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一個墓地而已,這麼複雜多事。”皇甫雲輕忽然有些疲憊。
“那你說生活爲什麼這麼複雜多事,過完一天,接着還有另一天?”笑着攬住皇甫雲輕的肩,知道她累了,諸葛沐皇讓她半靠着自己的胸膛:“你靠着吧,我來觀察。”
“好。”
皇甫雲輕的眼眸迷離着,沐皇和她的身高大約差二十公分,所以他的視野比她更爲廣泛一些,這裡擺放丹藥的貨架有點像是圖書館的構造,但是不同的是,更古典風一些。
“沐皇,這裡有盞燈。”紅木架子上雕刻着雲紋,菱形紋,柿凌紋,旋渦紋,看的出來墓穴的主人,她的前輩,很愛這種圖騰形狀的裝飾物,皇甫雲輕低下頭,發現還有點勾不着,於是離開諸葛沐皇的懷抱,低下頭來觀察。
“這是長信燈。”
手指碰了碰通體鎏金的長信宮燈,皇甫雲輕觀察了一下,長信燈上雕刻着一個通體錯金的朱雀偕環,朱雀雕刻的物體上有着一枚能夠自由轉動的白玉環,白玉環立在兩個高足杯之間的獸背上。
“沐皇,你看下地上有沒有放過椅子的痕跡。”
諸葛沐皇聽見皇甫雲輕的話,也跟着蹲了下來,顧不得管地上是不髒,是不是有灰塵,當發現有細微的磨痕的時候給予了肯定的答案:“對,有。”
“那就對了。”皇甫雲輕恍然大悟,這個地方有長信宮燈在,地上也有凳子滑動的痕跡,說明以前有人在這裡看書做學問。
那麼她的兩個老祖宗中,是不是有一個專研毒書醫術的時候,靠在這書架上過呢?
想着自己現在靠着的是以前只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棲息過的地方,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升起,有些雀躍,也有些激動:“讓我看看,這裡應該還留下了別的蛛絲馬跡纔對,你也觀察觀察,不要錯過任何的小細節。”
諸葛沐皇配合的點頭,他家嬌妻興致如此高,他當然要全力配合才行。
*
又過了很久,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皇甫雲輕這裡摸摸,那裡看看,手裡沾滿了沉澱百年的塵埃也不自知:“好像找不到了,沐皇,你有什麼新發現麼?”
“不要着急,我還在觀察。”諸葛沐皇觀察這長信宮燈,終覺得有什麼蹊蹺的地方,手指在燈罩自由組合的地方探了探,啪塔一聲,好像是碰觸到了什麼機關,他飛快的把手挪來。
“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
“刷——”
於此同時,有一陣刺眼的黃色光線從長信宮燈中散發出來,那幽冷的光有些嚇人。
皇甫雲輕一瞬間愣住了,霧草,這構造,怎麼這麼像現代的照明燈,這還是她所熟悉瞭解的長信宮燈麼?不是因爲是燭油質地的麼?再厲害,也應該是人魚膏啊,千年不絕,千年不滅。
不過人魚膏倒是真的很少在書架旁點燃,因爲千年的時間人都不在了,可是如果燈還在燃燒,保不準一個意外,所有的東西都能夠同一時間全部毀於一旦。
“沐皇,你碰碰看它周圍是不是還有別的開關。”
“恩。”諸葛沐皇修長的指又在哪宮燈的身體方向來回的撫摸着,終於在他的移動下,那宮燈光亮的大小和照射的方向發生了變化。
“輕兒你看,這朱雀的右尾處空出了一塊兒區域,當燭火燃燒的時候,菸灰可以通過右臂進入體內,不會污染空氣。”
皇甫雲輕還是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沒有在裡面見到電燈泡,但是這一番巧妙的設計還是讓她一個現代生活過的人都止不住想要豎大拇指。
厲害!太厲害了。
也很精美。
“沐皇。”
“怎麼了?”
