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費不過是一定數額,和糾纏翟立衡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如此想着,在滿含深情的一雙眸子注視下,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將自己交給翟立衡。
他輕吻着我的額頭,臉頰,脣瓣……
輕輕的觸碰帶着撩撥的火焰,激情燃燒中我們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彼此緊緊貼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醒來後渾身發軟,每一根骨頭都酸的要命,動都懶得動一下。
“醒了?”
順着聲音看過去,翟立衡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門口,雙手拿着毛巾擦着短髮,挑眉看我的那一眼,眼睛裡魅光閃爍,一大早就顯得那麼妖冶。
“洗澡嗎?”他走近些,問。
想着泡個澡會舒服些,我點了頭。
翟立衡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轉身走進浴室,很快我就聽到流水的聲音傳來。
我裹着被子下了牀,然而被子太長,一個不小心就朝着前邊栽去。
完了,臉要着地了。
“立衡”
不想摔的太慘,我驚叫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翟立衡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在我要跌倒時,雙臂攥緊了我的肩膀,將我扶住了。
額頭撞在他的胸前,我倆同時發出了一聲輕吟。
胸膛那麼硬實,他也會疼?
疑惑間,我擡頭看向了他,而他此刻蹙着眉看我,下一秒就拽着被子的一角。
他用力一扯,我不受控制的轉了一圈,險些再次摔倒時被他抱個滿懷。
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貼上我的細腰,我刷的紅了臉,身子也僵硬了許多。
我擡手推他,他卻一手收緊力度,另一隻手在我身上游走。
他低頭湊近我耳邊,說:“你身上哪一處我都見過,撫摸過,還有什麼可害羞的?”
說得是大實話,可大白天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我還是接受無能。
我將頭埋的很低,儘量忽略他手掌撫摸帶來的異樣觸感,“水,水要滿了。”
翟立衡輕笑一聲,忽地,他將我打橫包起來,邁步走進了浴室。
他先是讓我用腳丫試了試水溫,確定適合後他將我輕輕放進了浴盆。
離開了他火熱的身子,我即刻躲開他熾熱的目光,手捧着水往身上撩。
一秒,兩秒……
發覺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看向了他,說:“你不出去?”
翟立衡轉身離開,將浴室門關上又走了回來,走着的同時還將裹在身上的浴巾扯開掛在了架子上。
他長腿擡高,邁進浴盆中就坐到了我身後,雙臂張開環抱住我,“我給你搓背。”
本來想要泡澡緩解渾身上下的不舒服,到最後卻是沒能如願。
坐在椅子上看着繫着圍裙在廚房忙來忙去的翟立衡,我第n次嘆息。
被他折騰還不如做早飯呢。
翟立衡將最後一道菜擺上桌,他說:“今天下班我去接你,然後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我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還保密,行,那就等着去看好了。
“哦”
翟立衡爲我夾了一口菜,說:“晨晨,我這麼努力,你有沒有可能懷孕?”
‘咳咳’
我撂下筷子,捂着嘴咳嗽起來。
突然就轉了話題,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真是……
伸手接過翟立衡遞過來的杯子,我喝了口水,止住了咳,我說:“這,這個我也不知道。”
翟立衡眸光一暗,低頭吃了兩口米飯,嚥下去了,他對我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用有壓力,吃飯吧!”
瞧着他失落的樣子,我完全就沒有了食慾。
我不擔心他爲什麼會這樣,我擔心自己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一頓早飯吃的無滋無味,就連開車去上班的路上我都精神不集中,紅燈亮險些追尾,綠燈亮又沒開出,被身後的車不停按喇叭催促。
在這種情況下,我將車子停到了一家藥店門口。
走進去,面對老闆的詢問,我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出了要選擇的藥。
付了錢,我拿着藥匆匆離開藥店,開車直奔神美。
進了辦辦公室,我倒杯水就緊忙吃了兩片,嚥下了兩片藥,慢慢地,不安緊張的情緒奇蹟般的一點點從心裡散去。
將藥裝進了包裡,我投入到工作中,在上午九點,我召開了會議。
“顧總,我們一直合作的裝修材料公司是萊茵,我們和萊茵也沒有因爲獲利的百分比有過分歧,現在你突然換成顧氏,對萊茵來講不太公平。”
“我覺得金經理說的沒錯,而且顧氏與鼎盛合作出過差錯,我們現在選擇顧氏,對我們公司也會有影響。”
顧氏賠償鼎盛的事情,專注於這個行業的人都清楚,我也知道會給神美帶來影響,可是我不想改變主意。
之前顧氏資金週轉不開,張麗香對外借來的錢償還鼎盛,顧氏要還債,可因爲出過紕漏生意上有了影響,我現在提議和顧氏合作,利益上會佔優勢。
“你們說得我都清楚,不過只要我們將質量抓好,應該不會有麻煩,現在裝修材料的公司很多,我們要以保證質量的前提下獲取多一些的利益,所以不一定要選擇萊茵這個大品牌。”
“既然這樣,顧總,你能不能等段時間,咱們與萊茵合約還有三個月到期,我們續約時看下材料報價與其中獲利的百分比,然後在做決定。”
“可以”
萊茵是蘭陽市裝修材料專賣的大品牌,對方仗着品牌與口碑硬氣,神美獲利的百分比肯定是比其他公司少,確定這一點,我倒是不着急,更何況我還要找爸爸親自談,這其中也是需要時間的。
解決完這件事,我打電話聯繫了趙勤和靳超,約定了明天一早去顧家,畢竟這算是家事,家醜就不要外揚了。
‘你選了我,我選擇了你,這就是我們的選擇’
鈴聲響起,聽着倒是順耳了許多,也不覺得這個調調有些落伍了。
拿起,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我沒向之前那般迫不及待的接聽。
鈴聲響了又響,我嘆出了一口氣,終是接通了。
過去都已經過去,再去糾結不過是讓自己心堵,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讓對方也不舒坦呢。
“怎麼不說話?”
