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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多長?
取決於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跟討厭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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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看着自從姑爺進了隱蔽至極的山泉別院解毒後,她家殿下天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待在這個院子裡,或者說,唯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待在這裡,一刻不離的,等着姑爺。
第一天看書看了一天。
第二天,自己和自己下棋。
第三天,作畫,畫的對象還都是姑爺。
第四天,撲蝴蝶,放風箏,結果蝴蝶沒有撲到,風箏的線也斷了。
第五天,練習書法,行書楷書梅花小篆,把拿手的字都練了一遍,玲瓏偷偷的看了幾眼,發現除了她家姑爺的名字,就是他們家小主子的名字。
第六天,開始忙碌即將到來的婚禮的每一個事項,風光霞帔,錦繡風袍每一個細緻的環節,皇甫雲輕都要親自把手。
第七天,天南海角的賀禮大大小小,奇奇特特的,開始絡繹不絕的進藏寶庫,皇甫雲輕甚至沒有親自去開過一個盒子,所有珍惜的,寶貴的,價值連城的禮物全部都交給了玲瓏極其手下的人去清點。
第八天,皇甫雲輕確是再也待不住,靠在房門邊,手上捏着一朵粉紅色的花,那花瓣在她手裡都快蹂躪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怎麼這麼久?”
噗呲,玲瓏輕笑:“主子,鞠師傅說了最快也要八天,可沒有說第八天姑爺就能夠出關呀,您還是再等等吧。”
哎,以前都見人練武要閉關出關,第一次看見有人解毒藥閉關出關。
偏偏這個人,還能讓她擔心的茶不思飯不想。
伸手捏了捏腰間本就緊緻完美的馬甲線,覺得好像形狀又好了一些,看來孩子還沒有顯形啊。
皇甫雲輕眨巴着眼睛,看着旁邊燃燒的香,哀怨的坐在了坐在了迴廊旁邊的木椅上,完美的大長腿放了上去,琉璃眸開始眼巴巴的盯着緊閉的大門,恨不得能盯出一個洞來。
隨腳踢掉腳上的解脫履,光滑完美的腳丫就踏在了腳下光滑的鵝軟石上:“花露,玲瓏,你們覺得姑爺什麼時候會出來?”
“額,這個問題,主子,人家也不知道。”
“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不管早出晚出,主子你都可以放心。鞠師傅的醫術精湛,肯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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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雪白的手臂交疊着,靠在木欄杆上,半闔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剛睡的貓咪一般慵懶美人,伸手按了按交替跳動的左右眼。
左眼跳福右眼跳災,可是她兩隻眼交替着跳動,又是什麼鬼?
“可是本殿心裡怎麼就這麼慌呢,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花露起身,走向皇甫雲輕:“主子,人家給你捏捏肩膀放鬆一下吧,屬下覺得,您就是太擔心了,所以纔會有這種錯覺。”
玲瓏附和:“對啊主子,您這八天除了三餐,其他時間都在這院落裡守着。您心裡牽掛着姑爺,日有所思夜不能寐,加上你懷孕身子不像往日那般精神飽滿,很容易累……這一累啊肯定就容易多想。”
皇甫雲輕淺笑:“胡說,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什麼怪理論,擔心就會出錯覺?累了就容易多想?”
“可不是麼,照人家說,主子您現在就應該回去睡覺,明天漂漂亮亮的去當新娘。”
“沒錯,主子,您就去休息一會兒吧。”
無奈扶額,皇甫雲輕看着面前兩個嬌俏的姑娘一臉期待的模樣,緩慢起身:“本殿不去睡覺,明天莫非就不漂亮了?”
花露搖頭:“不是不是,主子什麼時候都漂亮。”
皇甫雲輕聽着花露明明是奉承卻讓人覺得心裡異常舒服的話,頓時眉開眼笑:“不是說好的同一日成婚麼?你怎麼又中途反悔了?”
“還不是因爲月滿樓那個王八蛋去幫主子您調查雲卓皇子的身世,這麼多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人家去天下第一樓找他,卻發現連個鬼影都沒有,哼。”
摸了摸鼻子,皇甫雲輕哭笑不得,所以說這事情還有她的責任?
“不過主子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人家覺得您的安排是正確無比的,都是月滿樓效率低,所以這麼多天了還不回來。等到他回來了主子你一定要好好罰罰他。”花露哭喪臉,媽的,她好不容易下決心要嫁人了,新郎卻找不到影子。
“罰他做什麼?他替本殿去辦事勞苦功高,要不本殿就罰他收了你這個禍害?”
“矮油主子,人家怎麼能說是禍害呢。”嘴巴嘟的可以掛醬油瓶子了,花露美眸中劃過瀲灩的笑意,算了吧,月滿樓沒有福氣,以後他想娶,她都不想嫁了。
“可不就是麼,把月滿樓迷得不要不要的人,不是你是誰?本殿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一次辦事會如此上心,親力親爲不說,還費事如此多日子,看來這回的事情有些難度。”
“明明是他的能力低。”
皇甫雲輕勾脣,粉色的脣看上去飽滿誘人,泛着瑩潤的光澤:“可不就是能力低麼,要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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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就到,當月滿樓一身淺白色月牙服,風塵僕僕的被殘雪帶領着進屋的時候,在場的三個女人都齊刷刷的閉了嘴。
這有點玄乎吧。
剛剛還在談論月滿樓,這男人就出現了?
皇甫雲輕揶揄的掃了一眼已經呆住了的花露,伸手推了一把:“你心裡惦記着的人來了,怎麼,現在傻了。”
“不是啦。”漂亮的水眸眨啊眨,花露看着眼前雖然衣縷不整,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性感而又迷人的月滿樓,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心裡有一個角落碰的震動了一下,酸酸的,麻麻的。
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笑,想揍他,又想抱他。
這是什麼情緒?
