對是真話,大概人被滿足時心裡的愉悅感,大多時候都比被否定的時候來的美妙。
山間微風吹動,本來回來準備拿衣物洗澡的諸葛沐皇,忽然之間就不想動了,人間有美人,一笑已傾城。
一步難離,一步難捨。
*
馬車緩緩其實停在了林間小溪處,怕皇甫雲輕醒來的時候會有不好的回憶,諸葛沐皇命令跟隨的人都一起出了墓地所在的山林。
此時他們位於與管道一山之隔的小山林裡。
向西是通往西陵國的管道,向東是通往東南邊界的小道。
“雲霧在釣魚,去看看麼?”諸葛沐皇問。
皇甫雲輕喝下最後一湯勺的粥,懶洋洋的往後靠去:“不要,我還是有點累。”
“昨天那碗藥,是雲霧給的。”諸葛沐皇壞笑,轉眼間,出賣夏侯雲霧。
原本準備躺下的皇甫雲輕瞬時間又坐了起來,眯着眼,盯着諸葛沐皇,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確定自己沒有在轉移責任?”
“你覺得有必要麼?娘子,我確定是雲霧端的藥。”
“恩,走吧。”
皇甫雲輕笑着站起身,有仇不報,非君子!
不,她是真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