“我們把它帶走吧。”
諸葛沐皇黑線:“娘子,你就直說好了,是不是想把整個墓地裡有價值的寶貝全部都搬空。”
“恭喜你,你真相了。”
“對不起,我並不想真相。”
*
哼,皇甫雲輕頓時之間有小情緒了:“可是這個設計真的很巧妙啊,你就不想要好好研究一下,然後我們來個仿製,然後造福百姓。”
諸葛沐皇輕笑:“想要仿製,我畫個圖紙觀察一下,就可以做出來,爲什麼要帶着這麼笨重沒有價值的東西走。”
“???”笨重而沒有價值。
霧草,皇甫雲輕恨得牙癢癢的,這麼貶低她的心頭好?
算了,沐皇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那怎麼辦,我去拿紙給你畫?”
“不用了,自己觀察下就可以了,我對書案有陰影。”
皇甫雲輕剛想問有什麼陰影,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前一刻鐘還被書案旁的陣法給捲進入,見到了老祖宗的魂魄,頓時間不說話了,估計剛纔把沐皇嚇着了。
“那你快點,我先想辦法把靈藥都裝進乾坤袋。”
看着一排排的瓷瓶,皇甫雲輕有些肉疼,要是有隔離的盒子就好了,這麼一個個隨意的丟到袋子裡,萬一碎了,那真是白瞎了。
“沐皇,你會畫圖做翻版,那麼木工呢?你會麼?”皇甫雲輕一臉期待的看着諸葛沐皇。
諸葛沐皇被看的無奈的搖頭,一隻手猛地抓住了皇甫雲輕的腰肢,趁着周圍的人都沒有關注他們,趁着他們蹲下身來身子被書架擋住,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脣上。
天哪。皇甫雲輕簡直不敢相信沐皇的大膽,但是狠狠的碾磨這的東西,又是諸葛沐皇的吻無疑。
有些禁忌的感覺在心裡蔓延,聽見有腳步聲,皇甫雲輕心裡猛烈的跳了幾跳。
伸手去推諸葛沐皇的胸膛,諸葛沐皇早已經有了防備,手早已經從宮燈上移下來,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胸膛,霸道的吻變得沒有耐心起來,火熱的舌撬開她的口齒,汲取着她脣中甘甜清香的味道。
皇甫雲輕身子有些發顫,霧草,這也太禁忌了吧。
她有點受不了啊。
羞澀!
看着皇甫雲輕睜大眼睛一副接受無能的模樣,諸葛沐皇緩緩鬆開她的脣,一隻手擡着她光潔的下巴,吧唧一下,在她的下巴落下了一吻,就緩緩的退後。
“繼續找吧。”沾染着晴欲的聲音有些性感的磨人,諸葛沐皇眸光深邃,看着皇甫雲輕的眸似乎是想要將她吞入腹部。
皇甫雲輕下意識的舔了舔脣,雖然有些緊張,但是感覺還是不錯的。
下次還可以試一試。
擡起亮澤瑩潤的眸,皇甫雲輕笑的曖昧:“別得意,下次我要報復回來的。”
諸葛沐皇看了一眼皇甫雲輕因爲舔脣變得更加的紅潤的脣瓣,眼神更暗:“隨時歡迎,報復回來……我很期待。”
“嗯哼。”
*
皇甫雲輕這次是不敢在靠近着諸葛沐皇的位置開始裝靈藥了,她退開老遠的距離,纔開始去擺弄五顏六色的瓶子。
有些怪異的瓶子根本就不是平時見過的圓形橢圓形方形,而是詭異的多邊形。
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這麼稀奇的形狀,也能站得住?真是厲害。”
廢了好半天勁,皇甫雲輕才拎起一個六邊形的瓶子,看了一下它暗紅色雕刻着喜鵲圖案的紋路,細細的磨蹭了片刻。
怎麼辦,有些小激動呢。
想要打開看看。
“呲”微微旋轉了瓶蓋,整個圓滑的瓶子跟着轉動了好多個圈圈,皇甫雲輕眸子忍不住彎了彎,好有趣,還能跟着轉呢。
嘻嘻,打開看看吧。
撅着瓶蓋皇甫雲輕正做着最後一步的工作,但是當瓶子旋轉了三百六十度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了兩個亮金色的大字。
“春藥。"
窩裡割草,皇甫雲輕第一時間手一顫,差點沒有把這東西給扔出去,春藥?