“露兒。”月滿樓伸手撫開栗色的遮掩着光潔額頭的碎髮,顧盼生姿的邪眸盯着花露久久移不開。
“咳咳。”皇甫雲輕打亂兩個人之間曖昧叢生的氣氛。
“主子,屬下回來了。”月滿樓忽然單膝跪地,泛着暖玉色澤的手指間夾着一封信,他低頭雙手合一,將信呈了上去。
皇甫雲輕雪白纖長的指瞬間將那封密封的信拿到手裡,在手中把玩,卻遲遲沒有拆開:“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麼?”
“本樓主出手,豈能空手而歸?主上且拆開看看,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嗯。”皇甫雲輕剛想拆開信封,卻被殘雪阻止了。
“主子請稍等,屬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十萬火急。”
“嗯?”掃了一眼殘雪有些急切的神情,皇甫雲輕站起身向他走去。
“什麼事竟然能讓你都慌張?”
“是關於姑爺的事情。”
原本夾着信封的手指忽然一顫,皇甫雲輕正色:“什麼事?”
“北漠雲霆大帝知道諸葛皇子,也就是姑爺要和主子您成親,非常不贊同,已經派出了幾方人手來阻攔,其中包括北漠暗影衛首領無痕,隱世貴族陸家的旁系長子陸景錫,還要其他高手。現在人已經向皇城逼近,是否攔截,請主上指示。”
皇甫雲輕捏緊信封,手背上隱約的青筋縮緊:“全部攔截,不許放進一個人。必要時……殺。”
殘雪蹙眉:“主子,其實雲霆大帝早已經派人和君上交涉,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官方的公文傳遞着就被人阻擾,已經數次,雲霆大帝無奈纔派遣親信出國阻止,如今北漠使臣來勢洶洶,如果貿然死在皇城外,怕是會造成兩國外交危機。”
“怕什麼,有什麼事本宮頂着,敢阻止本殿和沐皇完婚,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君上那裡……”
皇甫雲輕蹙眉:“本殿現在就去父皇那裡,玲瓏,殘雪,和本殿一起去。”
花露捉急:“主子,那我呢,我呢?”
瞥了一眼花露,皇甫雲輕感到好笑:“和你老相好好好聚聚,別說本殿不給你們機會。”
“哎,主子,等等人家。”小長腿一邁,花露就想追上皇甫雲輕,可是被月滿樓及時的攔截了。
“別去。”
“哎呀事情緊急我沒時間跟你敘舊。”
月滿樓笑着將花露摟進懷中:“說要和你敘舊了,有人要阻擾主子和姑爺成婚,難道你不想去虐虐那些妄想的人?”
花露的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
“走吧,打小怪獸去。”
“好,哼,本尊看誰敢破壞主子婚禮,特麼的當我暗殺營的弟兄都是吃素的啊?”
握住女人的小手,月滿樓有些吃味:“以後記着,什麼事先找夫君,弟兄當然吃素,只有夫君纔是吃葷的。”
花露俏臉一紅:“滾。”
“滾?怎麼滾,抱着你滾麼?”月滿樓忽然伸手抱住花露柔軟的腰身,一把握住她準備出拳的手:“小東西,乖些,帶你去教訓想要阻止主子成婚的北漠糙漢,抱穩了。”
“霧草,月滿樓你先斬後奏,給姑奶奶放開。”
“姑奶奶,小的不想放。”毫不在意的在女子柔軟的臉頰香了一口,月滿樓笑的像偷腥的狐狸:“真香。”
花露生氣,帶着勁風的小香拳就朝着月滿樓狠狠的砸去,那力道,別說柔體凡身,就算是石頭都要被砸出一個坑。
可是拳頭落在月滿樓每一寸完美的身材上,卻是分分鐘反彈。
“霧草,真特麼的跟石頭一樣硬,你在懷裡裝了什麼寶物,這麼耐打?”伸手就去撕月滿樓的衣服,花露嚴重的懷疑這個男人又在身上藏了什麼好武器,才這麼經打。
哎呀,她的手,好麻。
“主子她對姑爺如此的溫柔繾綣,你怎麼就像個小辣椒一樣這麼辛辣,都不會心軟的麼。”月滿樓想要伸手摸摸花露的瓊鼻,卻被她躲了過去。
“你喜歡溫柔類型的腫麼不去找嬌滴滴的姑娘,姑奶奶就是小辣椒怎麼了?還有,主子只對姑爺溫柔繾綣,對其他人簡直是分分鐘大魔王的節奏,根本不會手軟。”
月滿樓輕笑:“所以,你和主子一樣,愛上了一個男人,就會變得溫柔繾綣?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讓你變身賢妻良母?”
花露果斷搖頭:“不可能,我的夢想是找一個賢夫良夫。”
“這可不就是本樓主麼?”
“額……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像是賢惠的男人麼?”
“會談情作曲,會賺錢養家,會愛你疼你,會做飯燒菜,能保住你一切需求,包括上塌,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花露聽着前面還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很不錯,可是聽見包括上塌瞬時間臉都綠了:“是個男人都會上塌好麼,有什麼好驕傲的。”
“呵,可是我持久耐摩,能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一切姿勢。”
麻痹。
花露瞬時間從月滿樓的懷裡掙脫出來,分分鐘亮出武器,不要命似的和月滿樓對打上了。
“露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月滿樓寵溺的看着花露,有節拍的步子不急不緩的後退,卻萬米的避開了殺招。
“露兒,你這可是謀殺親夫,是要坐牢的,乖,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