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校園生活總是愉快而又美好的。
在確認了徐琛已經離開後,蘇小祁一蹦一跳地抱着一大摞五顏六色的信封回到了座位上。
“蘇小祁,給哥們看看今天又有哪幾個小學妹給琛哥送情書啊?”從桌後一躍而起的大壯一看到了蘇小祁的身影就如餓虎撲食般衝着少年奔了過來。
“今天收穫頗豐!”少年笑着,便將手中的信封鋪展在了桌面上。
雖然此時已經到了放學時刻,但是爲了一飽眼福,大多數人仍然留在了教室裡。
不過多久,蘇小祁的周圍便圍滿了水泄不通的同學,個個都搶着想要看小學妹寫的信。
這種情況也導致了雖然蘇小祁作爲情書代收者,但是鮮少能有一封幸運的信可以到達徐琛本人的手裡。而一直以來,他也被矇在鼓裡。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方法雖然簡單粗暴,但着實有效果,爲此給徐琛帶來了難得的清淨。
但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來了個急轉彎。
正當大家一哄而上,輪番欣賞之時,教室原本緊緊關閉着的門被打開了。
少年站在門口,本是低着頭匆匆走進來,卻被眼前漫天飛舞的信紙驚呆了。
正值寒風呼嘯的凜冽冬季,本來教室裡靜止的溫暖空氣卻因爲徐琛的一開門而燥熱不安地流動了起來。教室裡的氣體歡呼着想要向外面亂竄,而教室外的空氣也瘋了似地朝門內猛灌,一時間熱力環流所產生的效果達到了最大限度。蘇小祁桌上剩下的一大半信紙此時已經飄飄然飛向了空中,如同仙女散花般四散灑落地漫天都是。
徐琛愣在原地有半響
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張信紙當即在空中打着旋兒,順着氣流糊在了他的臉上。少年終於回過神來,只是輕微地皺了皺眉,而後將其從臉上拉了下來。
他只是望着那封粉色的信,略微思索了一番,便用修長的手指捏住信的封口,一聲不響地打開了它。隨後,紙摩擦的嘩啦啦的響聲打破了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少年的面色原先是靜若止水的,就連大風將他吹得戰慄不止時臉色也未變過一分,然而此時卻是雙眼危險地眯成了豎瞳。
“這封信爲什麼會在你手裡?”少年狐疑的目光投射向了蘇小祁。
聞言,自知到了如此地步事情已經無法瞞住徐琛,他無奈,只得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徐琛講述了一遍。
他和衆人一聽完,便目瞪口呆,但是在心裡已經將蘇小祁讚揚了許多遍,心念還有這等好方法。於是原先的那一股不悅也消失殆盡。
“你以後做這種事情要提前告訴我一聲,”事後徐琛對蘇小祁如是說。
“那是自然,我這次還不是怕你不同意嗎?真是的,你的長相跟你的性格一樣,溫順地像個小綿羊一樣,說不定哪天被人欺負了還不會還手呢!”蘇小祁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時實在是太溫柔,太好說話了。
但是現在的自徐琛當然與以往大不相同了,他懂得了何爲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有的剛毅與凌厲,他懂得了如何保護自己,他也更懂得了如何去保護身邊自己愛的人。
晚上的時間過得飛快,即使徐琛這一夜的睡眠很淺,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在第二天轉班之時的興高采烈。
高三(7)班,坐落於輞川中學最偏僻裡的高三教學樓二樓,面向走廊,背後可以望見校園外被隔開的一片曠遠地帶,而也是因爲這片地域的怡人之景纔會讓學生在繁忙的學習之餘得到放鬆。
輞川中學的面積非常大,因此建校之初,選址就選定了這一片距離市中心稍偏遠的地方,而學校也採用的是住宿制,只在週六周天時允許學生離校。
作爲獨立分離出的高三教學樓,佔地面地自然相較於高一高二的教學樓要大上許多,雖然有十五個班,但是每個教室的面積都非常大。
七班雖然是理科班中較差的班,但是人數卻也只有寥寥四十多人。
雖說是其中的學生成績達不到名列前茅的地步,但是能考進輞川中學的學生自然也是聰明絕頂的。每個年級都有那麼一些較差的班,但是七班的卻從高一起,名聲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七班在高一開學的第一個月,就換了兩名班主任。而教過七班的老師都叫苦不迭,稱自己實在是沒有能力教授他們。而當別人問起具體原因,他們卻閉口不提。最後還是鄭申琮請來了一位學識淵博的年輕教師,才鎮壓住了七班。
人稱七班爲“牛鬼蛇神”班,不知道真相的人會說在二樓有一羣不學無術的學渣每天叫喊聲連天,讓人不得安寧。而真正瞭解七班的人會說這是一羣睥睨一班所有人的天才,只是他們還在潛伏期而已。
雖說學校實行“一好帶一壞”的方針,但面對這樣一羣牛鬼蛇神,家長們也曾經質疑過爲何要將最好的一班與七班放在一層樓,並且要求換位置的額呼聲也在一時鬧得沸沸揚揚。後來隨着校方的施壓,加上這一段時間以來事實是七班並未對其他班造成影響,於是此事也就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而七班也在其他局外人的額眼中成了謎。
徐琛對於七班的氛圍早已略有知曉,但是“百聞不如一見”,轉班的第一天,當他半隻腳跨入七班教室時才真正地看到了七班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