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葉牧白跟顧塵安回到病房。
季如璟假裝又睡着了。
過了一會,顧塵安告辭離開。葉牧白則靠躺在沙發上補眠。他昨晚一整晚都沒睡。
病房裡變的安靜,只有加溼器的咕嚕嚕的聲音。
季如璟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睡在光暈中的男人。
她的心很疼很亂,從知道他有愛的女人那一刻起。之前全部的控制力就都瓦解了。
她以爲自已走出來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還愛他!這麼多麼諷刺而又血淋淋的現實。
原來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欺騙自已。就像她不斷的催眠自已讓自已變的強大一樣,她也一直在催眠自已忘掉曾經愛他的感覺。可是假的就是假的,被關起來的牙套妹總有一天會回到她的腦海。
一直都認爲他葉牧白是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他不喜歡她,也不會喜歡別的女人,他就像一座獨立的高原,不會被佔有。可如今她知道他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了,把愛跟心統統給了她。
在醫院住了二天。
第二天下午,葉牧白還沒有來。季如璟就自已辦了出院手續。
等到葉牧白來。她已經離開了。
這女人自從那天見了顧塵安之後,就一直很不對勁,出院了連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她到底什麼意思。
莫非是真打算放棄了?從她明顯對他的無所謂與疏遠中,不難猜出這種可能性。
這是好事,可他心裡卻很是堵的慌。
天色昏暗,道路兩旁的路燈全都亮了起來,地上托出寂寥的影子,很長,很暗。
季如璟坐在石凳上,神情冷清。
被扔在一旁的包包裡,不斷的震纏,她沒有看,亦沒有接。
其實這兩天面對他的時候,她壓抑到快要喘不過氣來,要不要繼續走下去,她內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好想好想逃離這窒息的瓶子,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
可現實又提醒她,季如璟,你不能夠逃,爲了弟弟,無論如何都要撐到他坐穩季氏江山的那一天。
夜風愈來愈冷,她的手腳也愈來愈僵。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
從旁拿過包,她翻出裡面的手機,來電者的名字讓她蒼涼的笑了,她終於相信了命運,那是一條不得不走,不得不過的路。
她平靜的接起:“喂--”
“給你20分鐘,不回來我就當棄權了!”
高傲無比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季如璟能夠聽出,他正努力剋制着情緒,但她沒有聽出來的事,他故作姿態背後的緊張。
“可以來接我嗎?”季如璟輕柔的說道。
葉牧白愣了一下,可能是不習慣她突然拿這麼軟的聲音跟他說話,從跟她認識開始,她一直都是口服心不服,無時無刻不在僞裝中度過,而今天,她好像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