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飯,小姨故意清了清嗓子,像是說給我聽的,又像是故意說給爸爸聽,“清清,明天去晨跑吧,不然咱這棟樓,誰也睡不好覺”。
雲裡霧裡的,是要說啥?“小姨,我是打呼嚕嗎?那麼大聲呀?”
小姨笑得差點噴飯,擺擺手,“那倒沒有,明早早點起來,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爸爸拍拍小姨,似責怪,又語氣輕柔,“孩子的事,我們不要參與意見,儘量保持中立”。
小姨憋着笑,看看滿臉狐疑的我,又看看滿臉嚴肅的爸爸,哦了一聲。
那晚我沒有去夜跑,早上早早地起牀,倒是要看看小姨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換上運動服下樓,蘇明遠居然在樓下,見我下來,笑着迎過來,“清清,去跑步嗎?一起吧。”
我去,小姨這是通敵了?說起小姨,她確實不怎麼喜歡黎少華,覺得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但礙於爸爸的教育方式,她又只能憋在心裡不說。可今天這麼直接站隊蘇明遠,也着實讓我詫異。
“所以,你是在等我?”,想不明白就直接問,拐彎抹角不是我性格。
“對,昨天早上我也一直在樓下等你,但你沒下來。”
我去,這大神今天是吃錯藥了吧,這麼直接?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一早上,蘇明遠的話很多,不斷的又小心翼翼的拋出話題,好像是精心設計過,都是我感興趣的,很輕鬆,很暢快。
回到家,在門口告別的時候,他指着窗口照進來的陽光,“清清,你看”。
我不解,“什麼?晨光?”,他這是要考我呀,對詩?“晨光曉色掃檐晶,寒齋蝶夢驚”,心裡得意,哈哈,考不住我吧。
蘇明遠搖搖頭,“清清,我知道對於你,我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你對於我,就像晨光一樣美好。我喜歡你,我要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即使被你拒絕,我也不想後悔一輩子”。
我驚了,一把扯住他,“哥們兒,哦不,蘇明遠,還不是時候,有些事跟你想的不一樣,你明白嗎?”我去,什麼屁話,能明白纔出鬼了,“反正你要相信我,這個……其實……”,逼我呀,我TM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腦子轉的都快冒煙了。
狠了狠心,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脣貼上他的脣。蘇明遠的眼睛瞪得老大,只一瞬,驚喜壓過了驚訝和疑惑。
瞬間鬆開脣,我壓了壓微喘的氣息,“所以,你明白了嗎?”
他貌似還沉浸在剛剛的那個吻裡,滿眼春色的盯着我看了許久,雖然仍舊滿心的疑惑,卻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明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像是自言自語,“那些都不重要,徐清清是蘇明遠的,也只能是蘇明遠的”。
之後的每一天,都期待着清晨,期待着晨跑,期待着跟蘇明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日子太甜了,空氣彷彿都能拉絲。