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小月的事情就他跟奶奶才知道,奶奶自然不會跟她講。那就只有小月自已告訴她了。可是小月不過就是一個下人,怎麼會跟她講這麼重要的事情。
方華芝愣了愣,及時反應過來自已說錯了話,補救:“那天早上門沒有關緊。我在外面聽到的。”
“哦,是這樣。”老實說有沒有關緊他並沒有注意,只是覺得她這個說辭有點牽強。
“是的。我聽到的不多,不過隱約聽到了一些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方華芝又說。
葉牧白沒有再說出表示懷疑的話。而是問:“那你打算怎麼說服她?”
見他這麼說,方華芝臉上露出喜悅的笑意。走到他身邊攀上他的肩膀:“你忘記我是幹哪一行的啦,我有信心又能夠說服她。”
“可這樣的事情不比心理疾病,不是你三言二語就能夠解決的,而且小月也不傻。你跟她非親非故的,單憑你幾句話,她就服服帖帖的走了?”葉牧白挑眉。側頭看她。
“我不單單是心理醫生我還是個女人。我懂她的想法,你就不用擔心我怎麼解決了,相信我,可以的。”
“好,那你就去做吧,這段時間我允許你自由的出入,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允許的好了。”葉牧白爽快的答應了。
“嗯!”方華芝高興的應了一聲,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想去再親他嘴脣的時候,他卻躲開了。
她心裡有點失落,不過沒有關係,她也有信心,讓他忘記季如璟,回到他的身邊。
季如璟一覺醒來,就見到了窗外的豔陽。
最近的日子,讓她過的忘記今天是何年何月,不用上班,每天就是接送凡凡,有時連這些都不用她做,所有人似乎都在遷就她,竭盡全力的讓她開心讓她笑,只要她一沉默就立刻把氣氛炒熱。
他們其實大不必這樣,她已經沒什麼事了,是的,沒什麼事了,她是這麼對自已說的。
懶懶的起牀,家裡沒有一個人,顧塵安有工作出外地兩天,他從上個月一直推後,現在實在是推不了了。
桌上有牛奶跟早餐,還有一張便條,是他出門前爲她做最後一件事。
她該知足了,真的。
吃了早餐,覺得待在家裡也無聊,換了一身舒服的便裝就出門了,沒有開車,一路都是走走,坐坐公交車,以前工作太忙,總是沒有時間好好的看看這樣城市,如今她覺得她可以靜下心來。
人生,真的是一場漫長而曲折的旅途,誰都不知道加足了馬力之後奔跑到了前方會是什麼風景,可人卻很傻很天真,在幸福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會永遠那麼幸福,而悲傷的時候又覺得自已永遠都不會好,其實誰都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已的什麼。
靠在公交車大面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車流,街道,人潮,花草樹木,心就那麼隨波流淌。
前面就是紅綠燈。
車子停下。
於是,她透過窗戶就看到了他。
葉牧白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已,他所有側頭去看,都沒有發現,當他擡頭的時候,他發現了她,一個他多日不見多日想念,卻似乎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的女人。
季如璟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她告訴自已,如果她避開,她躲,她逃,那麼就是還在乎他。
所以,她沒有躲,也沒有對他笑。
他望着她,呼吸慢慢的深重,她的容顏就像刻在他心裡的一道傷口,而現在,傷口再赤裸裸的在他的面前。
他們對望着,在那短暫的三分鐘裡,誰都不肯去當那麼逃兵。
可不管心裡是多麼的不甘,當紅燈切換成了綠燈的時候,車子向前,他們還是分道揚鑣。
他們的愛情就像是一場孽債,緣分有多深,冤孽就是多重,不知誰是上輩子欠了誰。
季如璟眼前的世界恢復清明,她還是一樣的表情。
看,再怎麼折騰,時間總是會讓一切都平靜的,她不用去做什麼,她甚至不用去掙扎。
聽着廣播裡不停唸叨的路段,車子停了又開了,開了又再次停了,就那麼重複着,她沒有去聽,轉了轉去的坐了好幾圈,車子上的人上了又下了,來來去去,彷彿一場又一場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