接通了好久,對方一直沉默,我忍不住問。
“我以爲你會不接我的電話了。”夏易兮的語氣中透着一種悲傷的調調。
多年的感情存在着,聽到她這種語調,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舔了下脣,我說:“怎麼會呢,易兮,你想多了。”
“筱晨,你晚上有時間嗎?”夏易兮問。
翟立衡說下班來接我,那應該是有事要說,時間上會不方便,意識到這兒,我說:“易兮,晚上不行,怎麼,你有急事?”
夏易兮吸了吸鼻子,聲音傳來是那麼清晰。
她咳了一聲,說:“沒急事,就是想找你聊聊。”
“這樣啊,嗯,要不明天?你說個地點,我去找你。”
“白天我要上班,沒時間,呵呵,就是想和你談談心聊聊天,既然咱們倆都沒時間,那就算了。”
“易兮”
我叫了她一聲,然而電話卻掛斷了。
她一直都挺開朗的,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可今天她說話語氣反常,掛斷電話也太迅速,怎麼想我都覺得她有事沒說清楚。
因爲夏易兮的一通電話,我一個下午都集中不了精神,想着將翟立衡的約給推了,可他問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卻找不到正式的理由。
就這樣,翟立衡下班來了神美,然後我坐上他的車,任他開車在蘭陽市街道上穿梭,連目的地都沒有去關心。
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翟立衡親自爲我打開車門。
下了車,翟立衡拉着我的手走進了一家被評爲五星級的泰來大酒店,一進門,裡面奢華的裝飾首先眼前一亮,接着就是這家大酒店經理說出來的話,聽完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泰來大酒店,這裡就是我和翟立衡訂婚的地方。
手中被塞進了一紙張,我緩過神來,低下頭看去,紙張上列着菜單名稱,還有當天的一系列安排事項。
“看看還缺什麼?說出來,也好緊着置辦。”翟立衡親暱地說着,毫不在意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場。
上面羅列出來的菜單我聽都沒聽過,只看那八千八百八一桌的報價,我就心肝一顫。
這哪裡是吃飯,絕逼是在吃錢啊。
我將紙張交給翟立衡,“都挺好的,什麼都不缺。”
翟立衡見我滿意了,他就讓經理先離開,然後就拉着我在大廳內走走停停,嘴裡嘮叨着當天要做的事情。
他說得眉飛色舞,興致高昂,我在一邊不知不覺被他感染,心底竟然對訂婚那天有了期待。
這份期待閃過,我突然停下了來,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讓翟立衡沒能繼續向前走。
他轉身看過來,說:“晨晨,你怎麼了?”
“你描述出來的場景很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曇花一現,我能抓住那個瞬間嚒。
翟立衡聞言,他將我擁進了懷中,很鄭重地說:“有我在,你會很幸福。”
有他在,我會很幸福。
可有一天他不在我身邊了,這幸福會不會飛走?
疑問在腦海中倏地一閃,我彷彿被誰潑了一盆冰冷的水,瞬間清醒了許多,對訂婚宴的期待也化作了雲煙。
我不能有過分的貪戀,若這貪戀成習慣,在從身邊硬生生挖走的時候,我會難受,我會痛苦。
撫平心緒,我裝出一副沉浸在戀愛中女人的模樣,仰頭對他露出開心的笑,說:“立衡,謝謝你送給我這麼隆重的一場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