春藥?竟然是春藥?
蒼天吶,她老祖宗說的靈藥不會就是頂級春藥吧?
話說越到中間越頂級,左右掃視了一眼,從左數到右,從右數道左,嗯,沒錯,都是中間的那一瓶。
可現在問題來了。
皇甫雲輕思考着,她應該把這瓶藥私藏呢,還是私藏呢?餘光瞄了一眼依舊蹲在地上研究着長信宮燈的諸葛沐皇。
皇甫雲輕忽然起了壞心思,一邊把藥往衣襟裡放置藥瓶的地方放,一邊想到出去以後要不動聲色的給沐皇下點試試。
她說過要報復回來,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的。
“哈哈,哎嘿。”
“你在笑什麼?”諸葛沐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了身。
看着皇甫雲輕笑的不能自給的樣子,他邪笑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場面。”
可能是有些做賊心虛,皇甫雲輕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含糊其詞的否認道:“誰說的,沒有沒有,你自己不純潔還要怪人家,我好委屈。”
“好了,是爲夫錯怪你了。乖,快去拿瓶子吧。靈藥你拿,毒藥我拿,免得你動作不麻利,打翻了毒藥瓶子。”
“什麼鬼,人家有那麼不值得信任麼?”她動作很靈敏的好麼。
“恩,懷孕前很靈敏,懷孕後,有待商榷。”
皇甫雲輕一噎,哼哼了聲:“不說了不說了,說不過你,我去裝瓶子,你別跟着我。”
諸葛沐皇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看着皇甫雲輕傲嬌的轉身就走,寵溺的眼眸深情的可以滴出水來。
會不會太可愛了一點。
他忍不住又想欺負她了,怎麼辦?
*
放下手中的燈盞,諸葛沐皇看着架上七零八落的瓶子,微微蹙眉,想着皇甫雲輕說過的話,拿出一個暗黑色袋子,每排只選取一個瓶子放到袋子中,自然中間的拿一瓶是最頂級的,那麼……他只要最頂級的。
就在他拿拿放放的時候,擡起眸子來掃了一眼皇甫雲輕,看着她眸中帶笑,來着不覺得樣子,失笑搖頭。
“你確定這些都要帶走麼?輕兒,人心不足蛇吞象。”諸葛沐皇掃了一眼後面那一袋的靈花靈草:“不要忘記,你剛纔還挖了一堆草藥。”
皇甫雲輕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沒關係的,這麼多暗影衛,一人一袋一下子就提走了。”
“那怎麼運回去,這些草藥保質期不久。”
“運回去做什麼?景琰不是快到了麼,分點給雲霧,分點給景琰,然後讓他們制好藥後我們再分,我們七,他們三。“
“你確定這個比例,他們會買賬?”諸葛沐皇手中的動作不停,對皇甫雲輕的假設感覺到了一絲懷疑。
據他所知,景琰除了對他無私奉獻,對其他人真的是邪惡到了極致。
要麼無償問診,要麼漫天要價,喊出可以購置無數豪宅院落的價格,而且一分錢也不願意少。
如果景琰是做生意的,那麼毫無疑問,肯定是殲商。
“哼哼,如果景琰不是你的兄弟,我肯定就喊二八開了,給他三分還是看在你的情面上。”
諸葛沐皇臉上的笑意僵住,幽暗的眸子落在皇甫雲輕不斷的摩擦着瓶子的小手上:“所以親愛的你認爲,我的情面,只值一分?恩?”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